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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曲谙发觉,以前的圣君虽然厉害,但和空云落的逆天实力相比,还差远了。可现在他们交手,竟是难舍难分,圣君的实力或许不是大大增进这么简单……他是更上几层楼! 一炷香功夫后,圣君被空云落打落,从半空坠下,落地略带狼狈地踉跄后退,单跪在地。 “还是不够……”他喃喃。 下一刻,一把长剑压在他的肩上,锋利的剑刃贴着他的颈侧。 “不请自来非客也。”萧责道,“圣君可是要亲手挑起不归山庄与流逸阁之间的纷争?” “萧门主言过了。”圣君客气道,“先出手的可是你们空庄主,我不过来与旧友相会,可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你流逸阁之徒前来我不归山作乱干扰,又是如何解释?”萧责彬彬有礼问。 “还有这等事?”圣君诧异道,“还请容我确认一番,倘若你所言无需,我定严惩他们。” 这两人打着机锋,令空云落不耐,萧责的出现,实则在让空云落不要贸然杀了圣君,空云落便将人交予他,径自走向曲谙。 面对曲谙,空云落没有过问他经历了什么,只道:“回罢。” 曲谙心中惴惴,默默跟他走了。 两人沉默回到了云泽院,一路都走在曲谙面前的空云落忽然回身,抬起曲谙的下巴,墨黑的眼眸里宛如浓烈的乌云。 曲谙怔然,他看见空云落眼中的自己,仿佛在被吞噬殆尽。 “他对你做了什么?”空云落沉声道。 这一瞬间,一个选择题摆在了曲谙面前。 他该向空云落坦白圣君所说的一切吗? 第149章 可是坦白,他该如何说? 圣君说,你不信任我,迟早会杀了我,这是真的么? 曲谙切实感受到空云落对他日渐耗散的信任,他是一个“劣迹斑斑”的人,在未能将自己真实身份坦明时,他永远有后顾之忧,而这个忧,竟然来自他的爱人。 他理解空云落的疑虑,站在对方的角度,自己的确难以信服。 可他们之间经历过许多能用生命来衡量的事,这些还不足以说明吗? 曲谙不禁悲从中来,他闭了闭眼,怕自己眼中的泪光被看见。 这却让空云落想到别处,黑沉沉的阴郁散发开来,“他碰你了?” “碰?你想到哪儿去了?”曲谙的语调听不出悲伤,“他没对我做什么,只是告诉了我一些事。” “何事?” 曲谙道:“玄参派的悬赏令,你知道吗?” “如何?” “他说,玄参派重赏悬赏我,让我去玄参山。”曲谙道,“你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你会去?”空云落反问。 “我不去,我还能去哪儿?”曲谙看着空云落的眼睛,“在你身边,才让我感到安全。” 这话取悦了空云落,他松开了曲谙的下巴,手指轻轻滑过他的下颚。 曲谙却握住了空云落的手,握得很紧,“我……洛洛,我有点害怕。” 空云落道:“怕谁?” 曲谙说:“圣君。如今他竟能只身一人潜进山庄,他是玄参派那边的,会不会偷偷把我带走?” 空云落皱起眉,“今后此事不会再有。” “你抱抱我吧。”曲谙低声说,“好久没抱了。” 刚表明关系时,他们有时还会用一个下午的时间依偎在一起,哪怕只是看窗外十年如一日的景,也不枯燥乏味。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连拥抱都变少了。 空云落被曲谙低落哀伤的语气稍稍打动,便将他抱进了怀里。 哪怕他们之间已生隔阂,哪怕他们各怀心事,但这个拥抱仍是让两人不由自主涌动情意,心跳不已。 在空云落的怀抱里,曲谙反倒又感心酸,明明是他最爱的人,却要一次次对他说谎。 空云落的手按着曲谙单薄的背,警惕未散:“他当真没对你……” “不要说他了!”曲谙搂紧了空云落的腰,把脸埋进空云落的颈窝,呢喃道,“洛洛,你还记得那根断开的红绳吗?”“嗯。” 曲谙想说,这是不是为我们之间埋下了伏笔?最终我们到底会走向何方? 但这些问题太沉重,曲谙没有底气去期盼一个美好的回答。 于是他只能说:“你说了会再给我一条的,我想要了。” 空云落道:“嗯,明日给你。” 和空云落相拥的这一刻,即使曲谙心有不安,但这宽厚的温暖,给他更多的是眷恋和依赖,他迫切想做更多,和空云落更亲密。 他忽然想到,空云落强迫性的缠绵,是不是也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安全感,甚至榨取信赖,以此维持现状? “到床上去。”曲谙贴着空云落的耳畔道。 空云落的呼吸一窒,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情事上有些急躁,曲谙的一句话就让他的火蹿起来了。 空云落二话不说,两手滑到曲谙的大腿一提一分,把他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内室,把曲谙往床榻上一放,再欲压下—— 曲谙却抬手一挡,起身反按住空云落的肩,让他坐下,“这次你先别动,我来。” 空云落微讶,他顺着曲谙的意思,把主动权交给曲谙。 曲谙扶着他的肩,俯下来吻他,性格的不同和生理的差距,注定了曲谙不会想空云落那样强势火热,空云落便像被顺毛的兽,温顺的任他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