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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修弋点点头认了:“对,倪患者的妈妈是我撞死的。” 倪砚一脸受伤地看着他:“是你!哇我的天哪!你是我杀母仇人!!!” 剩下几人闻讯而来。 邢修弋揽了揽倪砚:“对不起……” 倪砚挣脱开:“我不听。” 容晰珥保持理智:“说说吧邢医生。” 邢修弋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栏杆上:“是这样的,三天前我下班回家,不小心撞了一个人,就是倪患者的妈妈,因为当时是有个货车挡着,我没看到她,也没减速,所以他妈妈就当场就死亡了。” 倪砚脸色很不好。 “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的人生还没有达到我的目标,我还想要跳槽去别的医院工作,我不想被抓到。” “然后我就想到了死者,我觉得他手已经废了,在医院也待不下去了,我又很恨他,所以回来之后我就用电脑,把行车记录同步到了死者的手机上去,这也是倪患者后来会误以为死者是杀他母亲的真凶的原因。” 倪砚抹了把脸。 曾晁看着倪砚,挑了挑了眉:“患者,报错仇了吧?” 倪砚看他一眼:“只能说我恨错人了,我又没有杀他。” 曾晁也不过诈他一下,看他反应还挺快,也不再多说。 谢潭西转过头问邢修弋:“他的举报信写的应该是你吧?关于车祸的事。” 邢修弋八风不动:“我不知道这件事。” “你昨天没有去过死者的办公室?”谢潭西又问。 “没有,做完手术去吃饭然后回家,这是我的动线。”邢修弋摇头。 “我觉得那封举报信很奇怪。”谢潭西沉吟道:“他写了一半,如果是被人打断了为什么过后不再继续写?” “除非是他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写了,他已经死了。”谢潭西道:“侦探发现的举报信是在墙和桌子的夹缝里,为什么不是在桌子上?所以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就是杀他的人,看到了这封举报信并且知道他写的是哪件事举报的是哪个人,他给藏起来了。” 邢修弋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冷静地开始回击道:“如果是我,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对于我而言把他烧了或者撕了岂不是更有好处一些?留在现场迟早会被发现。” “等等,曾投资身上有一把小钥匙。”倪砚晃了晃道。 谢潭西指了指曾投资的房间:“他有个抽屉上了锁,我没打开,应该是那儿的。” 几人转移阵地,去了曾投资房间。 打开抽屉后,一张通缉令和几张不同名字的身份证赫然出现。 “你杀过人啊?”魏依震惊。 曾晁点点头。 “涉案嫌疑人: 曾贷款 性别: 男 年龄: 35岁 3月21日晚,高利贷讨债人员上门要求还债,次日被发现尸体倒在血泊中,系后脑遭受重击失血过多而亡,经查,被讨债人曾贷款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已潜逃。 曾贷款身份证号码:***,身高一米八三,相貌超群。 请发现该嫌疑人的单位或个人,积极与办案人员联系。” “你杀了来催贷款的人。”倪砚道。 曾晁承认了:“对,他来催还款,但我实在没有钱还,我跟他说能不能宽限几天,他说不能,然后威胁我说今天不还钱,就拿我的房子抵押,后来我俩因为谈不拢就打起来了,慌乱之中我就顺手拿了我家的椅子把他的后脑勺给砸了,但我确实是失手,我只是想把他弄晕,没想到直接就死了。” “其实你那一椅子下去他还有能救治的可能,通缉令上写的是失血过多。”魏依道。 曾晁叹了口气:“对,但我没有救他。” “这件事儿跟你昨天去找甄医生有什么关系么?”容晰珥问。 “有。”曾晁说:“昨天我去找他,确实是为了他手的事情,但是我俩一开始没有发生冲突,我说我要撤资,他拿我杀人的事情威胁我,他一直知道这件事。” “他一直知道?”谢潭西诧异:“他既然知道你在贷款,为什么还一定要你投资?” “他知道我只有投资医院,才能有分红,才能够还钱。”曾晁说着顿了顿:“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除过受伤之后情绪容易波动,容易暴躁易怒之外,他一直是很好的医生和朋友。” 几人沉默。 他们在感叹,有的时候杀一个人就是这么轻易,要去伤害一个人也是这么轻易,而要救一个人却太难了,明明甄医生可以有安稳的人生,可以名利双收,可以遵循他自己的仁慈去治病救人,但他只是因为一场医闹,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任谁不伤心呢。 “去找找倪患者的钥匙吧。”曾晁道。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但找钥匙实在太艰辛了,除了倪砚其他五个人都在找,把病房里里外外翻了个透彻。 最后是邢修弋在床边的台灯灯罩里找到了那把钥匙,藏得极深,还有些晃眼睛,邢修弋取出来之后觉得眼前都是白的。 谢潭西蹙眉:“难受?” “一会儿就好。” 邢修弋摇摇头。 “干嘛不关了再取呢。”谢潭西不赞同。 邢修弋笑笑:“以为取出来就好了,谁知道在上面粘着,费老大劲儿。” “你等下。”谢潭西道:“我记得之前搜证在取药处有看到眼药水,我给你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