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众人的目光在赵妞妞和王春妮的身上徘徊。 赵妞妞一看就是那种家境好的孩子, 身上穿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还挺新的，洗的也干净。而且, 这丫头白白胖胖的，一脸的爱人肉, 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脸蛋儿。 再看王春妮, 浑身灰头土脸的, 衣服虽然也不是很破，但是明显不合身, 裤腰还露出一截草绳子。 而且王春妮又瘦又小, 头发指甲都脏兮兮的, 跟收拾的干净利索的赵妞妞根本就没法比。 说这俩丫头是一家的，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你大哥摸我了，俺就是你大嫂！想不认账，没门！”王春妮也豁出去，大声叫道。 “大家都来评评理！ 我大哥和我们屯的另一个本家哥哥一起把这女人从臭水塘里捞出来。 这女人就死咬住我大哥了！还不就是看我们家条件好！我大哥那是要考大学的国家栋梁, 怎么可能娶你这个大字都不认得一箩筐的女人？ 这女人来我家闹，还脱衣服！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娶？ 再说你王春妮的奶/子都被靠山屯里的老少爷们给看遍了, 你还要拿啥讹我大哥？ 你还要再脱衣服吗？”赵妞妞虽然人小但是声音尖脆, 站在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春妮被众人指指点点，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她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只能讹上赵卫东，否则她回家，她娘非打死她不可。 “赵卫东稀罕俺！俺们是小学同学，他说他稀罕俺！”王春妮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正好学校的下课，赵卫东跟几个铁子走出学校。 钱迎春在女孩子里算是高瘦的, 她看到走出学校的赵卫东，就大声把赵卫东叫了过来，连带几个男同学也一同都跟过来了。 “大哥！ 这不要脸的王春妮又贴上来了，她还要打我！”赵妞妞看到赵卫东后扑了上去。 赵卫东一看到王春妮脸色就不好了，王春妮去他家闹的事他后来才知道。 他本来是好意救人一命，没想到却捞起这么一块狗皮膏药。 赵卫东抱起赵妞妞，冷着脸看向王春妮，“我救了你，也不求你一句谢谢。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不要脸地总想要讹我吧？ 再说当时救你的也不只是我，还有赵青海。是我俩一起把你从臭水塘抬上来的。 谁稀罕摸你，你有啥可让人摸的？”赵卫东厌恶地说道。 众人一看赵卫东，白衬衫黑裤子，清清爽爽的一个高中生。说他跟赵妞妞是兄妹有人信，但说他跟王春妮是两口子，打死也没人信。 赵妞妞被一米九的赵卫东抱起来之后，气势立马不一样了。 “你说我大哥稀罕你？ 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 我大哥身高一米九，样子也不磕碜，正经八百的高中生，明年就要考大学！ 他稀罕你？稀罕你什么呀？ 稀罕你长的跟颗豆子一样？稀罕你胸前的一马平川？稀罕你大字不识一篓筐？稀罕你家穷的叮当响？ 说我大哥稀罕你，你的脸皮咋那么厚呢？”赵妞妞话引起众人一阵哄笑。 确实，赵卫东人高马大，一表人才。而王春妮又瘦又小不说，人也畏畏缩缩，一副小家子气。两人根本就不般配。 说赵卫东稀罕王春妮，除非赵卫东的眼睛是瞎的。 赵妞妞因为被赵卫东抱起来，远远地就看到陈寒江带着一个戴大盖帽的警察跑了过来。 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赵妞妞搂着赵卫东的脖子大哭起来。 “大哥！这不要脸的女人不但要打我，还抢了我的钱。 妞妞觉得大哥上学用脑累了，要个大哥买肉吃，妞妞的五块私房钱，让王春妮这不要脸的女人给抢走了！ 大哥，找警察抓她！她抢劫，抢妞妞的钱，啊啊啊。。。”赵妞妞边哭边嚷嚷。 陈寒江远远地看着赵妞妞戏精上身，他当然看到赵妞妞绕到王春妮身后，偷偷把五块钱塞进王春妮的衣兜里。 王春妮因为全神贯注地盯着学校的大门，并没有发现赵妞妞的小动作。 围观群众的心里更惊了，小小的娃娃兜里有五块钱零花钱。在那个年代，连大人都未必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块钱。 