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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圆当自己在哄小孩儿吗? 她故意问:“比起你娘如何?” 徐清圆愕住,暮明姝一声轻笑。 -- 楼下,李固正与韦浮、云延二人交锋。 李固带来的军人们包围楼下,与韦浮这一方的卫士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李固盯着云延:“王子殿下怎么不在军营,出现在这里?” 云延哈哈一笑。 他面容英俊笑容爽朗,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摇曳,无论何时都十分的气定神闲。他笑眯眯:“晏少卿和徐娘子不是病了吗?我与公主殿下前来探病,殿下和徐娘子是闺中密友,见到朋友便舍不得离开,我一个异族驸马,能说什么呢?” 李固:“那殿下呢?” 云延冲他戏谑一笑:“不是说了吗,殿下要和她闺中密友一起睡,此时她必然和徐娘子在一起。难道李将军丢了东西,还得劳驾公主殿下帮你找啊?” 韦浮在旁噙笑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可否帮忙?” 李固脸微绷。 他对韦浮很警惕:“只是些陈年旧物,对别人没什么意义,但对我李家人意义重大,我向来贴身保存,没想到竟有贼人惦记。” 韦浮若有所思:“李将军贴身保存之物,又能被贼人偷走,看来东西不会太大。我听闻甘州李氏一族自古守卫边关,家风质朴,又历来得皇帝们的信任。这信物,莫不是和前朝有关?” 他猜:“难道是南国皇帝赏给李家的信物?” 李固蓦地起身:“韦郎君莫要信口开河,胡乱猜测!李家如今效忠当今陛下,忠心可鉴!” 韦浮不动声色:“即使是前朝之物也没什么,当今陛下连歌颂太子羡的歌谣都能忍,怎会在意前朝之物。李将军久居边关,不了解陛下为人,有些过于恐慌了。 “甘州又是婬祀盛行又是官衙不振,无论哪个问题,都比前朝旧物重要的多。李将军说是不是?” 李固面容缓和,又重新绷起。 这位来自长安的韦郎君真不好对付。 竟用甘州的婬祀盛行来威胁他。 李固沉默半晌,换了话题:“听说你们查到观音案的凶手了?先前我给徐娘子十日时间,但谁让徐娘子的夫君是当朝大理寺少卿,我那口头协议在晏少卿面前如同班门弄斧,虽然我官秩高于晏少卿,但显然晏少卿才是从长安来的贵人……” 他嘲弄道:“即使你们要出尔反尔,我也只能认栽。可怜我甘州百姓……” 清婉的女声柔柔响起:“甘州百姓有何可怜?若李将军认定我们已经查出凶手,凶手不已经被我们关了起来,百姓们不正是安全的?难道李将军认为还有其他凶手逍遥法外,李将军痛彻心扉,要为甘州百姓叫屈?” 众人抬头,看到一间客房门打开,三位女郎相携着走出。 那说话婉婉的,自然是李固许久未见的徐清圆。 徐清圆正扶着暮明姝,林雨若在另一边扶着殿下。这位公主殿下神色冷淡,发髻微歪,袅娜而出,厌怠地向下方扫来一眼。 她身着家常杏红裙衫,与往日衣着风格不太相同,但浅白胡牦托着细窄腰身,款款行走,富贵慵懒如盛开的芍药,让下方的郎君们看得怔忡。 “吱呀”的轻微关门声,来自三个女郎身后的晏倾。 关门声让众人惊醒。 李固盯着徐清圆,看那让自己短暂心动过的女郎,终是和自己不同路。 他皮笑肉不笑:“徐娘子一贯伶牙俐齿。” 站在李固身后、以身子挡住李固退路的云延王子目光轻轻一亮,有些惊讶地和暮明姝对视了一眼。 云延咳嗽一声,拱手行礼:“公主殿下,惊扰了你,我等罪该万死。” 李固等不不速之客停顿一下后,向楼上的公主请安。 李固飞快地看眼暮明姝的衣着和云鬓——这样子不像是受伤,可是手下分明眼睁睁看着刺客在这个方向消失了,除了晏倾这几个人,还有其他可能吗? 暮明姝声音一贯冷淡:“李固,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李固沉默片刻,向后退一步,下跪,笔挺坚定:“殿下恕罪,臣怀疑有刺客躲在这里,要带下属搜查此客栈!冒犯公主,情非得已。” 卫士们纷纷:“大胆!” 暮明姝看他片刻。 李固抬起头,刚毅面容上的神色,代表寸步不让。 暮明姝看眼徐清圆,徐清圆抿唇,不禁回头,看向站在客舍门旁的晏倾,目光有些犹疑。 晏倾平静无比。 半晌,徐清圆凑到暮明姝耳边轻语两句。暮明姝便对下方的李固颔首:“徐妹妹为你们说情,我便不说什么了。一盏茶的时间给你们,够不够?” 李固松口气:若非情非得已,谁想和公主对着干呢? 李固手一挥,身后的军人们推开拦路的卫士们,开始四处搜查。韦浮微抬起眼,疑问地看那站在三个女郎身后的晏倾一眼。 晏倾在人前一贯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他对韦浮轻轻点了点头。 被搜查的众人都严阵以待,客栈外坐在屋顶的卫清无深深为他们担心,生怕暮明姝就是刺客的秘密,被李固这些军人查出来。 但是李固等人搜查了一盏茶功夫,确实什么都没查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