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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然答应着,不过她一直觉得,白纪川很紧张。 白纪川坦率地说:“为了照顾好你,我查了很多资料,看的越多心里越慌,我是真的紧张。” 怀孕是上帝赐予女人的特权,可也是让她们背负生命来创造生命,一直到分娩那一刻,随时可能出现危险,威胁孩子威胁母亲。前几天微博上的医闹热门,也是因为孕妇出意外,医闹的家属是可恶,可逝去的孕妇也实在很可怜。 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到底出现了怎样的扭曲,才要让女性在现代社会,为了追求平等而付出那么多努力,男人到底凭什么觉得,他们就比女人高一等,才创造出男尊女卑的社会。 这是即将成为父亲的白先生,对于历史最大的困惑。 一然乐呵呵地听他说完,摸着肚皮说:“要是生个女儿出来,你肯定要把她宠上天了。” 白纪川说:“连带着你一起宠。” 一然护着自己的雪糕:“不用哄我,肯定不分给你吃。” 红绿灯的时候,白纪川凑过去,咬掉了一大口,一然急了。 生活是什么,婚姻和爱情又是什么呢,相爱的人在一起,想做相爱的事,可也不能每分每秒都亲嘴接吻做-爱,更多的时间,就是这么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互相依靠,吃好吃的东西,吵架拌嘴嬉闹,以及生老病死,特别特别的简单,几乎人人都一样,但又不一样。 白纪川曾一度迷茫,为什么和一然在一起渐渐失去了新鲜感,做的事情说的话,都越来越重复,但现在他明白了,这就是生活。 为了哄被抢走雪糕的人开心,他告诉一然,自己已经把工作都安排好,明年春节就开始休长假,足足两个月的时间,正好陪伴一然度过分娩和月子,那两个月里,他会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你会陪我进产房吗?”一然问。 “你想我陪你,我就去。”白纪川说,“万一我想陪你,可我在了你紧张怎么办?” “如果条件允许,陪我好吗?”一然说。 白纪川点头:“当然。” 一然说:“我们在一起做的事,我从前和蒋诚大部分都做过,但从现在开始,已经不一样了。我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怀孕,是我从没经历过的人生,等宝宝出来后,更是全新的世界。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就完完全全是属于我们的,我和你一样,不会再知道下一刻该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每天都有期待。” 白纪川笑道:“你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调头去重新给你买雪糕的,下个礼拜过来上课,再去吃。” 一然破功了,她竟然被看穿了,白纪川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回家了。” “宝宝,妈妈命好苦。”一然捧着肚子,手里捏着雪糕棒子,“妈妈想吃雪糕。” 回家后,一然在群里告状,说白纪川抢她雪糕吃,小天说他明天给一然买一箱送过去,一然还没夸几句,清歌就问:“你零花钱很多是吧?你不是在给欢欢讲故事吗,把手机放下。” 家里头,清歌正在浴缸里泡澡,看见手机上老公在群里蹦跶,就喊了声:“欢欢,爸爸在干什么?” 欢欢跑来浴室门口说:“爸爸玩手机。” 清歌问:“爸爸不讲故事吗?” 欢欢继续重复:“爸爸玩手机。” 顾小天急匆匆跑来抱走女儿,很小声地说:“小坏蛋,爸爸不是给你讲故事了吗,不许跟妈妈告状。” 清歌笑了,外头很快安静下来,等她洗完澡出来,小天正在床上给女儿讲故事,欢欢招手:“妈妈来,妈妈讲故事。” 清歌坐到另一边,两人把女儿夹在中间,小公主指着这一页妈妈讲,下一页爸爸讲,已经讲过几百遍的故事,她就是听不厌,她安逸地躺下,看看爸爸看看妈妈,举起小脚丫指着绘本,同一本书讲了三遍,她终于睡着了。 夫妻俩看着女儿胖乎乎的脸蛋,她鼻子上的疤痕越来越淡了,小天爱不释手地亲了亲女儿,爬起身来,将女儿抱到小床去。 生活每天都在重复,可每天又都不一样,女儿一直在长大,顾小天已经开始惦记,哪个臭小子会抢走他家宝贝。 小天躺下,对玩手机的妻子说:“睡吧。” 清歌暧昧地看他一眼,知道他心思活络,轻轻嗔:“坏蛋。” 朋友们在群里互道晚安,韩可欣也放下了手机,出门来看看爸妈,想和他们说晚安。可他们不在卧室里,她到楼下来找,闻见厨房里飘出香气。 穿过客厅走到厨房,爸爸正坐在岛台边,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在灶台前忙碌,特别香的气息,勾得人食指大动,韩靖看见女儿,招手说:“刚刚看电视里介绍葱油饼,妈妈正在做。” “这么晚了。”韩可欣说,“爸爸,你也太能折腾了。” “就当宵夜吧。”梁玉温柔地笑着,“妈妈自己也想吃。” 可欣跑来妈妈身边,见锅子里烙着一张张油汪汪的饼,崇拜地说:“妈妈,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梁玉道:“我一个人在美国,想吃家乡的菜,就要自己学着做,时间久了什么都会了。” 韩可欣问:“妈妈,这个饼冷了还能吃吗?” 梁玉说:“放在烤箱里热一热,或者放在干净的锅里两面烘一烘,外皮立刻就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