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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谙感觉自己心头的一块软肉也被蹭了蹭。 空云落不敢太留恋,放开了曲谙的手,背过身去抹眼睛。 曲谙攥了攥那只手,片刻后拍拍周寻的肩,“没事吧?” 空云落摇头。 “那你转过来。” 空云落便转了回来,他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又变回往日的沉着,但泛红的眼眶依然明显。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曲谙道,“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空云落又摇头。 曲谙脸色沉下来,把不悦显露出来。 空云落最怕他不高兴,慌乱地看着他,“我、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是……只是……”他急中生智,扯道:“想我娘子了。” 曲谙:“……” “昨晚我梦见他,他一个人走远,不要我了。”这是空云落编的,却仍是戳了自己的心窝,他苦涩道,“醒来我事事做不好,心中忐忑不安,怕你也……也不要我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冷血的人?”曲谙好笑道。 “当然不是!”空云落急道,生怕曲谙误会自己,“你是顶好的人!” “那为何还会有多余的担心?”曲谙挑眉。 空云落不说话了,他心道,因为我太不好。 “再说了,你为何要将妻子和我相提并论?”曲谙笑盈盈道。 空云落不敢回答,耳尖红通通的。 这次曲谙亲自动手,他在外做饭的经验很充足,煮一锅粥还是得心应手。空云落则怕重蹈覆辙,紧张地守在他身边。 两刻钟后,一锅香喷喷的咸肉粥做好了。 曲谙把剌觅叫起来吃饭,顺便数落他危险的锅,“竟突然炸开了,定是早有裂痕,破烂玩意儿你不扔了留来害人?” 剌觅嘟囔:“我又不会煮,平日不常用。” 曲谙给周寻一个眼神,意思是看吧,不是你的问题。 空云落心中温暖。 自从第一晚取得突破成果后,剌觅便不再对空云落开到,而是没日没夜地在小屋子里研究那块洞天化身的碎肉。而空云落的虚弱也恢复了过来,但他不再依靠内力解决一切,而是试着做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虽累了许多,但也额外得到了曲谙的关怀,他甘之如饴。 一连在深山里呆了几天,曲谙百无聊赖,想找点事情做,恰好一只黑猫翘着腿在他身边舔蛋蛋,舔得忘乎所以,曲谙便想起它发情时的鬼哭狼嚎,是该把割蛋提上日程了。 他先把黑猫关进屋子里,随后去准备绝育手术需要的工具。条件有限,他手上只有麻药、消炎酒、和柳叶刀。 他先前用小兔子小老鼠练过手,麻药用量把握得清楚,他还让周寻把“手术台”用烈酒擦了几遍。环境虽简陋了些,但让黑猫安然无恙的把握曲谙还是有的。 空云落还不明白曲谙想干嘛,但见曲谙给黑猫喂了一小瓶水,忽然懂了。 麻药很快奇效,黑猫晕晕乎乎地爬到曲谙腿上昏睡过去。曲谙心软得不行,抱着他亲了好几下,接着把猫放在了手术台上。 空云落磕磕巴巴道:“莫非你是要……动手阉了他?” “是啊。”曲谙叹气,“它发情便想跑出去,如今在外,它真跑了,就难找回来。” 曲谙说着,拿起刀片给黑猫的屁股刮毛。 空云落于心不忍,“我会看着它,不让它乱跑。” “它在我耳边嚎,你还能捂住它的嘴?”曲谙随口道。 空云落犹豫,“我抱着它,不让它打扰你……” “行了。”曲谙笑着推开他,“割它的蛋,也不全是坏事。” 空云落不解,黑猫也是雄性,有自尊,被阉割还能有好? 曲谙笑眯眯地扯了扯黑猫掉出来的舌头,“洛洛,哥哥要拿掉你的蛋咯。” 空云落胯下一凉! 是场小手术,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空云落不忍直视那两枚被摘出来的小蛋,对黑猫同情的叹息。 剌觅得做曲谙对黑猫的所作所为,像看魔鬼似的看着曲谙,口中喃喃:“狠毒,狠毒……” 曲谙懒得解释,给黑猫套上用枝条编成的颈圈,让它去窝里歇着。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剌觅的屋子太简陋了,房顶差点被冲下来。曲谙不得不躲进马车里,空云落紧急修顶,忙活了许久,修好后曲谙已经在车里睡着了。 空云落把曲谙抱下来,睡着的曲谙缩成瘦瘦小小的一团,靠在他的颈窝,别提多乖了。 下车时地颠簸让曲谙睁开了眼,空云落便哄道:“没事,睡吧。” 他就又闭上了眼。 可次日,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洛洛!洛洛!”曲谙满屋子呼唤,昨晚周寻把黑猫放到床底避雨,可今早起来它没在曲谙身边,为它准备的粮水也不见少,它突然不见了! “别担心,它胆儿小,外面湿滑,它更不敢跑远。”空云落担心曲谙因忧虑发病,温和地安抚他,先让他喝药。 曲谙囫囵将苦药一饮而尽,抓住周寻的手臂,“它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那只纤细的手在颤抖。 空云落心间发紧,与曲谙重逢至今,这还是他头一次见曲谙如此慌乱不安,那只普通的黑猫对曲谙而言极为重要。 因为它叫洛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