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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琳说,“天亮,我外公生了一路的气。” 许燕说,“天亮,我外公骂了你一路。” 李玟说,“天亮,我爸说要揍你。” 向天亮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你们别胡说八道,老爷子怎么可能揍我呢,再说这是我的地盘,只有我揍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揍我的份呢。” “哼,土匪。”李文瑞用鼻腔说话。 向天亮笑着说,“来都来了,就高兴点,配合,配合嘛。” 李文瑞瞪了向天亮一眼,“我堂堂的前省委书记,凭什么要配合你臭小子?” “噢,这理由可多了。” “说,别忽悠我。” “这第一,您离休前,说过要来滨海一趟,您不能言而无信,现在就算是兑现诺言了。” “牵强附会。” “这第二,滨海市是您老人家政治生涯的句号,最后一个杰作,您过来看看,既理所当然,又天经地义。” “免强凑合。” “还有第三,我跟着办过不少事吧,功劳不说,苦劳总有吧,您礼尚往来一下,算是应该的吧。” “说得过去。” “再说第四,您老人家帮了我很多很多,以前是不方便,现在您无官一身轻,我请您过来,也好让我孝敬孝敬您么。” “别有用心,没安好心,包藏祸心。” “第五,您老人家还是一名共产党员,人退了,心不能退,志不能消,您还得发挥余热吧。” “废物利用对不对?” “第六……” 李文瑞打断了向天亮的话,“第六,你堂弟死于乱枪之下,我要负主要责任。” 向天亮急忙说,“哎,这可是您老人家提的,我可没说,人死不能复生,我认为这一篇已经翻过去了。” 李文瑞说,“还有第七,你臭小子把李玟和许燕许琳迷得晕头转向的,她们对你言听计从,我要是不帮你,李玟和许燕许琳就不认我这个父亲和外公了。” 李玟顿时羞红了脸,“爸,你瞎说什么呀。” 李文瑞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向天亮讪讪笑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帮我是应该的,肯定的,必须的。” “臭小子,你还应该的、肯定的、必须的,对我下命令吗?”李文瑞不满道。 “呵呵,老爷子您误会我了。”向天亮笑着说道,“一方面,我不能跟您讲道理,您是谁啊,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呢,另一方面,我可以跟你耍泼,因为您是大人,我是小孩,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李文瑞的老脸绽起一丝淡笑,嘴里笑骂道:“臭小子,你这是把我当枪使哟。” “老爷子,关于这个,我也要提醒您一下。”向天亮微笑着说道,“从我在省委组织部当临时工起,您老就把我当枪使,后来在清河市,现在的滨海市,您老人家一直拿我当枪,指东打东,指西打西,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心甘情愿没二话,我现在只不过是让您当一回枪,您老人家却是牢骚连篇,推三推四……呵呵,您和我比,您这风格,您这风格有点……有点那个了吧?” 李文瑞终于笑出了声,“哈哈,臭小子你还真说得出口啊。” 向天亮笑道:“您这把老枪,绝对的好使。” “锈了,膛线都磨平喽。” “能打响的枪就是好枪。” “好吧,你准备怎样使用我这把老枪呢?” 向天亮问道:“您老人家有什么要求?” 李文瑞说,“别让我出洋相,什么接见人,什么上电视,我一概不干。” 向天亮咧嘴一乐,“这您放心,在滨海期间,您老人家什么都不用干。” “那你让我过来干什么?”李文瑞问道。 “这一次咱们走的是低调路线”向天亮乐道。 “低调路线?” 向天亮点着头说,“对,陈益民副书记是警车开道,车队一溜,前呼后拥,人山人海,您老人家就是六个字,不显山,不露水。” 李文瑞思忖着道:“总不能一点表现都没有吧?”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这是哪来的诗?”李文瑞问。 “一本武侠小说里的,您说说这诗咋样?”向天亮笑着反问。 “嗯,这诗不错。”李文瑞一边点头一点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好诗,我看这首诗对从政者来说更有意义。” 向天亮笑着,顺口拍起了马屁,“姜是老的辣,一语中的,革命家就是革命家啊。” “马屁真臭。”李文瑞笑着说道,“天亮,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向天亮笑着问道:“您老人家准备怎么做呢?” 李文瑞道:“待会到了你们滨海市市区,我就下车走走,你不用陪,李玟也不用陪,就让燕燕和玟玟陪着。” “您老不休息吗?”向天亮问。 “臭小子,你以为我走不动了吗?” “呵呵,那就辛苦您老人家了。”向天亮陪起笑脸说,“不过,燕燕和玟玟的目标还不够大,别人还不一定认得出来,这样吧,先让燕燕和玟玟陪你走一会,然后让李玟姐陪你,我估计用不了一个下午,您老人家来到滨海市的消息,应该能传到市委大院某些人的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