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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亮叹了一声,“知我者,两个臭老头也。” “他娘的,我们让一个姓谢的小娘们牵着鼻子走,真是白活这几十年了。”肖剑南发着牢骚。 向天亮笑说,“不是小娘们怎么厉害,是她手里的钞票神通广大。” “天亮,你没有想到吧?”周台安问道。 向天亮嗯了一声,“谢娜派她的助手在滨海县跟我们谈判,她自己却在清河捞人,看来是志在必得啊。” “剑南,你把情况跟天亮说说。”周台安道。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肖剑南说道,“谢自横的身体确实不好,他本人提出保外就医的申请后,市政法委专门派医生对他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结论是根据他的身体状况,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那么,能阻止谢自横保外就医的,就是你提供的谢自横的新罪证,我们利用这一点,先让市司法局叫停了对谢自横的保外就医的审查。” 向天亮说,“那就利用这些新罪证,重新对谢自横进行刑事侦查啊。” “困难重重啊。”肖剑南苦笑了几声,“对方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准备,你提供的谢自横新罪证里,涉及到十六个当事人,他们应该被事先做了工作,对事实是一致否认,我们的调查人员根本无法取证。” 向天亮问,“包括那个于飞龙吗?” 于飞龙是市建设局副局长,柳清清的前夫,曾经是向天亮的老师,因谢自横案获刑十年零六个月。 肖剑南笑道:“他啊,铁嘴铜牙,矢口否认,一个有用的字也没吐,显然早就串通好了的。” 向天亮看着周台安,“老周,看来只能我亲自去做证人了。” “绝对不行。”周台安断然说道。 肖剑南也道:“你这家伙,是想把自己也搁进去啊。” “这有什么关系啊,大不了我受点委屈而已。”向天亮道。 “你说得倒轻巧。”肖剑南道,“你藏匿谢自横的罪证,光凭这一条,就能追究你的包庇罪,真要是较起真来,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周台安点着头说,“牺牲一员大将,仅仅为了阻止谢自横的保外就医,这样蚀本的生意咱们不能做,更何况事情还没糟到要牺牲自我的地步。” 向天亮问,“老周,那现在市委到底是什么态度?” “僵在那里,同意和不同意的,应该是一半对一半,但个别领导提出由市委做个决定,被姚市长严讯驳斥了。” 向天亮大为惊讶,“不会吧,一个罪犯的保外就医,需要市委去决定吗?” 周台安点着头道:“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谢娜提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只要她父亲能通过保外就医的方式提前出狱,三元贸易公司将在未来五年内,在清河市投资五十亿元。” “条件果然诱人,难怪有人会同意。”向天亮微笑道。 肖剑南笑道:“现在谢自横成了烫手山芋了。” “呵呵……这个烫手的山于扔到谁手里了?”向天亮笑问。 肖剑南呶了呶嘴,“这个烫手山芋现在在市政法委书记手里。” 向天亮瞅着周台安笑,“老周,那你发了。” 周安台苦笑不已,“你小子幸灾乐祸啊。” 肖剑南对向天亮说,“现在难就难在,张书记给了周局一个期限,如果半个月内不能落实谢自横的新罪证,就必须给谢自横办理保外就医手续。” “还有几天时间?” “还有十天。” 稍作思忖,向天亮问道:“你们评估了没有,如果同意谢自横办理保外就医手续,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你小子是明知故问。”肖剑南瞪了向天亮一眼。 向天亮耸了耸双肩,“我看让谢自横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地球不会停止转动。” 肖剑南踢了向天亮一脚,“你要是当了叛徒,我跟你没完。” 周台安看着向天亮,“你说说你的想法。” “不,我想先听一听,谢自横办理保外就医手续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肖剑南哼了一声,“这还用说吗?谢自横一旦出来,他手下那帮人肯定会出来折腾,会搞得大家鸡犬不宁。” 向天亮有些不以为然,“老肖,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吧。” 肖剑南有些恼火,“天亮,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谢自横和他的人要是闹起来,郭局长首当其冲啊。” 郭局长就是郭启军,谢自横和他那帮人都是郭启军在任时处理的。 这就是向天亮与周台安和肖剑南的区别。 向天亮不怕放谢自横出来,谢自横威胁不到他。 周台安也不用怕,他是刚上上任市公安局一把手,翻旧账翻不到他的头上。 而肖剑南就不同了,他和郭启军一起,与谢自横斗了几年,谢自横进去以后,留下的人又被他和郭启军收拾得干于净净,谢自横保外就医后,谢自横的人要折腾的话,肯定是冲着他和郭启军而去。 因此,肖剑南是强烈反对让谢自横出来。 向天亮又问周台安,“老周,你还顶得住吧?” 周台安微微一笑,“还行,刚才的局党委会上,一共九个人,有六票反对,这充分说明,我们目前还顶得住,但十天后就难说了。” 肖剑南略有不满地说,“不管怎么样,不能把谢自横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