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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必洋道:“还有,你给我们指定了行车路线,还赌对方也一定会知道我们的行车路线。” 向天亮道:“老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必洋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车一定会经过那里的。” 向天亮道:“你还没有明白?那你回去看一看地图,好好研究一下,你就会明白,对方只要提前十分钟派车跟上你们,就能随时通知同伙调整部署,对了,你在现场有没有发现对方的车辆?” 周必洋道:“有,一辆没有牌照的桑塔纳轿车和一辆没有牌照的中巴车。” 向天亮道:“这就对了,对方原来在另一条街等着你们,正是因为你们不走近道绕远路,所以对方仓促调整部署,伏击战才打得马马虎虎。” 周必洋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把行车路线设计成那样的,你让对方来不及从容设伏,你让我们有惊无险。” 向天亮道:“我估计啊,当你们的车到达对方的设伏点时,对方可能也是刚刚赶到,只比你们早到了一点点,所以并没有形成有效的伏击圈。” 周必洋道:“天亮,你这一局设得恰到好处啊。” 呵呵地笑着,向天亮稍稍的得意了一会。 “老周,你刚才说代价太大了,你到底指的是什么?”向天亮问道。 “那些材料和证据,那些材料和证据都被烧毁了,这还不可惜吗。”周必洋道。 向天亮看着周必洋,坏坏地笑着问道:“你确信?你确信那些材料和证据都被烧毁了吗?” 周必洋一怔,心里一动,“天亮,那些,那些材料和证据都是假的?” 向天亮耸了耸双肩,“你说呢?” “还有。”周必洋问道,“你的移交指挥权也是假的?让邵局挂帅也是假的,让方云青副局长参与也是假的?” 向天亮眨了眨双眼,“你说呢?” 周必洋恍然大悟,“天亮,你这假戏真唱和以假乱真,敢情是没有一点点真东西啊。” “呵呵。”向天亮笑道,“真的还是有的,你们六位局长副局长,这总是货真价实的吧。” 周必洋笑着说,“玩得够大的,把我们六个都蒙在鼓里了。” 向天亮摇着头道:“确切地说,你们六个人里只有四个半被我蒙在鼓里,你,还有老邵和杜贵临,我让李玟同志分别在电话里暗示过,你们三个或多或少能知道一点实情吧。” “哈哈,这倒也是啊。”笑过之后,周必洋不无遗憾地说,“可惜的是咱们没有全歼对方,当时要是把咱们的特别行动小组拉上去,咱们一定能大获全胜。” 向天亮抬起手腕看表,然后拿起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了满杯热茶。 “老周,你觉得遗憾,我也觉得遗憾,我也想大获全胜,现在我考考你,我为什么寸步不离百花楼和南北茶楼?我为什么在你负伤的情况下还把你找来?” “我不知道,你也别逼着我猜让我出洋相,我早就想通了,你的思维是跳越式,我跟不上你的节奏,就是把邵局他们都绑在一起也没有用,你还是痛痛快快的告诉我吧。” “你先回答我,今晚这一局赌得如何?” “赌着了,赌赢了。” “咱们再赌一局如何?” “再赌一局?” “嗯。” “怎么赌?” 向天亮笑着问道:“你说实话,今晚当运钞车来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怀疑过?” 周必洋摇着头道:“我没有,邵局和我还有杜贵临,我们三个是被你卖掉还会帮着数钱的人,倒是蔡局当时说了一句,天亮这是在拿运钞车演戏吧。” 向天亮又问道:“那么,你认为对方会相信吗?” 周必洋一听,顿时愣住了。 第2316章 最后一次不信任 向天亮对周必洋说,“你看啊,用运钞车运送材料和证据,无非是真运和假运,而如何判断是真运还是假运并如何应对,却有四种选择,是真运并加以进攻,是真运但放弃进攻,是假运不予进攻,是假运但当作真运并加以进攻,你认为今天晚上对方的进攻属于哪种选择?” 周必洋点着头道:“你想说的是今天晚上对方对运钞车的袭击,是明明知道咱们在演戏,对方也用演戏的方式回应,以假对假,以假进攻对应咱们的假运送,用信以为真来让咱们也信以为真……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对方的行动前提和终极判断是一致的,九七零零三号案件的材料和证据,还完好无存地放在你的百花楼里。” “赌,我说过是赌。”向天亮微笑着说,“咱们在赌,对方也在赌,我赌对了第一局,接着我要赌的是第二局,题目很简单,今天晚上的第一局以后,还会不会接着有第二局?” “你是说,你是说对方会进攻你的百花楼?”周必洋问道。 “我赌对方会。”向天亮说,“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晚上,但我想应该是今天晚上,因为对方需要一鼓作气,因为今天晚上你们受到了袭击并有所损失,如果换作是我,今天晚上就是进攻的绝佳时间。” 噢了一声,周必洋笑道:“你把我叫过来,原来是要给我一个洗刷狼狈的机会啊。” 向天亮呵呵一笑,“除非你不相信我,除非你真被伤着了,除非你装伤不想参战,否则你必须跟着我赌这第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