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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亮:“有可能,这三个字就是毛病。” 廖仲文:“这是判断,不是毛病。” 向天亮:“你知道‘有可能’三个字的另一种说法吗?” 廖仲文:“什么说法?” 向天亮:“莫须有。” 廖仲文:“你以为你自己是岳飞吗?” 向天亮:“不敢,你廖副书记即使有秦桧的心肠,也不一定有秦桧的能力和权力。” 廖仲文:“说得好,那我们就来讨论讨论,这个可能到底有没有可能。” 向天亮:“行啊,闲着也是闲着,看在你们伙食优待的份上,我就陪你玩玩吧。” 廖仲文:“你也是行家,应该知道确定嫌疑人的三个要素吧。” 向天亮:“不一定。” 廖仲文:“什么不一定?” 向天亮:“你们确定我是嫌疑人的时候,不是没凭三要素吗?” 廖仲文:“这正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 向天亮:“你们主张的是有罪推定法,先确定一个人有罪,然后才根据三要素去寻找证据。” 廖仲文:“别转移目标,我们是在说你。” 向天亮:“你提出来的。当然是你说。” 廖仲文:“三个要素,动机、时间和条件。” 向天亮:“这是常识,公安局看门的老头都知道。” 廖仲文:“你有动机。” 向天亮:“我的动机是什么?” 廖仲文:“第一,你想打击姜建文,因为他是你在人事斗争中的对手。” 向天亮:“有点牵强。” 廖仲文:“打击对手的最好办法,是掌握对方的秘密,特别是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你潜入了他的家。” 向天亮:“有道理,我同意你的推断。” 廖仲文:“第二,你想拉拢卢海斌,以便在人事斗争中赢得他的支持。当知道他的书稿被姜建文扣着时,你就潜入了姜建文家里。” 向天亮:“这个理由也不错,能成立。” 廖仲文:“你在那天晚之前,到底知不知道书稿的故事?” 向天亮:“不知道。” 廖仲文:“道听途说也没有?” 向天亮:“我这个人不喜欢打听小道消息。” 廖仲文:“第三,你需要钱。” 向天亮:“我需要钱?” 廖仲文:“你敢说你不缺钱吗?” 向天亮:“这年头谁都缺钱,你廖副书记家不缺钱吗?” 廖仲文:“你敢说你不喜欢钱吗?” 向天亮:“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商量,我当然也喜欢钱,你廖副书记一定比我更喜欢钱。” 廖仲文:“所以,你潜入姜建文家盗取书稿的同时,顺手牵羊的拿走了他的巨款。” 向天亮:“廖副书记,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廖仲文:“三个动机,足够了吧?” 向天亮:“足够了,一个就够了。” 廖仲文:“咱们再来讨论你有没有作案时间。” 向天亮:“我洗耳恭听。” 廖仲文:“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向天亮:“在南北茶楼喝酒。” 廖仲文:“和谁在一起。” 向天亮:“邵三河和杜贵临。” 廖仲文:“没有其他人吗?” 向天亮:“没有。” 廖仲文:“那谁能证明你在那里喝酒呢?” 向天亮:“邵三河和杜贵临啊。” 廖仲文:“杜贵临无法作证,他受伤住院,脑部受伤,神智不清。” 向天亮:“那还有邵三河啊。” 廖仲文:“他和你一样,不能互相证明对方。” 向天亮:“南北茶楼的服务员呢?” 廖仲文:“我们去过了。” 向天亮:“这不就行了么。” 廖仲文:“可是,过去的时间太久了,他们没人能记得你那天晚上在南北茶楼喝过酒。” 向天亮:“那是你们的事。” 廖仲文:“难道不是你的事吗?” 向天亮:“无所谓,你说是就是吧。” 廖仲文:“还有,那天晚上,你和邵三河杜贵临三人,是几点离开南北茶楼的?” 向天亮:“具体几点,我不记得了。” 廖仲文:“你上次说是快十二点了。” 向天亮:“那是我的估计。” 廖仲文:“你几点回家的?” 向天亮:“没看表,不知道具体时间。” 廖仲文:“你可以估计一下。” 向天亮:“嗯……先在东石桥遇上孙青阳,再去卢海斌家送书稿,然后送杜贵临回家,最后送邵三河回家……这一圈折腾,这么着也得三个小时吧。” 廖仲文:“那么,你还说你没有作案时间吗?” 向天亮:“那三个小时,也能算作案时间?” 廖仲文:“因为在那三个小时里,你在干什么,都是你在说,你说得对不对,别人不知道。” 向天亮:“那倒是,没有旁证。” 廖仲文:“而且,据姜建文交代,据我们调查,姜建文家的保险箱被盗,就发生在下半夜。” 向天亮:“这就对上点了。” 廖仲文:“因此,关于你有没有作案时间,你无法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