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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老祖宗没了后,两大派系矛盾越来越大,便就此分了家,而因当时的皇帝仁德爱民,不主张战争杀戮,选择扶持了如今慕清这一派系,慕家祖宅也自然留给了这一派系,而那些人渐渐销声匿迹,如今算来也有近百年光景,人们虽然忘记了,但不代表那一派系的人没有代代相传。 这些事,齐晦是第一次听说,他对慕家的印象全从别人口中来,上次与慕清相认,因时机和地方都不适合长谈,两人拣要紧的话说后就匆匆分别,他还一心想着有机会去见见舅父,没想到却先听到了这样的传说,似乎就连母亲都不知道,慕家在最早的时候就分了一支出去。 齐晦心中暗暗想着,曦娘打听来,说当初有人有证据指慕家通敌叛国,若证据不是假的,难道此慕家非彼慕家? 湘湘听了半天,则不解地问:“可是表兄弄到京城来的那些小东西,都具有杀人攻击的能力,既然娘的这一派系是不做杀人武器的,为什么会造出这些东西?” 齐晦道:“老侯爷说是最早时候的慕家,我之前也对你提过,舅父他们为朝廷制造过一批武器,至今还在使用,当年非攻的精神,可能在很早之前就改变了,毕竟……”他声音一沉,“先帝当政几十年,这世道早就先改变了。” 湘湘皱眉点点头,这样解释,似乎就说得通了,但一层层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以她的能力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理解,但听沈先生道:“外祖父的意思,是请王爷留心,莫要让另一派系做出的事,却让本家承担后果。” 齐晦感激不已,请沈嫣之后代他向老侯爷致歉,沈嫣则笑着对湘湘说:“外公他心中对你有愧疚,但他老了,抹不开面子,也请我向你致歉。” 湘湘连连摆手:“使不得的,连委屈都算不上,老侯爷这样说,我要无地自容了。” 夫妻俩对简家有不尽的谢意,沈嫣道:“外祖父年事已高,对这世道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得出来,他也希望能看到年轻有志向的人,来闯出一番新天地,只是门下数千弟子,他实在是赔不起。” 那之后,湘湘留下陪沈嫣洗漱,沈嫣本不愿打搅他们夫妻,但齐晦也要回书房去好好想一想这些事,她才安心让湘湘留下。 打发了困倦的鹃儿,湘湘让下人送来热水,亲自坐在浴桶边为沈嫣梳头,屋子里热气蒸腾,湘湘探过脑袋想和先生说话,却见她脸上有泪水,可也分不清到底是被浴水打湿了,还是落下的清泪。 湘湘一阵心疼:“先生?” 沈嫣尴尬地笑了笑,想要擦去眼泪,却反被湿漉漉的手糊了一脸的水,湘湘赶紧拿来干净的手巾,沈嫣捂着脸,可久久没有放下来,反而是闷闷的哭泣声透过手巾传出来,纤瘦的身子不住地打颤,水面上的花瓣荡漾起伏,看得人心碎。 湘湘一直静静守候,沈嫣许久才冷静下来,擦干泪水的脸上双眼通红,她努力地露出笑容:“让你看笑话了?” “不是看笑话,是心疼。”湘湘紧绷着脸,“那对狗男女,往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沈嫣噗嗤笑出声,在湘湘额头上一敲:“这么粗俗的话,你也敢说,我白白教你那么多礼仪规矩了。” 湘湘也好久没说这种粗话,可说出口实在解气,只是她心思太简单,也未曾受过感情的伤害,无法真正体会先生的痛苦,只听沈嫣道:“我倒是很感激庞公子没有对他大打出手,湘湘你知道吗?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明白,自己是哀伤没能圆满的感情,还是后悔自己曾经倾心于这样一个男人,我不希望有人知道过往,又更不希望被人认为,我有眼无珠芳心错付,他若被世人唾骂,就像是在指责我的愚蠢无知。” 她长长一叹,这份伤痛,是湘湘无法体会的,她只在知道有庞大小姐的存在时,患得患失过一阵子,可齐晦无微不至地呵护和包容,以及对自己的一心一意,让沉浸在幸福里的她,无法想象情感的伤痛,但先生很可怜,她心疼。 “其实我一直知道,他婚后过得不怎么样,妻子不贤不孝,是个十足泼辣刁蛮的千金小姐。”沈嫣苦笑,“今天你也看到了吧。” 湘湘点头,虎着脸挥拳头:“不怕,下次见了她,我还要收拾她。” 沈嫣道:“顶好这辈子都别再见了,我在家里时,甚至幻想他若受不了那个女人,会回心转意来重新对我好。可这样的念头太自甘下贱,就算是心存报复,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我才真正决心离开家乡,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完全忘掉过去。谁知道,竟在这里相遇了。” 湘湘道:“今晚这一闹也好,咱们一点儿没损失,他们夫妻俩往后可没好日子过了,就是天天打破头也是自找的。今晚简风说庞公子敢对女人动手,庞公子说,哪里分什么男人女人,有时候就只有好人和坏人,对付恶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一声声庞公子,听得沈嫣心内震颤,她喃喃自语:“但愿不要给他添什么麻烦。” ☆、159邀宠的手段 湘湘听见这句,伸手朝沈嫣面上轻轻洒了水,沈嫣迷了眼睛,嗔道:“这会儿不把我当先生了,顽皮。” “先生,庞公子……”湘湘却神秘兮兮地笑着,“庞公子不错吧。” 沈嫣双颊一热,比热腾腾的浴水还要烫,可却朝下沉了身子,只探出一个脑袋,轻声道:“湘湘你别胡说,这不能玩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