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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剑南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终于说道:“好吧,我承认,安放那个窃听器的人就是我。” “动机,我要的是动机。”向天亮的手指点着桌子。 “用你的话说,很简单。”肖剑南道,“我既然参与了九七零零三号案件,我就想了解整个案子的案情及其进展,可你却独树一帜,让大家各管一块,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 “尽管你的解释很勉强,但我宁愿选择相信你,因为我懒得追究你。”向天亮居然笑了,“但是,你对刘曲龙杀人灭口,这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肖剑南反问道:“天亮,你亲眼看到是我开枪打死了刘曲龙?” 向天亮愣了愣,看向余中豪问道:“老余,你亲眼看到了没有?” 余中豪摇着头道:“没有,枪响的时候,我离开枪现场至少还有两百米,但是,当我到达开枪现场的时候,老肖正准备离开,我认定是他开的枪,他否定是他开的枪,他说他是在追踪枪手。” 向天亮又问邵三河,“老邵,你亲眼看到了吗?” 邵三河道:“我更不可能看到,老余和老肖在离开枪现场几百米外的地方打架的时候,我才匆匆赶到那里的。” 向天亮再问杜贵临,“贵临,开枪现场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吗?” 杜贵临道:“没有,枪和弹都是走私货,无从查起,枪上也没有留下指纹,离射击点十五米范围内也没有收集到脚印,而在那个楼顶的楼梯口附近,发现有两个人的脚印,脚印很多很乱,我初步判断,应该是余副厅长和肖副局长的,也可以这样说,在我的人到达那里之前,应该没有第三个人上去过。” 向天亮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正常吧,同一个楼顶,为什么射击点没有脚印,而楼梯口附近却留下了脚印?” 杜贵临道:“我分析这是枪手在故布疑阵,那个楼顶是水泥浇灌的,又平又光,很久没人上去过了,上面布满了灰尘,枪手是提前到来,把射击点及其附近的灰尘清扫掉了,所以才没有留下脚印。” “干得漂亮。”向天亮似笑非笑地瞅着肖剑南。 肖剑南不以为然,“你凭什么只看着我,我可以是那个枪手,老余也可能是那个枪手。” “老肖,你说得不错,二者必居其一嘛。”向天亮笑道,“但是,你和老余的枪法我还是有些了解的,短枪枪法不赖的人,长枪枪法也不会差,借助着瞄准镜,你和老余都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目标,可是,请注意可是,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人的眉心,你行,老余不行。” 肖剑南道:“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人的眉心,你也行,在座的其他各位,老邵老蔡和姜学明也可能行。” 向天亮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老邵老蔡和姜学明,在刘曲龙被射杀的时候,都没有独处,我们都能找到不在开枪现场的证明人,而你不能,你有作案的时间。” 肖剑南道:“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手在民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能确定你们滨海市没有其他神枪手吗?” 向天亮道:“很好,我们当然要查,查一查有没有其他的神枪手,但是,别忘了你的作茧自负,在那个楼顶的楼梯口附近,只留下了你和老余的脚印,而没有第三个人。” 肖剑南道:“精彩的分析,那么你的结论又是什么呢?” 向天亮道:“你,肖剑南,有作案的动机、作案的时间和作案的能力,在枪响之时就在开枪现场或在开枪现场附近,因此,你就是那个开枪射杀刘曲龙的枪手。” 肖剑南道:“你说的四个要素,也可以套在老余的身上,老余的枪法以前不行,你凭什么肯定他现在不行呢,你只说我一个人,是不是太武断太不公平了?” 向天亮道:“我会审查老余,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一心不搏二兔,现在我就是针对你。” 肖剑南道:“好,咱们继续,我继续洗耳恭听。” 向天亮道:“我还有两个方面可以对你进行调查。” 肖剑南道:“第一方面。” 向天亮道:“小南河上的风力和湿度,如果不事先掌握小南河上的风力和湿度,任何枪手也打不中六七百米外的目标,更不可能正中眉心。” 肖剑南道:“我同意你的分析,你不会说我事先掌握小南河上的风力和湿度吧?” 向天亮道:“你掌握了,你打一个电话给滨海市气象局,你就能掌握小南河上的风力和湿度。” 肖剑南道:“就算我打电话给滨海市气象局,我不会傻到自报家门,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手机或居住地市委招待所的电话,你如何证明那个电话是我打的?” 向天亮道:“两点,一,滨海市气象局接听电话的人,我可以让他辨别声音,二,打电话的时间,因为你打电话的时候,应该是身边没人,可你别忘了,你在滨海期间,很少有独处的时间,我要证明的是,在滨海市气象局的人接到一个询问小南河上的风力和湿度的时川,你正一个人独处。” 肖剑南道:“确实是这样,你的这两点确实能证明什么,但还不能说是确凿,那么另一个方面呢?” 向天亮道:“刘曲龙。” 肖剑南道:“他已经死了,你想问他可问得了吗?” 向天亮道:“你负责跟踪刘曲龙,应该很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