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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点点头:“那你怎么洗?” “等你洗完再洗,我先去给你找套衣服。” “好吧。”谢宴进了浴室,但荆戈房间里的是淋雨喷头,没有浴池,他又想着要快点洗完好让荆戈洗,所以洗得不是很舒服。 胡乱擦了一下,他就走了出来。荆戈不在房间里。 他吹了吹头发,就爬上了床,滚了两圈,下巴抵在枕头上,趴着等荆戈。 他眯着眼睛,本来都有些困倦了,但床头上栓着的一圈红色毛线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谢宴眨了眨眼,伸手碰了一下,才发现那圈毛线往墙与床之间的缝隙中延伸着,似乎坠着什么东西。 他扯了一下,就将红线尽头拴着的东西拉了上来。 是一块小石片,很光滑,很干净,只是背面有一小块乌黑色的印记,看着像什么液体凝固形成的。 谢宴的脑袋不自觉往后挪了挪,拉开与这石片的距离。 石片上被穿了个孔,红线从中穿过。 虽然石片很普通,但那块印记,以及用红线固定,还挂在床头上,显然是人刻意弄成这样的。 荆戈弄的这是什么?一个又脏又丑的小石片有什么好保存的?还是其中有什么特殊含义? 谢宴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谢宴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飞快地行动,慌乱地把石片丢回原处。 他看着荆戈走进来,真想直接问问一块石头有什么好藏的。 但下一秒,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荆戈这么藏着,估计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知道吧。他乱碰别人的东西,窥见别人的秘密本就不应该了。 现在再拿着自己窥见的东西去质问别人,恐怕会让对方感觉不舒服。 更何况,不就是秘密么,他也有许多秘密没让荆戈知道,别人对自己有所保留也再正常不过。 荆戈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拿着伤药走过来,看见谢宴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床上,面上晃过一丝不自在。 如果是其他人不穿衣服躺在他床上,勾着眼睛看他,无论是谁都会解读成勾引。 可这个人是谢宴,荆戈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早就从当初的震惊嫌恶转变为无奈和理解。 谢宴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衣物的束缚,能不穿衣服的时候绝对不会多穿。 谢宴觉得和他相处不需防备什么,才会屡次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脱衣服。 信任他固然是好事,可荆戈也无可避免地升起挫败来,谢宴这样,恐怕是根本不懂人类世界中那一种最难以理解的情感。 荆戈拉过椅子坐在谢宴旁边,垂眸道:“侧过身来,我给你涂药。” “哦。”谢宴转过来,露出肩膀,靠近颈部的那块已经有些青了,荆戈看得有些心疼。 谢宴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心里莫名地不舒服,他往前挪了挪,用脑袋蹭了蹭荆戈的膝盖。 “放心吧,都没破皮,早就不疼了。还没你当初咬我咬得疼呢。” 荆戈恍了下神,他不由自主地挪了下视线,扫过谢宴肩膀后面那一块咬痕。 谢宴这些年也不是没磕磕碰碰过,但养好了从来没留下疤过,唯独他那次咬出来的,明明当初处理得也算及时,不知为什么到现在也留着一小块印记。 倒是很好看,粉红色的,像一瓣桃花。 荆戈多看了两眼,眼里落了点笑,虽然他有点后悔咬这么狠了,可留到现在,就像是他在谢宴身上做的标记一样,莫名得让他感觉独特和满足。 他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我以为你不是好人吗。” 谢宴哼哼了两声:“你这表情根本就没有一点愧疚。” 两人正你来我往着,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荆戈。” 是荆玉的声音。荆戈站起来,将被谢宴踢到一旁的被子拽过来盖到谢宴身上,“药还没干,你别起来了。” 他打开门,一步跨出去就反手合上了门。 荆玉只看到了一小片肩膀。 他微笑着,“你们做什么呢。” 荆戈瞥他一眼,冷淡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和宴哥的相处方式很特别。” 荆戈冷笑了一声:“特不特别,和你有什么关系。” 荆玉笑容未变:“算了,当我没说。该吃饭了,林管家让我叫你们一下。” “知道了。” 谢宴穿上衣服,和荆戈一起下楼,来到饭桌前坐下。 荆玉坐在对面。 吃了一半,荆玉看着荆戈,缓声道:“荆戈,今天宴哥说,我有什么问题应该直接问你,我想想也对。我们兄弟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 荆戈微一皱眉,压低声音:“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班上的学生,就是荆玉?” 谢宴:“对啊。”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 谢宴表情不动,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这么点事你急什么,吃饭。” 荆戈忿忿,又不好在饭桌上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在谢宴的腰窝处挠了一下。 谢宴顿时绷紧了身体,视线微微一动,瞪了他一眼。 那里是他的敏感点,荆戈见他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心里怒气消减了几分,这才回荆玉的话:“你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