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梦中的婚礼
乔恩决定自己应该冷静一下，毕竟接下来没什么需要用到他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邓布利多的复活，和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 赫尔加在， 格林德沃在， 不死鸟福克斯的身影都出现在这里， 甚至于，霍格沃茨历代校长，都因为此处空间的特殊性，而在这里出现了。 那么，小乔恩又有什么需要出现在这里呢？ 工具人已经结束了，除了现在他需要去打扮一下自己。 因为就在两分钟之前，他刚刚从格林德沃的手中接过了一份制作精美的邀请函，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只有乔恩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婚礼唉！ 邓布利多大概也早就知道了，只有他一直在忙，所以没人和他说。 当然，赫尔加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不过格林德沃显然在邓布利多的灵魂进入复活仪式点燃重生之火之后和赫尔加说了什么，因为赫尔加现在已经换上了主神的装束，在那里练习证婚词。 就很离谱。 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他干什么了，明明先前他忙的像是一条狗一样。 现在外面那些人一定很悲伤，小天狼星没有死这件事情好歹还有一些人知道内情，但是邓布利多的事情就真的是一个秘密了，乔恩不可能和那些人说邓布利多没有死去，否则一定会出现很多问题。 这个世界上人很容易怪罪别人，就算是凤凰社的人们，也是一样的。 一定会有人觉得为什么明明邓布利多没有死去却不站出来保护大家…… 诸如此类。 人都是自私的，却总是要求别人是无私的。 乔恩不希望邓布利多被那些人道德绑架，反正除了他之外知道邓布利多没有死去的就知道他的几个心腹，已经小天狼星和斯内普，不过现在的小天狼星显然和凤凰社那边不是一个队伍的，毕竟他也死着呢…… 总之所有的事情都还在掌控范围之内，外面那些人找不到乔恩也是正常的——考虑到邓布利多的死会有很多问题，乔恩需要非常忙碌才能够处理好那些事情。 至于现在，就当这是一场梦好了。 一场梦的开始，总是有很多原因，但结果，都是醒来，而这里的故事，却同样储存在真实的世界之中，或者说储存在乔恩的记忆里。 人类是没有办法判定自己的过去是否真实的，所以久而久之，就会选择相信自己记忆里面的都是真实的。 哪怕这个记忆有点荒诞。 但是那又怎样呢？他毕竟还是真实的。 乔恩很快接受了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马上就要结婚的事实——在邓布利多刚刚死去之后，实话实说格林德沃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并不会让乔恩觉得意外，但邓布利多会同意才是让乔恩真正觉得不正常的地方。 什么时候邓布利多也是这种做事情冲动的人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所以哥哥还不得不做一家之主之前，他就是这样的。” 会说话的阿利安娜从虚空深处走了过来，受到格林德沃的请托，赫尔加将阿利安娜从魔仙堡带到了这里。 阿利安娜并不介意格林德沃当初他们所做的事情，她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女孩，而且很单纯，在能够说话之后，她时常会和周围的人说说话来弥补曾经那些年没有办法说话的遗憾，但是她从来没有因为那些事情怪过任何人。 而这也是乔恩喜欢她的原因。 “哥哥曾经也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如果家里面没有发生那些事情的话，他未必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也许他和格林德沃哥哥也会能够有很好的人生。 ——他们两个也许会因为志同道合而掀起一番改革，就像是你现在在做的那样，这个改革可能会提前很多年，只可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一切都被改变了。” “你好像对这件事情非常遗憾啊？”乔恩有些奇怪：“按照道理来说，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争吵引起了你的死亡，但是你为什么不怪他们呢？” “因为责怪是没有意义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哥哥其实也已经付出了代价，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责怪自己，其实并没有必要，和很多人相比，我不是已经很幸运了吗？ 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伟大的哥哥，能够在自己死去之后，还将灵魂保留下来的， 而且哥哥说，之后的这段时间，他会在魔仙堡陪我。” 这话倒是真的。 邓布利多之前也和乔恩说过，想要在重新活过来之后陪阿利安娜一段时间，以弥补当初的过失，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陪过自己的妹妹。 而现在，既然妹妹已经成为了神，那么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弥补当年的错误了。 即使成为赫尔加的属神，对于阿利安娜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 乔恩和阿利安娜没有说两句话的功夫，邓布利多已经从火焰之中重新凝聚出了身体，他看起来要比死亡的时候年轻多了，现在的他就和格林德沃一样，显得非常年轻。 就好像是两个少年长成了两个青年一样，时间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多余的刻痕。 阿利安娜也还是少女。 在这里参加自己哥哥的婚礼。 现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正被霍格沃茨历代校长们围绕在中年打扮，就像是一个被长辈们操心的后辈。 看起来很滑稽，但其实挺温暖的。 “今天参加婚礼的只有这些人吗？” 乔恩招了招手，把霍格叫了过来。 “啊，不只有这些人，黑暗森林也有一部分正在投影过来，在赫尔加校长的世界里面，那位克雷登斯·邓布利多先生也正在尝试着朝此方投影，只不过他不像阿利安娜小姐一样作为赫尔加校长的从属拥有神明之身，不然他也可以来去自由。” “克雷登斯要过来？今天这种场合他不会和邓布利多校长打起来吧？”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啦，克雷登斯哥哥其实跟哥哥也没有什么仇，虽然我不太清楚他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但克雷登斯哥哥对我很好呀！” 阿利安娜仿若天真地说道。 乔恩没有说些什么，他并不觉得克雷登斯会因为阿利安娜的存在而对邓布利多有别的看法——尽管克雷登斯很喜欢阿利安娜，可是谁会不喜欢阿利安娜呢？ 就连格林德沃都很喜欢阿利安娜，尽管当初他们争斗的起源是因为考虑到阿利安娜需要人照顾，但这并不代表格林德沃本身对阿利安娜有什么别的看法。 他是非常喜欢阿利安娜的，只不过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有一些错误的决定，会占据上风，而到了现在这些决定就不重要了。 都说了那是错误的决定了。 至于克雷登斯，考虑到格林德沃在这里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婚礼也应该开始了。” 趁着邓布利多正在换装的功夫，乔恩走到格林德沃身边，问了另一件事情。 “伏地魔会去找我？ 哦对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他一直在寻找一根强大的魔杖， 不过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在高塔那边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保护措施， 他应该看不出来那里留下的不是我，那本来也是我的一部分， 我用魔咒制作出来的炼金人偶，和真人也没什么差别， 而且我是能够感受到人偶的状态的，如果伏地魔去找他的话，我会控制着人偶按照我们预想的那样去做的。” “啊，那就好……现在你可以开始做准备了，我看邓布利多校长的衣服已经换完了，老师，新婚愉快。” 格林德沃拍了拍乔恩的肩膀，走到了台前站定，而与此同时，在黛丽丝·德万特校长的陪同下，一身白西装的青年版邓布利多从石台那边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表情，就好像他并不是死而复生，而只是睡了一觉。 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谁会在乎这些呢？ 只可惜阿不福思不能亲自到这里来，黛丽丝校长不得不充当邓布利多母亲的角色。 至于格林德沃他没有亲人可以出席，但是他有学生，以及曾经的追随者们。 所有人都愿意看到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喜结连理，毕竟这一幕景象原本应该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发生了，只是因为阴差阳错，所以等了这么多年。 但一切都是好结果，不是吗？ 邓布利多走到格林德沃的面前站定，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侧边是面带微笑看着他们的赫尔加。 现在他们要开始宣誓了。 阿利安娜站在自己哥哥的后面，手里面拿着的是两枚戒指，这显然是格林德沃早就准备好的，准备在这种场合下使用，但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在意戒指是什么东西。 乔恩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场景，突然觉得人生真是十分有趣的一件事。 谁能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能够看到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婚礼呢？ 虽然这场婚礼并不像他曾经想的那样辉煌而盛大，但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恐怕也不会在意婚礼的规模。 对于他们两个而言，哪怕只有他们两个在场，这场婚礼也是圆满的。 更何况，这场婚礼上来了很多人。 霍格沃茨的历任校长都是邓布利多的熟人，那些在黑暗森林里面藏了这么久，现在已经看起来垂垂老矣的老人，当他们的灵魂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邓布利多甚至能够认出来一两个，有些人甚至曾经他们还说过话。 克雷登斯和邓布利多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恩怨，时间会抹平一切问题这个道理，在他们的身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今天最重要的。 是他们两个人。 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今天这些人相聚在这里，不是为了庆祝邓布利多没有死，而是为了庆祝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在这个和宫殿没有什么区别的空间里，曾经的黑皇帝，站在这里迎娶他的恋人。 “现在，”赫尔加充满威严的声音在空间之中响起，格林德沃仿造德国皇宫构建出来的巨大厅堂之中，一切都显得朦胧而美好：“你们可以宣誓了。” 格林德沃紧张地握住邓布利多的手，在这一个瞬间，他似乎忽然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回到了那个夏天。 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谷仓里，充满夏季的燥热，但却让人无法忘记的夏天。 在高塔之上有很多个难以入眠的夜里，他总是能够回想起当初的那些故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但此时此刻，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坏。 时间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会让你感受到你真正的内心想法。 