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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的时候没觉得,一个镜头反反复复来了七八次,一直到导演喊“过”的时候,戚匪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 其他人在准备下一场,戚匪甩了甩手,准备去找点冰块过来冰敷一下,刚刚站起身来,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谢临拉住。 那天其实没有谢临的戏,戚匪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愣了一下,正准备说话,谢临披着大衣倚在旁边的墙上,递了杯热咖啡给他:“刚那场拍的不错。” 戚匪伸手接咖啡的时候,谢临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他已经肿得很高的手腕上:“手疼不疼?” 戚匪不知道谢临是怎么发现的。 当时谢临检查了他的手腕,拿了管药膏出来,“这药是找场务拿的,据说能活血化瘀,试试?” 戚匪那时候已经对谢临动了心,能跟他进一步接触,当然求之不得。 药膏的确是能活血化瘀。 可不知道是药效太猛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擦上去猝不及防像火烧一样的感觉,让戚匪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没扛住。 谢临原本只是好心,眼看着戚匪涂了药的表情比之前还不对劲,他也有点懵,赶紧拿了旁边放着的矿泉水给戚匪冲洗。 还是火辣辣的。 谢临可能是觉得有些尴尬,把药膏拿过来检查了一遍,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戚匪解释。 “不是,我一会儿把那个场务叫过来问一下,这药是不是过期了——”谢临咳了一声,像是要给自己找补找补,望着戚匪手腕肿起来的地方道:“……还疼吗?” 老实说。 火烧一样的感觉比之前挫伤的疼更不舒服。 可看着谢临为了他难得有些尴尬和窘迫的样子,戚匪忽然又觉得自己这伤受得真值。 不想让谢临担心,也不想让谢临内疚,戚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 当时谢临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又把他的手抓起来看了好几遍。 手腕上涂过药的地方全红了,看起来比之前肿起来的样子更加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戚匪说的是假话,谢影帝咳了一声,难得有些理亏。 犹豫了片刻。 谢临望向戚匪道:“要不然我给你吹吹?” 这话一说出口,别说戚匪,连谢临自己都愣住了。 没等谢临反悔,戚匪迅速把手抬起来伸到谢临面前,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多谢谢老师。” 戚匪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情形。 谢临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反悔,但最终还是起身去了化妆间,戚匪连忙跟在后面,心情愉悦。 整个化妆间就他们两个人,谢临皱着眉头又检查了一遍他的手腕,低声说了句什么戚匪没听太清楚,但他记得很清楚谢临对着他的手腕轻轻吹气的感觉。 控制不住心猿意马,任由各种带颜色的念头信马由缰的同时,心里也像被一根羽毛挠了一下,软的不像话。 这个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嘴上说的漫不经心的话,懒懒散散看起来像条不好接近的蛇,私底下却永远都做着最温柔最细腻的事。 包括蒋辰和老易在内的几个人其实问过很多次,他为什么会喜欢谢临喜欢到为了他,推翻在国内拥有的一切,毅然决然出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重新开始。 毕竟谢影帝在圈内虽然地位超然,却像极了一朵可远观不可近玩的高岭之花,私生活与大荧幕分得很开,看起来对谁都很温和绅士,骨子里却是冷淡疏离,不好接近。 面对蒋辰跟老易的好奇,戚匪什么都没说。 可当他脑海中浮现出在剧组那段时间跟谢临相处的种种时,却忍不住心道,幸好这个人的好,只有他知道。 一旦见过,一旦尝过,就再也舍不得放开,就像中了毒,被下了蛊,无论有多困难,需要付出任何代价,都想彻底拥有。 很显然。 谢临也想到了之前在剧组发生的那段往事。 他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望着戚匪,失笑:“哎,我怎么发现你出国四年,脸皮越来越厚了,多大的人了还要爸爸给你吹一下?” 戚匪不动声色扫过自己被烟灰烫伤了手背,脸色不变道:“我就是想起之前在剧组的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 哪怕并不确定谢临的心意,但戚匪跟四年前一样,笃定了谢临对他是有一些特殊的,是以,在知道这人会纵容他,迁就他以后,戚匪实在忍不住得寸进尺,在谢临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还是有点疼。”戚匪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咳了一声,假模假式道:“不过也没多大事儿,忍一忍就过去了——” “儿子,”谢临笑了一声,靠在沙发上望着戚匪道:“你想让我给你吹一吹就直说,怎么还用上迂回战术了。” 戚匪面色不变,也没解释。 “吹一吹管用吗?“谢临又看了一眼戚匪手背上的烫伤,“我听说口水可以消毒,要不要我再给你舔一下?” 戚匪猝不及防听了这么一句,猛地呛了一下,饶是这个话头是他提起来的,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 见戚匪吃了瘪,谢临笑得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拍了拍戚匪的肩膀起身道:“走吧,出去透透气,顺便找找看有没有东西能帮你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