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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俞寒洲安抚地将他搂进怀里,“你什么样都没关系,不瞒你说,本相游历的年岁很是悠久,天下异类算是被我见了个遍。” “像你这般的,已经很乖了。” 俞寒洲将人抱起,放到船舷上,紧紧锁在臂弯中。 馥橙往后看了看,身后便是汹涌的江潮。 他忙往俞寒洲怀里靠,眉眼惊惶。 男人顺势将他揽入怀,低声道:“看到了么?身后是万顷波光,常人见了便害怕,更不该将你放在这里,可你知道本相心中是如何想的么?” “想什么?”馥橙有些茫然。 俞寒洲却贴近了他,按着他的后腰将他紧紧抵到怀里,缓缓道:“本相看到这围栏的第一眼,便是将你放在这上面,你看了必然害怕,便会伸手朝我寻求庇佑,这双腿……更会紧紧夹着我的腰不放,害怕到整夜都不敢离开我的怀抱。” “你说,与你那些充满天真烂漫的话相比,俞寒洲是不是更像个应该自我放逐的恶人?”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喂药/深吻 很多时候, 馥橙看不清自己。 别人可以自豪地说自己是开朗的、坚毅的、内敛的、温柔的……诸如此类相对稳定的性情。 可馥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 他懒散的时候可以一整日一言不发,任谁哄都不好使。 心情好的时候会很有耐心, 哪怕对着一个想要害他的人, 也不会多生气,只当在看人做戏。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毫不顾忌地用傲慢的神色冷淡待人,根本不管那样会不会得罪别人。 可他信任一个人的时候又可以像孩童一样撒娇任性, 作天作地, 猖狂自负到根本不认为对方会舍他而去。 就好像要将第一世缺失的东西弥补回来一样,他的孤独症好了, 却患了更难以控制的病, 并且日渐沉沦。 在这个医疗条件极为落后的时代, 没人能救他, 包括他自己。 俞寒洲或许发现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悄悄地引导他,试图保护他。 “你瞧,本相比你要不正经多了。”俞寒洲微微勾着唇朝他笑,手上揉着馥橙绵软的腰线, 掐着少年的腰往怀里撞。 馥橙能感觉到抵着自己的灼热温度,被撞得有些害怕, 忙手足无措地抓紧了男人的衣袖, 又被俞寒洲强硬地拉开。 随即, 俞寒洲握着他的手, 带着他举起手来, 缓缓圈到男人的脖子上。 少年单薄的胸膛和男人厚实炽热的怀抱紧紧相贴, 几乎是完全挂在俞寒洲身上, 无处着力, 唯有依靠着对方。 男人眉眼带着些许恶劣,将馥橙揽抱在怀,看似随意地往前倾倒,骤然贴近的动作使得馥橙身子有些不稳,像是随时都会往后掉进江水里一般危险,哄道:“学会了吗?害怕就要这样搂紧我,才不会掉下去。” 馥橙好像被吓住了,有些哽咽道:“我懂了,这里太高了我会害怕……” “可本相还有更过分、更该受人唾骂的想法未曾落实,橙橙不想看看么?” 俞寒洲的嗓音温柔又危险。 “有本相这般恶劣的人在前,谁会觉得咱们橙橙是坏孩子?你看你甚至没危害过任何一个人,不过说几句话,就自己开始羞赧害怕了,唯恐受到旁人异样的注视。” 馥橙的眼眶终于慢慢泛起了红,他抓紧了俞寒洲的衣裳,头靠在男人肩上,有些迷离的泪眼看着远处空茫的水面。 头顶是高照的艳阳,四面是轻拂的风,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可他却被男人抵在船舷上欺负。 有可能被人发现的恐惧让馥橙埋起了脸,小声道:“我不想知道了。” 仿佛怕俞寒洲还要身体力行做更荒唐的事,馥橙抵着男人撞过来的腹部,示弱地撒娇:“我也不乱想了。” 俞寒洲恶劣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抱紧了他,怜爱地抚摸他的眉眼,笑着问:“真的不胡思乱想了?” 馥橙被摸得轻轻颤抖,老实点头:“不想。” “那就记得,你一点也不比别人差,甚至比世俗公认的还要美好得多,你应该骄傲,没人能让你放下生而有之的傲气。”俞寒洲眸色郑重,“再怀疑自己,便想想我是什么样的。” 馥橙控诉地看着男人,眼角泪珠摇摇晃晃的,还没落下就被男人体贴地吻去。 他埋到俞寒洲怀里,小声道:“你才是坏蛋。” “你要哄我还吓我。” 俞寒洲闻言倒是没什么心虚的,笑道:“本相不过身体力行、本色出演,哪里就吓你了?” 馥橙这一点点性情上的缺陷,尤其还是生着病的情况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 在俞寒洲眼里,除了怜爱和保护,再想不起其他来,更难以想象世间会有人因此苛责于他。 起码,馥橙在俞寒洲身边的时候,俞寒洲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 这一日,馥橙犯了疾,始终被抱在俞寒洲怀里,甚至都没有下过地。 连用膳的时候也是屏退了侍从,由俞寒洲亲手喂的。 喂完了馥橙又躲起来,除了听俞寒洲说话的时候有点反应,其他时候他都在睡,似乎并不愿意与外界接触,也不想做任何事。 若说原本藏于蚌壳中的珍珠还有些调皮,知道透出光来引人,如今却是彻底闭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