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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念的书,从小成绩优异,资料的具体程度能把符阳夏小学时换了几个同桌都记录上去。符衷一行一行看着自己父亲的过去,就像在看一段隐秘的历史。 翻到中间,就是符阳夏考上东北H大学之后的事情,从这里开始就出了问题,时间出现了断档,往往半年、一年都没有记录,显然是有意隐藏,符衷用红笔标出。 大学期间的符阳夏依旧很优秀,但资料上很少有提到他的人际交往和同学关系,这不正常。符衷还注意到,符阳夏大学毕业后突然去西南参军,驻在成都军区。 符家是军旅世家,皇帝手头底下拿过虎符的,家中的老辈多是军队的高官。家族传统是将子女送入军校,出来后一般是在北京军区。 但符阳夏看起来是个另类,他读的不是军校,而是综合大学。毕业后突然跑到几千公里外的成都军区参军,这一切都是与家族传统相反的,为此,符家曾不待见他。 到了符衷这一辈,符阳夏的另类就体现得更加彻底了。他熬死自己的父亲成了符家家主,1996年娶了财团贵女,次年生了个儿子叫符衷,甚至放任符衷进了时间局。 于是符家世代参军为将的传统,到此为止。 符衷看到这里,注意了一下时间,符阳夏参军那一年是1983年,这位年轻而叛逆的符家少爷过了年关刚满20岁。 之后就是符阳夏在军区的事迹,多半是晋升记录。由于家族的原因,符阳夏晋升的速度明显比普通人快很多,青云直上。 青云直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符阳夏当兵也不是当油条子,他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档案上标明了符阳夏出任务的记录,符衷浏览下去,只有一条记录特别短小。 “2008年,前往西藏阿里执行任务,内容不详。” 内容不详就代表绝对不简单,所有的出战任务都事无巨细地记录,唯有这一条一笔带过。 符衷靠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金石楠花有股淡淡的奇异的味道。他瞥了眼时间,听着秒钟移动的声音,窗外的雨越来大了。 笔记本和水笔就在左手边,他把东西挪过来,摊开,叠着膝盖往笔记本上记录:2008年,前往西藏阿里执行任务,内容不详。 写完之后用笔盖反复在这句话上摩挲,他掐着自己的手指甲,留下好几个月牙印。雨落的声音让他略感烦躁,他胡乱翻了几张纸,看到自己以前的涂鸦和即兴随笔。 “山空湖静,只剩下那在万千人潮中也绝不会认错的背影。” “今夜我遇见了世上的一切,但我不会遇见你。” 符衷看下去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写这种诗句,这不符合他对季垚的心意。他撇撇嘴,把笔记本合上,继续面对电脑屏幕上自己老爹的秘密。 时间来到2010年,这一年里没有记录,再次出现了一个断档。符衷上下查看,确实没有看到有关2010年的任何记录,他把这个怪现象备注在笔记本上。 2010年是个敏感的时间,距离现在刚好十一年。符衷想起了季垚的父亲,季垚曾说,他父亲在十年前失踪了,并且同样找不到关于那一年的资料,就像神伸手从地球上抹去了一段历史。 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的父亲,经历的是同一件事吗? 符衷没有再继续看下去,他盯着某一排字皱眉思索,目光始终在断掉的那一年时间上下徘徊。他在心里计算年月,计算各自的岁数,却仍然不可得,就像隔着一层雾,始终看不清楚。 少了点东西,符衷想,有个关键的地方被刻意抹掉了,但这个关键到底是什么呢? 他把文件上滑,时间轴切回到符阳夏上大学开始,符阳夏的大学生活在这份档案上是不完整的。符衷在纸上写下备忘,他觉得在大学里肯定发生过什么符阳夏极力想隐瞒的事情。 还有关于符阳夏的人际关系网,也是一张漏着洞的网。尤其是大学时代,符衷本能地觉察到他爹在大学里肯定和谁有密切来往,但这个人符阳夏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符衷开始在纸上画空白的方框,那就是一个个未知的谜题。符衷敲着太阳穴,他想得脑仁疼,突突地跳动,窗外的雨声像琵琶一样传进耳朵里,有点单调。 忽地,一道隐藏的记忆闪现在脑海中,像一道闪电般划过。符衷想起了几个月前在贝加尔湖基地参加飞行考试时,克拉斯诺尔斯克的驻站监考官——赫尼科夫上校。 当时上校对他说:“我第一次监考是在十年前,那一年也来了许多中国执行员,其中一位从我手下过,也姓符。我可能把你俩认错了。” 赫尼科夫上校当时见到他,有种惊奇的神情,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脸。符衷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这是一道惊雷般在脑海里炸响。 房间里忽然响起警报声,符衷一惊,外面出事了。他把资料重新加密好之后保存,抽出存储器放进衣兜里,捞起旁边的作战服外套穿上,推门出去。 走到作战舱的弧形走廊上,符衷透过玻璃往外看去,大片的水幕雾蒙蒙的,青山绵延的绿意中,盘旋着不少巨鹰,密密麻麻地围在坐标仪周围啸叫,狂风一阵阵扑打雨水。 对讲机响了,指挥室来的,符衷按着耳机离开了走廊。 早晨七点十分,何峦从睡梦中醒过来,他一夜无梦,醒来时觉得略有晕眩。身上盖着厚大衣和毛毯,旁边的陈巍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