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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骂了却没事人一样,打着酒嗝笑嘻嘻道:“哎呀老嫂子,你这几声把我骨头都骂酥了,我在这放猪,顺道看看你~” 看着跑到地里祸害的猪,池母眼睛都气红了:“你给我滚!” 那混子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李老板是存心看上池家那块地了,正好前段日子“真假少爷”的事爆出来,周家明里暗里的整池家,他便借机向池家施压,没想到池父真就死扛。 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让池家缓过劲来,他那小舅子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池家的瓜不仅卖不出去,连地都种不成。 朱老三是镇上有名的流氓,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每天灌几斤酒,对着每个打他面前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胡咧咧,趁着人不备就偷点东西,进派出所和回家一样。 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别人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久而久之只能躲着他。 李老板的小舅子就想出这么一个损招,雇朱老三去池家搅和。 池母又气又怕,但想着家里有两个成年男人在,顿时有了主心骨,狠狠瞪了他一眼,跑回去找池砾商量对策。 早在听见池母的叫声时,池砾和谭玉书就冲了出来,池家的房子地势较高,刚好把所有情形一览无遗。 池母焦急的跑回来:“儿子,这怎么办啊!” 池砾脸色阴沉:“报警。” 池母跺脚:“他那种滚刀烂肉根本不怕!” 光天化日,竟然有如此泼皮无赖欺压农户,谭玉书当即转头道:“池兄,可否把在下的刀还来?” 池砾果断回绝:“想都别想。” “现在情况特殊……” “杀人犯法。” “只是吓唬吓唬他……” “携带管制刀具也犯法。” …… 再次讨刀失败的谭玉书有点沮丧,只能回屋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 池母看着顿时惊叫起来:“可不敢拿这种东西啊,闹出人命你这辈子就毁了!” 谭玉书提起刀微笑:“婶娘放心,谭某自有分寸。” 朱老三赶着猪尽情在池家的地里踩踏,无比得意,却见池家那边有人走出来。 为首的人一袭轻薄绿衫,长发直垂至膝间,一张小脸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娘们儿都好看。 那只白嫩的手里,却握着一只长杆,杆头被修成尖刺的模样。 朱老三选这个时候上门,就是赌池家父子都不在,池母一个女人好欺负,万万没想到走出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他心里是有点发怵的,他不怕警察,可也怕疼,挨一顿打总不是好享受的。 于是“哐当”往地上一躺,耍起了无赖:“哎?你们要干什么?杀人啦!杀人啦!” 池母气的直咬牙,谭玉书倒很是淡定,抱住长矛施礼:“这位壮士,这里是在下的瓜田,你放猪踩踏,似乎于理不合。” 朱老三本来有些怕,结果看谭玉书这幅文文弱弱讲道理的样子,顿时来劲了,嬉皮笑脸道:“猪腿长在它自己身上,我有什么办法,你有本事让它们听你话啊~” 谭玉书将长矛倒提在手中,抬眸微笑道:“阁下这话就是说一切全由在下自主?” 朱老三躺在地上嬉皮笑脸:“怎么的,你个小白脸拿根棍子就想吓唬我?来来来,打啊,冲着脑袋打,到时候我就往医院一躺,看你们伺候我。” 谭玉书并没有被他的叫嚣激怒,反而微笑着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敢问阁下的猪怎么卖?” “你问这个干什么?” 谭玉书微笑道:“因为在下对你的猪,可能会有点得罪。” 话音未落,手起如闪电,手中长矛突然飞掷而出,追着在田地里肆意踩踏的猪而去。那猪正啃着西瓜,却被飞来的长矛倏然贯穿颈项,庞大的身子跟着被贯穿在矛杆上,夺地三尺。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现场一瞬间寂静无声。 少顷,被钉在地上的猪终于知道痛了,声嘶力竭的叫起来,不过没一会,就彻底没气了。 猪群感受到危险,顿时嘶吼着往回逃窜,窜起的灰尘溅了朱老三一脸,他却一动不敢动。 偏头看向钉在长矛上的白猪,成股的血顺着矛杆淌下,朱老三的眼睛似乎撑裂了。 谭玉书慢慢在他的视线中踱步过去,拽住他衣领将他拎起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朱老三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的体型,可被拎起来的架势,和一只待宰的小鸡崽也没什么两样。 他撑圆眼睛与谭玉书对视,谭玉书的眼神异常平静,他甚至察觉不出在那双澄澈黝黑的双眸里,自己和那头猪到底有什么区别。 朱老三脑海中的某根弦绷断了,嗷嗷惨叫着要挣脱谭玉书的钳制,身下不受控制的淋漓起来。 谭玉书只能放开他,躲这些秽物远些。 掸掸被扯皱的衣袖,微笑道:“阁下的猪,我赔。我的瓜,也请阁下赔偿。” 第10章 耍完帅就没电了 谭玉书风度翩翩,面容温和,朱老三却仿佛见了鬼一般,嚎叫着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很快现场就剩下三人,池母被惊得嘴巴都合不拢,那支木矛没柄一半,与猪身一起钉在地上的场面实在过于恐怖。 池砾目光落在谭玉书如竹子般修长锋利的身形上,心里出现一个声音: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