看来这娃娃真是出身大户人家。 不过，看赵妞妞白白胖胖的小模样，一般人家也养不出这样的孩子。 “没有！你瞎扯！谁抢你的钱了？俺没有！”王春妮恼羞成怒地冲过来又要打赵妞妞。 被自家大哥抱着的赵妞妞哭的更大声了。 “大哥，大哥！她要打我！ 她抢了我的钱钱，还有打我！ 警察叔叔快来呀！有人当街抢劫，还要行凶啦！！！”赵妞妞扯着脖子叫道。 陈寒江带着警察冲了过来，警察入眼的就是一个一身邋遢的女人满脸狠毒地冲过去要打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孩的景象。 虽然以貌取人是个贬义词，但是，大多数时候，人们都是以貌取人的。尤其是第一眼见到的陌生人。 王春妮衣着邋遢，身上也埋汰，穷凶极恶地要打赵妞妞的一幕已经让警察多少开始倾向于白胖弱小的赵妞妞了。 赵戏精仿佛被王春妮吓到了一般，搂着赵卫东的脖子嚎啕大哭。 刚刚跑过来的警察也是有孩子的人，看着小丫头被人欺负，心里十分不忍。 “喂！你怎么当街打人呢？ 你那个村的？叫什么？”警察大吼一声，终于止住了疯了一般的王春妮。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王春妮一看大盖帽（警察）来了，吓的腿都软了。 “警察叔叔！她抢了妞妞的钱，还要打妞妞！妞妞害怕！ 警察叔叔抓她去坐牢！”赵妞妞哭唧唧地对警察说道。 “没有，没有！ 俺没有，是她瞎说的！ 这□□崽子最能说瞎话了！”王春妮气弱地叫道。 “说话就说话，别嘴巴朗基的（嘴不干净，骂人）！”警察高声喝道。 本就对王春妮的印象不好，现在更加讨厌这个开口就骂人的女人了。 “她抢了，她看妞妞来接大哥，就抢妞妞兜里的钱！ 妞妞逃走，她还追着打妞妞！ 警察叔叔，不信你问漂亮姐姐，还有卖冰棍的大爷，这女人是不是追着打我来着。”赵妞妞脆生地说道。 钱迎春自然跟警察说了，王春妮追着一个小女孩打的经过。 卖冰棍的大爷自然向着自己的主顾，这小丫头刚刚可是说了，等她大哥下学了，她还要来买绿豆冰棍呢！ 有了两个人的证词，警察更加倾向赵小胖了。 “俺没抢，俺没抢她的钱！她瞎说的。俺根本就没钱！”王春妮慌乱地叫道。 除非心理十分强大，否则，人们做了亏心事都会或多或少地惧怕警察。王春妮本就心虚，再加上看到警察更加害怕了。 她的慌乱落到警察眼里就成了心虚的表现。 警察走到赵妞妞的身旁尽量柔和地问道，“小妹妹，她抢了你多少钱？跟叔叔说，不要怕。” 赵妞妞怎么会怕警察，警察就是她招来的。 赵妞妞伸手扑向赵大哥身旁的警察，警察自然地接过小胖妞，把赵妞妞抱在怀里。这小丫头家里是怎么喂的，也闷肥了！抱起来真是压手。 赵妞妞搂着警察的脖子，悄悄跟警察咬耳朵，众人都竖着耳朵却听不到小丫头跟警察说了些什么。 警察听了赵妞妞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 他把赵小胖放了下来，转身严肃地看向王春妮。 王春妮被警察盯着微微往后瑟缩了一下。 “你兜里有钱吗？有多少钱？”警察面对王春妮问道。 王家老娘恨不得王春妮光着腚嫁出去，怎么可能给她钱。她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想到自己兜里没钱，王春妮有硬气了起来，“俺没钱！这死丫头污蔑俺，赵卫东你妹妹瞎说，你要赔钱！” “你掉钱眼里去了？ 我妹妹为啥要污蔑你？她一个才七岁的小丫头污蔑你，能得糖吃是咋地？ 倒是你，什么没皮没脸的事都干。 你说你没抢，你咋证明你没抢？”赵卫东把赵妞妞挡在身后厉声呵道。 警察却没跟王春妮客气，他直接上手搜王春妮的兜。 王春妮吓的动都不敢动，警察搜身，她害怕自己一动，警察掏枪请她吃枪子。 千百年来普通老百姓对警察这种当差的有一种天生的惧怕，即便是现代，法制已经十分健全了。可普通民众依旧或多或少地惧怕警察。 警察从王春妮的兜里搜出了5块钱。 王春妮有些发懵，不过五块钱巨款让她的头脑发热，“这是俺的钱！是俺出嫁俺娘给俺的压兜钱。” 要钱不要命的王春妮连对警察的惧怕都忘了，伸手就要抢警察手里的钱。 警察却没有让她得逞。 “你刚刚你不是说你没钱吗？怎么现在又有钱了？ 你这钱是哪来的？说！”警察冷起脸来大声呵道。 “俺的，是俺的钱！ 这就是俺的钱！”王春妮看着五块钱，两眼放光。此刻对金钱的渴望已经让王春妮忘了自己正在面对谁。 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娘买了她才得了五十块钱彩礼，这可是五块钱呢！从她兜里拿出来的五块钱，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