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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中豪再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 “没错,单就这块玉佩来说,第五种情况和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一样小。” 向天亮又耸了耸肩,“那就进行下一个问题吧。” 余中豪:“好,是这样的,上个星期三晚上,也就是于副局长家被盗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向天亮:“一定要说吗?” 余中豪:“一定,你懂的。” 向天亮:“我在局长劳诚贵家里。” 余中豪:“你去干什么?” 向天亮:“不好意思,谈我转正的问题。” 余中豪:“这需要一个晚上?” 向天亮:“后来我们下了几盘围棋,直到下半夜两三点钟,劳局长就留我在他家住了。” 余中豪:“可是,有人看见,那天晚上九点多钟,你是在市剧院,送于副局长的夫人回家的。” 向天亮:“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余队长,你的用词有问题,什么叫‘有人’,你这是诱供。” 余中豪:“这么说,你不承认那天晚上到过市剧院了?” 向天亮:“废话,我根本没有去过,你他妈的让我怎么承认。” 余中豪:“你激动了。” 向天亮:“对,因为你老是提一些弱智的问题,你在污辱我。” 余中豪:“向天亮,你需要冷静。” 向天亮:“你想非法扣留我吗?” “你需要冷静。” 余中豪站了起来,冷冷的重复了一句,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个年轻的记录员也离开了。 审讯室又归于沉静。 隔壁,一个身着便衣的中年男子,站在观察窗前,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就是清河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长谢自横。 余中豪走了过来,“谢局。” “怎么样?” 余中豪摇了摇头,“我看过他的档案,他受过严格的反审讯训练,我们很难从他嘴里得到什么。” “嗯,你去休息吧,我去会会他。” 第0065章 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审讯室。 谢自横在观察向天亮。 这个来自滨海县的老乡,最近把他的头也搞大了。 向天亮也看了一眼谢自横,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他来说,看一眼足矣。 貌如其姓,性如其名,这是圈内人对谢自横最客观的评价。 谢自横年近五十,相貌一般,最显眼的地方,就是他头上的飞机场,鲜明光亮,谢顶了。 至于其性格,据说与他的为人处世有关,在家乡滨海县当公安局长的时候,自倒是很“横”,堪称“自横”,但清河市有七县三区,他调到市局后,就横不起来了,虽经努力从常务副局长晋升为局长,但始终掌控不了整市局,别人戏称他是“自顶半边天”。 更要命的是,他后来一直原地踏步,无法再往前跨越,全省十二个地市,唯有清河市的公安局长和市政法委书记不是一人双兼的,这对谢自横来是,是个耻辱。 市政法委书记主管公、检、法、司,必定是市委常委,而公安局长却不一定都能进入常委班子。 这正是谢自横这两年郁闷烦恼的原因。 “你就是向天亮?”装作不认识,脸皮极厚之人。 “明知故问。”向天亮应然而道,去你妈的,你以权谋私,剥夺了我当警察的资格,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了。 “你是滨海县的,我也是滨海县的。” “……” “我们是老乡。” “哼,老乡老乡,背后一枪。” “言重了吧?” “谢自横,对于你,我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你还是快滚吧,免得我一时火起,把你的秃瓢砸开了。” 谢自横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向天亮,说话注意点,别忘了这是公安局。” 向天亮怒发笑,翘起二郎腿道:“这是公安局吗?谢自横,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有种,你真想试试?” “呵呵,不正在试着吗?” 谢自横勉强克制了自己的怒火,“识时务者为俊杰,向天亮,你总不会不想从这里出去吧?” 向天亮看出来了,谢自横是色厉内茬。 他不禁心里一动,那五张银行存折如果不是于飞龙的,会不会是谢自横的呢。 “谢局长,我相信你会送我出去的,怎么请我来的,就怎么送我回去。” “这么自信?凭什么!” “想不想听我说一个小故事?这故事虽然有些遥远,但也许你听说过,也许,你听说后又忘了,我觉得作为滨海人,有必要共同来重温一下。” “这故事,和你眼下的处境有关系吗?” “非常有关系,但不是对我,而是对你谢局长来说。” “好吧,我洗耳恭听。” 稍微的顿了顿,向天亮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整整五十年前的抗战时期,咱们滨海县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件……那应该是在秋天吧,抗战英雄、游击队队长邵国民,被他的老乡兼朋友狄贵仁出卖,在当时的滨海县城关镇东郊,他和七位战友被两百多名倭国鬼子包围,浴血奋战一天一夜后,全部壮烈牺牲。” “大概在三个月以后,一个远赴南洋六年的滨海人悄悄回到了滨海,他就是南岭乡向家村的向振山,人称滨海向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