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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云端扫过眼前的人群,众人都擎着笑看她,或多或少地都表现出了对她道侣的在意,哪方面的都有。 她心头泛起一阵复杂情绪,轻垂下眼帘,淡淡应道:“来了的。” 云端不吝惜于向所有人提及她的道侣,如果此时商粲就在她身边的话,她大约会直接牵过那人的手,告知所有问起的人,这就是我的恋人。 但商粲现在却不在她身边。单是这么想想便觉得心头一阵闷,云端借着垂下的眼睫掩去眼中情绪,不冷不热地应对着眼前交际,许是看出她此时情绪不高,修士们也都识趣地不再多问,很快就寒暄着换了话题。 尽管分别时叮嘱了好几次要商粲小心些不许乱来,此时却仍是定不下心。想要去找她,但显眼的云中君分到的任务是在这里吸引注意力并留意修士动向,那人说着什么术业有专攻之类的歪理不许她跟去,软着声音揽她的腰磨她同意,云端看着那双清润无辜的漂亮眼睛,就说不出一个不字。 云端知道商粲惯是只说一半的话,说她更适合吸引注意力是真的,其实是想她身处安全的地方也是真的。她为此说出的理由也成功地说服了云端:清涟君就算想对她动手也不会选在这种大白天,只是去看看总不会有什么大事,留意修士才是最麻烦的事。 不止一次了,商粲那样认真,云端却总忍不住想和她说,不然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吧。 她的阿粲眼里揉不得沙子,云端的眼里却只有商粲而已。她觉得和商粲在一起就可以,不管是隐姓埋名还是去天山顶上住都无关紧要。不管天外天和这重开的论道会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险恶在等着,她们都不是无能之辈,只想躲的话总是会有法子的。 怎么说都好,云端惯是如此。 但她知道商粲的性子。就像当年她下山游历时的那次妖潮,她自己都不想再追究陷害她的同门了,商粲却硬是要拖着还没好的伤去为她揍人,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她喜欢的阿粲,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人总是矛盾,云端贪恋这样炽热而明目张胆的偏爱,却又不舍得商粲涉一点点的险。果然还是该跟阿粲一起去的,她想,不该教那人蒙混过关,就该咬她一口。 她心头突然一紧,随即是突兀的灵力激荡在经脉中开始运作。 “……云、云端,商粲她——” 随着挽韶仓皇的传音,云端猛地抬头,在清涟湖方向的天际看到了初阳般乍现的赤金色光芒。 * 剑刃交击声不绝于耳。 手中的非望发出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商粲能感受得到剑灵的焦躁,却无暇去安抚它。 她在和风交战。身前分明空无一物,却处处都是尖锐的利刃。 “你为什么会知道?” 始作俑者正站在几步之外,声音冷的像能结出冰来,此时与毫无表情的面容倒是有几分合衬了。 “只会问这一句吗?”商粲被像是没有尽头般涌来的灵力风刃烦的不行,开口时是温和却带刺的语气,“既然戴了面具,清涟君就该做好被人揭下来的准备啊。” “……” 安静地受了她一句嘲讽,清涟君眼中乌沉一片,冷声道:“……我其实本来没那么讨厌你。” “我甚至想过要放你一马。就在你像只丧家犬一样被碧落黄泉捡回去之后的那段时间。” “可现在是你要送上来的,那就怪不得我。” 她说的很慢,绕着商粲的风刃忽的戛然而止,商粲周身的冷意却半分未消,直觉带来针刺般的锐利痛感,彰显着有什么极大的威胁正在凝聚。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商粲。” 清涟君就那么随意站着,商粲已经毫不犹豫地捏了术式,原本打算尽可能不去使用的天火骤然出现,在她背后凝出巨大的火翼,炽热的灵力仿佛能剥离些许面前人带来的刺骨寒意。 下一秒钟,两股灵力无声相撞,搅乱一池莲花。 商粲堪堪退了一步,抬起燃着赤金色的双眸看向眼前人。在有众多修士前来拜访天外天的现在毫不犹豫地动了手的代掌门负手而立,破碎的莲花瓣随风自她艳丽唇畔略过,显出种惊心动魄的美。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她重又重复了一遍,突然略显钝钝地垂下眼帘,“……你就该好好当你的半妖、做什么要和……要和修士扯上关系?” “妖和修士……”清涟君自言自语般放轻了声音,喃喃道,“……妖和、修士……” 商粲不知道这人后面想说些什么,因为她并没说完就毫无预兆地发起了第二次攻势。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浑厚的灵力携着风形成巨大的无形箭矢,就足以让商粲翻手召出天火凝神应对。 只是这次她接了个空,身体突然不受控地向后跃开,是从未有过的失控感。商粲一惊,忽的心有所感,愣愣转头看去,一眼看到那再熟悉不过的白衣身影飘然落下,无忧的雪白剑光合着剑鸣冲天而起,一时间如霜雪过境,在粉白的莲花瓣上都凝出层淡淡薄霜。 商粲这时才终于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心头跳的飞快,急急上前握住云端的手。她本想说些什么的,譬如端儿别跟她打、突然出手很危险之类的后怕言论,又或是你这傀儡术原来真的有用之类的插科打诨,但在看到云端出尘皎洁的面容时,商粲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