如果没有高塔那几十年，他绝对不会明白自己是如此地深爱着面前的这个人，哪怕为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 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是他所不熟悉的一个面孔，因为他错失了这段时光，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他所遇到的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少年，后来他们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格林德沃已经变得有些年老。 格林德沃的青年时光是他所错失的那段时光，因为那一段时日，正是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两个人经历了太多，在彼此的心中都埋下过非常深刻的烙印和伤害。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 或者说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想要再一次见到格林德沃，但是他的内心告诉他，他没有办法忘记这个人，哪怕是时刻用仇恨在心里铭记这个人的面孔，也只不过是因为如此的深爱。 他甚至可以原谅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错事，而且盖勒特本来没有做错什么。 在那场对决发生之后的很多年里面，邓布利多至少搞清楚了一件事呢，就是当初造成妹妹的死亡的是从他的手中迸射出来的魔咒，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顺利继承老魔杖。 好在。 现在妹妹也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结局，他们两个，又再次重逢了。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件事情更让人开心呢？ 邓布利多忽然想到乔恩曾经说过的那一句话，乔恩说，像邓布利多这样的人，一个承受了如此多的人，本应该值得最好的结局。 他觉得，现在他能够面对的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 “曾经有人问过我，如果可以选择会不会重新选择当初的路，当时我的答案是，不。 因为那个时候我宁愿做一个普通的巫师，宁愿我没有做过曾经那些事。 但是，后来又有人问过这个问题，而那一次，我回答了，是。 因为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那条路，我就不会遇上你，也不会爱上你，更不会站在这里，请求你让我继续爱你。” 阿利安娜适时地将戒指端了过去，就在格林德沃表白之后，算是求婚结束，接下来按照流程，需要宣誓。 传奇巫师的记忆力自然是非常好的，放在托盘上的两张纸条便是宣誓的内容，他们两个人只是扫了一眼便记住了那两句话。 于是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他们两个人分别为对方套上了戒指，然后宣誓。 “我把这枚戒指交给你，作为爱情和忠诚的象征，当我把它套在你的手指上，我承诺给你的，是我的全部身心，我请求你戴上这枚戒指，它见证了我们今天的誓言，在我们的婚礼上。” 交换戒指之后，还有一段需要发自肺腑的誓言，邓布利多需要给出回应，为了之前盖勒特所说的那段话。 “盖勒特·格林德沃，当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看到的是我的知己，一个仿佛是上天注定、可以将两个生命结合到一起的人，你是我所遇到过的最帅气、忠诚和诚实的人，我将会把我自己，连同整个真心给你，你用你的爱心、幽默和无尽的耐心陪伴着我，你无条件地接受真实的我，并带给我温暖和安全感，此生我将作为你的伴侣，陪伴你的左右。” 乔恩发誓，他清楚地看到邓布利多的眼中饱含热泪，而站在他对面的格林德沃，也没有好多少。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带着一点点哭腔，但是还是非常坚定地握着邓布利多的手。 “阿不思，我确信，确信的是我们。 我确信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在你身边，今天在我们的婚礼上我向你承诺，我承诺成为你今生伴侣，永不离弃。” 宫殿之中，忽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还有欢呼声，所有人毫不吝惜地为这一对新人送上祝福，人们都很开心。 “那么，我将荣幸的宣布，依照深海的荣光，为我的朋友传奇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以及传奇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证实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 并以霍格沃茨创始人以及存世神明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名义，对你们送上我的祝福，你们二人已经成为一对伴侣。 以吻封缄。” 在更加热烈的欢呼声中，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拥吻在一起，厅堂之中，充斥着他们热烈而真实的感情，就像是，世间的美好终于在此相遇，他们的美好爱情总该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他们的爱情，总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就连乔恩都在这种感染下不禁落泪，能够见到这样的场景，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然后他转身离开。 有人应该享受美好，但也有人需要去承担现实的压力。 至少现在，这个担子，被他从邓布利多那里接过来了。 邓布利多有了好结局，他要去承担另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