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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长平帝追问,又补充道,节目由阿雪亲自准备。 好。长平帝欣慰的点头,多玩几天也不碍事,告诉璟屿、纪成,不必急着回来,别忘记下次大朝会就行。 虞珩闻言,委实心虚的厉害,小心翼翼的挑了些不怕被长平帝知道的事,如除了及笄礼之外的所有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才离开凤翔宫。 等从庄子回来,陛下再问起宴会的事,他和阿雪就坦白。 长平帝目送虞珩离开,转头看向莫岣,心中忽然生出几不可见的骄傲。 同样是与宴会有关。 宣威特意瞒着莫岣。 凤郎不仅有问必答,还主动为他介绍宴席的各种细节。 陛下? 莫岣能察觉到长平帝的情绪,却难以分析这种情绪具体是什么。 长平帝起身走向莫岣,耐心的问道,刚才凤郎已经说出宴会的具体过程和宾客,你可还有不放心的地方? 没有。莫岣答道。 只有未知的东西才会让人患得患失。 长平帝笑道,凤郎宴请的都是小辈,我们贸然去凑热闹,恐怕会令他们拘束,不如安心等他们回来再 匆匆进门的惊蛰引起长平帝的注意。 陛下,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在半个时辰之前出宫,说是要去城外灵云寺祈福。 长平帝眼底的笑意逐渐凝固,原地陷入深思。 这么巧? 阿娘和姨母该不会是 莫岣悄无声息的越过长平帝出门,携着燥热的暖风回来,太后娘娘和太妃娘娘出城后,先在宝鼎公主的庄子落脚。 他停在长平帝面前,问道,陛下刚才想说什么?不如安心等 不如悄悄地去,免得惊扰他们玩乐的兴趣。长平帝掷地有声的道。 五月初九,天还蒙蒙亮,长平帝就睁开眼睛,提起长剑去演武场。 宴席通常是午时开始,长平帝和莫岣卯时就离开皇宫,先在长安城依次吃过半条街的早点,然后寻了个茶楼打发时间。 辰时,两人离开茶楼,快马赶往京郊。 为达到不惊扰小辈的目标,两人都穿着金吾卫的衣服,既能毫无阻拦的进入庄子,又不会引人注意。 巳时三刻,两人到达举办小宴的温泉庄子。 莫岣绕庄子一圈,选定翻墙的位置,本想背长平帝过墙却惨遭嫌弃,惊讶的发现,长平帝翻墙的动作非常熟练。 庄子中的金吾卫虽然大多是长平帝已经赐给纪新雪和虞珩的私卫,但长平帝亲临,身侧还有能真实他身份的莫岣,这些人绝不会违背长平帝的命令。 陛下让他们不要告诉殿下,陛下在这里。 殿下没有命令他们留意,陛下会不会突然亲临。 这在金吾卫眼中,等于,他们对陛下的到来视而不见。既完成陛下的命令,又完成殿下的命令。 以莫岣的敏锐,不必令庄子中的金吾卫带路,就能凭借所闻所见,快速摸清整个庄子的布局。 他带长平帝左拐右拐,走上假山。 在这个位置,他们能将整个宴客的花园尽收眼底,看清每个宾客,花园中的人却看不到他们。 即使有眼力格外好的人,偶尔瞥见淡青色的衣角,也会理所当然的将他们当成金吾卫。 长平帝先看到手挽手坐在高处的苏太后和苏太妃,然后是亲昵的依偎在她们身边的纪靖柔、纪明通和纪宝珊,稍远的地方是笑容朗朗的纪璟屿和萧宁。 感受到这些人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期盼,他更好奇他们为什么会背着他聚集在这里。 有什么开心的事,不能让他知道? 距离午时仅剩半刻,穿着新衣的乐师走向花园角落整齐摆放的琴瑟。 午时整,先响钟声,然后是琴瑟萧笛。 虞珩身着祭祀时才会穿的玄色礼服沿着开满灿烂春花的小径走向苏太后和苏太妃,郑重的朝两人跪拜行礼。 纪靖柔带着妹妹们提着花篮,笑嘻嘻的跑向与虞珩来时截然相反的方向。 假山上的长平帝随着纪靖柔等人移动目光,眼中浮现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委屈。他又不是如清河郡王世子那般古板的人,就算小辈们关起门搞有可能被外人说三道四的古礼,也不必特意瞒着他。 他不仅不会阻止,还可以站在阿娘和姨母身后受礼。 一、点、都、不、占、地、方。 如今唯一能安慰他的地方,只有至今没看到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 莫岣同样将注意力放在纪靖柔和纪明通、纪宝珊跑远的地方,瞳孔突然无声放大,发出状似惊讶却几乎没能冲破喉咙的声音,陛下?! 嗯?长平帝下意识的应声,可惜没能从莫岣的表现中,获得任何除怪异之外的信息。 浓重的怪异感令他的心跳陡然加速,立刻转回头,看向纪靖柔所在的地方。 芬芳的花瓣由少女柔荑抛到空中,雾气形成的彩虹光晕和清甜的花香倾泻而下,落于同样身着玄色礼服的宽肩。 披散着长发的人无声弯起眼尾,即使剑眉星目,也难掩风流体态和宜喜宜嗔的神韵,平添几分雌雄莫辩的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