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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三儿,你说说,那块玉佩长的什么模样。” “嗯……是翡翠色的,像鸡蛋圆那样的形状,外边一个圈,里边是一条龙和一只凤凰……还有,两边有个小孔,系着一根金色的丝线……当时,当时我在书房里翻了好久,这玉佩是装在一个小檀木盒子里的,木盒在书桌最中间的抽屉里,我拿出来后,在路上,把那个小木盒给扔了。” 说得一点都不错,和在审讯室里余中豪拿着的玉佩,应该是同一块玉佩吗? 向天亮忽地问道:“神三儿,你偷了玉佩后,把它卖给谁了?” 又是诱供。 “老大,你……你咋知道我给卖了?”张三惊恐地看着向天亮。 向天亮淡淡的一笑,“神三儿,你敢向我提问题,好大的胆子嘛。” 话音刚来,王英就动手了,一顿拳打脚踢,张三趴在大通铺上连呼饶命。 “现在该说了吧?” “我说,我说……” 向天亮冲王英笑道:“他说他说了。” 王英咧嘴一乐,挪开了踩在张三背上的右脚。 “老大,我,我把玉佩卖给,卖给一个朋友了。” 向天亮一听,陡地又板起了脸。 “神三儿,你把玉佩卖给了谁,什么时候卖的?卖了多少钱?” “我把玉佩卖给了我的朋友陈乐加,他是我小学时的同学,我是五天前卖的,卖了,卖了一千五百块。” 向天亮哦了一声,又问道:“这个陈乐加家住哪里,是干什么的?” “他家住在向阳胡同三十一号,他是练摊的,常去走私市场淘一些二手货,买来之后刷几下,就拿到火车站广场骗那些外地人,只要不打牌不喝酒,每天晚上六点到十一点,他一准都在火车站广场。” 向天亮不再问了,看着王英道:“把他拉到马桶那里,继续蹲着去。” “得嘞。”王英又拎起了张三。 “老大……老大,我全说了呀。”张三哭丧着脸喊道。 向天亮抬脚给了张三一下。 “哎哟。”张三有些装腔作势。 向天亮笑着骂道:“他妈的,你的职业是偷东西,偷看人家老婆洗澡,有背职业道德嘛,罚你蹲坑三天,面对马桶思过去。” 王英听得乐呵不停,拎小鸡似的,将张三拎走了。 这是强者的世界。 向天亮正在琢磨着,怎样尽快离开这里的时候,刑警队的人来了。 这一次,向天亮没被带往审讯室,而是来到了一间没有门牌的办公室。 两个警察很轻松随意的样子,向天亮由此判断,他们要放自己走了。 才住了一天两夜,这似乎有点太快了吧。 门开了,余中豪走了出来,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向天亮,谢局长在里面等你。” 向天亮愣了一下,机械地朝里走了两步,身后,余中豪把门带上了。 原来,刑侦大队和市局不在一个地方办公,而局长谢自横喜欢来刑侦大队“指导工作”,刑侦大队就给他安排了一个专门的办公室。 谢自横的脸色,比上次好看多了。 “向天亮,你想好了没有?” “姓谢的,你不敢留我四十八个小时吧。” 不请自坐,向天亮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腿翘得跟身体一样高。 谢自横没有动怒。 “没错,对你这种内行人,我们是相当尊重的。” “尊重?身为局长,派手下人干私活,你就不怕上面知道?” 谢自横摊摊双手,笑着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这需要证据,请问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吗?” 这倒也是,现在很多单位都这样,坏了事,不忙着处理,而是先把坏事掩盖起来,让真相永远尘封于黑暗的角落。 历史,并不一定都是真相,无数的好人好事,都是由坏人坏事堆积起来的。 “谢局长,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谢自横点着头赞了一句,“果然爽快,不愧是滨海县向家的后人。” 向天亮斜了谢自横一眼,“少来这一套啊,套近乎没有用,我也不想跟你攀交情。” “我的意思是,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各取所需,而不会损害对方的利益。” 谢自横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向天亮由此认定,自己的行为,一定触及了谢自横的利益,难道说,那五个银行存折真是他的? 他也不看谢自横,只是微微的摇着头。 “向天亮,我是很有诚意的。” “等一等。”向天亮举手摇了摇,“如果我不和你合作,你会怎么对付我?” 谢自横笑了笑,这小子,思维真的异于常人,竟然先问反面的结果。 “你说得对,即使你不予合作,我也确实拿你没办法,我只能放了你,我们办案,不能把所有怀疑对象和协助调查的人都扣起来。” 向天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承认抓我是抓错了?” “我没说抓错了,但不一定是对的。” “这是为什么?” “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于飞龙家被盗案,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你不会否认吧?” 没有否认,也不予肯定,向天亮无奈道:“你不想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