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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九一在落地的失重中抽出自己最后一根铁棍。 他看见白服打开伞。 透明伞面背后,这个寄生体在笑。 那是一种目视猎物落入窠臼的胜利之笑,而这种笑容成为压垮雄虫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过那种香味。 铁棍刺入透明伞面,特殊面料极强的延展性包裹住铁棍的尖端。白服双眼忽然变换颜色,在温九一的注视下珠光蓝逐渐成为主色调,七号说过,遇上你可以用一些小手段。 白服的咽喉上下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胃部向上走。我觉得这种手段很卑劣,但你弄坏了我的脑袋,我必须给你一点惩罚。 他伸出舌头。 舌苔上放着一片夜明珠闪蝶翅膀的碎片。 温九一所有的精神力呈伞骨状,覆盖住伞面,张力压迫着伞面,他双目赤红,火焰砸在伞面上,铁棍发出可怕的噪音,像是一节一节被折断脊椎,全身疲惫僵硬的肌肉不计成本地发力。 白服将翅膀碎片缩回嘴巴里,他故意大声咀嚼,用力张合嘴巴,暴露出其中被咬碎成粉末的夜明珠闪蝶翅膀。 温九一压迫着他,带着漫天飞舞的冰碎,撞在地面七零八落的路灯上,尖锐横断面扎入寄生体白服的肩膀,差一点就能将他的脑袋洞穿。 好了。寄生体白服活动下手指,吞咽嘴巴里的东西,等会和你玩。 呛 他的手上冰冻突起,一面长三米的锥形刺穿扑过来的寄生体,让我,先宰了这群垃圾。 切。有人笑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他衣服上有一个洞口,显然是被白服刺伤,不应该先吃掉雄虫再来聊聊天吗? 白服冷笑,我和你们「燃烧者」没有话说。 冰蚕对所有燃烧的东西感到厌恶。 哎呀。是我们打搅了?「探索者」的代表笑嘻嘻凑上来,他的拳头和他的话一样快,透露着些许嚣张,只是问问话,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温九一沉默一瞬,肩膀上火焰升腾,灼伤了一只手。 嘘。「穴居者」一脉的撒东吹吹燎泡,道:内部打架,我们看看就好。他对温九一的印象来自虫族军部和阿列克,往前兴趣不少,但此刻完全比不上白服的脑袋和「赤贫之敌」这个账号。 鸽派鹰派永远存在于同一个群体中。 真有意思。白服握紧透明雨伞,除了不存者一脉,都齐了。 纺织者一脉终于能插进来搅和两下,是的是的,大家一起好好说话嘛。我们目的一致,都是为了找到「赤贫之敌」呀。 哦。白服指着温九一,道:不许动他。他是我的。 寄生体撒东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他们分别向后退一步,精神力的压迫让航空港口翻面!整个地砖从左至右翻转过来,所有人绷紧了身体在翻转的瞬间,杀向自己中意的对象! 而白服毫无畏惧,他冲上前,抓住温九一的手将雄虫整个扼在手中,浑身肌肉隆起。他终于不再使用老掉牙的冰刺,也不再撑开伞,而是在握拳的瞬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磅。 距离他五米内,第一个人的肺部突出冰刺。 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三个人直接抛弃躯体,以纯粹的精神体姿态持续冲入战局。他们靠近白服,彼此说着玩笑话,好凶哦,直接炸空气了。 哈哈,打自己人比打虫族还要凶啊。 什么自己人。「守财奴」一脉的人投掷出一枚硬币,谁和他是自己人了! 叮 硬币坠落,丧钟齐鸣! 水泥肃立起巨型墓碑,港口上所有金属产品开始龟裂,无论是路灯还是冰层底下的航空器,无数金属碎屑在硬币的作用下缓缓升起,伴随着强烈的磁化现象,金属彼此相互吸附,巨大的镰刀破开白服所设立的屏障。 尾随其后的「燃烧者」一脉,低声唱诵古语,膨胀地躯体将衣服尽数炸裂。他背后显现出一具花岗岩石棺,皮肤泛起青铜之色,火焰从口鼻而出,霎时百目从他的胸口、手臂和额头长出,每一只都遏制住白服的寒霜。 哈哈哈!他挥舞着石棺,整个人成为吨重可怕的炮弹,眼看就要把白服砸成一滩肉泥。 可一切忽然静止。 白服举起手,伸出了一只手指。 点在了石棺表面。 几秒静止之中,从一点扩散到一面,裂痕弥漫到石棺的每个角落。石棺的形态保持了几秒钟,就被冷气流旋转着吹散!一同灰飞烟灭地还有「燃烧者」半数地火焰和半个精神体。 白服对雄虫确实足够温柔。 至少,他没用过全力。 星际,通商星球,下午一点十分。 010不停地刷新帖子。他盯着赤贫之敌最新的发言,怎么也想不明白【欢迎诸位,为我献上人头】是东西。 情况怎么样?他只能一边催促商队回来,一边让商队赶快描述战况,顺便叮嘱一句,如果阿列克不听话,打昏也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