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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蒙:“你准备嫁祸于他吧?” 毛永来:“当时是这么想的。” 张蒙:“你藏得够深的,枪法不赖。” 毛永来:“马马虎虎吧。” 张蒙:“不过,你也够傻的,不知道洪海军已经自杀了。” 毛永来:“我的位置,看不到后来发生的情况。” 张蒙:“你以为呢?” 毛永来:“当然是负伤了。” 张蒙:“所以,你必须让他永远闭嘴。” 毛永来:“对。” 张蒙:“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 毛永来:“我没有当场解决洪海军,已经是晚了。” 张蒙:“这么冒险,你没有想过后果吗?” 毛永来:“当然想过了。” 张蒙:“不怕?” 毛永来:“怕能成事吗?” 张蒙:“不怕,你也没成事嘛。” 毛永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张蒙:“你行,什么都准备好了。” 毛永来:“张局,好歹我也当了八年警察了。” 张蒙:“现在说说吧,谁让你干的?” 毛永来:“当然不是我自己想干的。” 张蒙:“谁让你干的?” 毛永来:“领导。” 张蒙:“谁?” 毛永来:“不能说。” 张蒙:“臭小子,你还嘴硬啊。” 毛永来:“张局,对不起。” 张蒙:“你认为我们查不出来吗?” 毛永来:“能查出来。” 张蒙:“那你还不争取主动?” 毛永来:“没用的。” 张蒙:“为什么?” 毛永来:“我说了,你们方便,他不方便,我不说,你们不方便,但他方便。” 张蒙:“他?” 毛永来:“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张蒙:“那好,你只须回答是或不是。” 毛永来:“张局,我尽量配合你。” 张蒙:“他是县委领导吗?” 毛永来:“是。” 张蒙:“常委会里排名比较靠前吧?” 毛永来:“是。” 张蒙:“你们的关系很深吧?” 毛永来:“是。” 张蒙:“他收买了你吗?” 毛永来:“不是。” 张蒙:“你欠他的情?” 毛永来:“是。” 张蒙:“他让你在公安系统为他工作?” 毛永来:“不是。” 张蒙:“不是?” 毛永来:“因为他很少找我。” 张蒙:“白养你啊?” 毛永来:“也不是,在城关所,他让我看着洪海军。” 张蒙:“他对洪海军不放心?” 毛永来:“是。” 张蒙:“这一次他让你做什么?” 毛永来:“两个方案。” 张蒙:“说说。” 毛永来:“洪海军能往外逃,就让他逃。” 张蒙:“另一个方案呢?” 毛永来:“洪海军要是逃不了,就让他闭嘴。” 张蒙:“杀人灭口?” 毛永来:“是。” 张蒙:“以你估计,除了你和洪海军,他在公安局还有人吗?” 毛永来:“应该是没有了。” 张蒙:“你怎么知道的?” 毛永来:“洪海军暴露后,他找我商量过。” 张蒙:“他怎么说?” 毛永来:“他说,洪海军是个聪明人,应该会及时出走。” 张蒙:“但是,洪海军没有及时出走。” 毛永来:“所以,他让我负责封住洪海军的嘴。” 张蒙:“洪海军知道他很多事吗?” 毛永来:“是。” 张蒙:“你呢?” 毛永来:“我对他的事了解不多。” 张蒙:“真是这样吗?” 毛永来:“我和洪海军不同,我是被动,洪海军是被动中有主动。” 张蒙:“什么叫被动中有主动?” 毛永来:“他之所以让我看着洪海军,就是因为他发现,洪海军在暗中搜集他的材料。” 张蒙:“哦……洪海军确实是很有心机。” 毛永来:“洪海军想自保呗。” 张蒙:“你呢?你不想自保?” 毛永来:“我没那个能耐。” 张蒙:“那你到底是怎么和他挂上钩的?” 毛永来:“我招工时,本来是进县机械厂当工人的,走了他后门,我才当上了警察。” 张蒙:“你当警察八年了,以前就没为他做过事?” 毛永来:“真没有。” 张蒙:“你说你欠他人情,欠的就是八年前的情?” 毛永来:“我姐夫……我姐夫和他亲戚,在合伙做生意。” 张蒙:“什么生意?” 毛永来:“是一家建筑公司。” 张蒙:“你在其中也有干股吧?” 毛永来:“有……有一点点。” 张蒙:“嗯……你在城关所当副所长期间,和洪海军有私下交往吗?” 毛永来:“基本上……基本上没有。” 张蒙:“真没有吗?” 毛永来:“真没有,除了工作,我们几乎没有私下交往。” 张蒙:“你怕洪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