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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爷几乎没被自家儿子那话给气得吐血,见秦海棠沉着脸,不怒而威的样子,打了个激灵,狠了狠心,一巴掌拍了过去:“满嘴粪便的狗东西,你给老子闭嘴。你们,赶紧的将他带回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紧接着,又战战兢兢地对秦海棠哈腰道歉:“犬子年纪小不懂事,被老朽惯坏了,还望秦姑,秦掌柜多多包涵,我这就给你道歉了。” “爹。你疯了。” “你们拿布巾塞上他的嘴,立马带走。”胡老爷沉着脸,吩咐自家的护院随从。 “胡老爷可要好好教导贵公子才行,要知道,祸从口出,有些人,不是他能侮辱和念想的。”秦海棠冷笑一声,眸光如刃。 “是,是,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一定会。”胡老爷将腰完成了九十度,颤巍巍的几乎没跌倒。 “那这赔偿?” “我们赔,五百两,值得的值得的。”胡老爷子呵呵地一笑,转过身来对随从说道:“快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要银票。” “取银票,快。”胡老爷立时就道,那随从一溜烟的跑了。 田敏颜看着那脸部浮肿的胡老爷对着秦掌柜卑躬屈膝装孙子的样,挑了挑眉,看来这秦掌柜和十七爷,是大有来路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算 济仁堂,淡淡的药草味在空气中浮动,田敏颜满脸焦急地等候着大夫的诊治结果,而罗氏则坐在一边抹着眼泪。 片刻,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小药童,田敏颜立时上前,亟亟地问:“大夫,我爹如何了?” “脚力踢在心窝上,才引发的内渗血,幸而那力度不甚大,不然就危矣。我这开个方子,今后要好生休养,不可劳累,要知道,心脏是人供血的基本,被踢中总归有些影响。”大夫淡淡地道:“切忌忧思和大悲大喜。” 田敏颜听了松了一口气,庆幸那胡霸子纵欲过度而弄得身子亏损,否则这一脚下来,不要了田怀仁半条命去?不由连连弓腰道谢:“大夫,谢谢您,谢谢。”又见一旁脸色微白的罗氏,又道:“大夫,还请也给我娘把把脉,她有孕三个月了。” “囡囡,我没事儿,进去看着你爹才要紧。”罗氏连忙摆手,只想进去看看田怀仁,她实在放心不下。 “娘,大夫说了爹没大碍,您就让大夫给您把脉吧。”田敏颜拉着她坐到堂下问诊的桌子边上,按着她坐下说道:“您让女儿也放心好不。” 罗氏略一迟疑,看到女儿那有些焦急和歉疚的眼神,只得顺从地伸出了手,刚才那么一闹,小腹确实有点疼呢。 那大夫闭着眼摸了一会脉,睁眼问道:“这位娘子前些日子是否胎儿不稳?” 田敏颜一听急了,不等罗氏回话就插嘴说道:“是呢,大夫,我娘可是有啥不妥?” “并无大不妥,只是动了胎气,大娘子可会觉得小腹坠痛?” 罗氏连连点头,眼圈又红了起来,就怕自己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 “夫人当要顾着身子,胎儿虽已满三月,但因着你之前差点落胎,本就不稳当,这更要注意了。吃几副保胎的药吧,莫要过分操劳和忧虑。” 田敏颜连忙将之前陈大夫留下的方子说了一下,那大夫边听边点头,微微沉吟了下道:“方子不错,再加一味紫河车吧。” 罗氏听了大骇,连忙扯了扯田敏颜的衣袖,本来那副安胎药已是极贵,现在再添紫河车,那不是更贵了么? 田敏颜却不理她,只看着大夫道:“麻烦大夫给开方,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借用贵宝地一用,让我爹娘稍事歇息,喝过药再走。” 济仁堂本就十分的人性化,有供病人休息的房间和熬药的炉子,那大夫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谢过大夫,田敏颜又和罗氏进去看田怀仁,两人见了,自然又是眼圈泛红,田敏颜安抚了几句,借口说要熬药,让两人说话便退了出去。 另一间室内,秦海棠正坐在桌边喝茶,田敏颜进去后二话不说就朝她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道:“今日多谢秦掌柜的帮忙,这恩情田敏颜一家子都记在心里,来日秦掌柜若有什么事要我们一家帮忙,尽可出声。” 秦海棠正一派悠游的喝茶,见她进来也只笑了笑,却不想这丫头竟突然就跪了,唬得她连忙站起来避过,扶起她嗔怪道:“你这丫头是作的什么大礼?” 田敏颜抬头看着她认真地道:“秦掌柜受得起有余。今日若不是秦掌柜,我们父女怕是逃不过胡霸子的魔爪。” 秦海棠拉着她坐下,淡声道:“你怕吗?” 田敏颜一愣,很想说不怕,但真的不怕吗? 当看到田怀仁被胡霸子给踢得吐血的时候,她是怕的,只恨自己是个弱小女子,无法用强力去保护家人。 她害怕,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被胡霸子强拉了去而有什么损失,她怕的是,因为她的倔强和不认输而害了她的家人。 是的,她来这世界并不久,可田怀仁和罗氏是真心的疼爱她,在她心里,也早就将他们当成亲生爹娘了。 所以,她害怕!害怕着失去这样对她好的人! “怕!” 她抿着唇淡淡的说出口,迎上秦掌柜的目光说道:“我害怕,我爹娘会因为我的原因而有不测,所以,我感激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