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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也不敢多问,因为面前这两个不好惹的,宠他们这个小师妹是丝毫不带掩饰的,莫寒烟自不必说,担忧一直挂在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好好的一个美人,都护府的人见到却各个都退避三舍,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祁三郎呢,虽然一口一个麻烦,可是对宋迷迭的伤情却是极重视的,他通医术,所以亲自上阵,将小傻子额上的伤口包扎地细致得要命,最后,还在宋迷迭的额顶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生怕她醒来不耐烦把纱布扯掉了。 用药上自然也是非常讲究的,肖闯看了那比手掌还长的方子,就忍不住直咂舌:好家伙,这么多名贵的药材,连他送来的天山雪莲都黯然失色了。 都说傻有傻福,或许这就是自带吉相的意思? 肖闯深吸一口气,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掉,二位大人,难道圣上还有别的计划? 祁三郎和莫寒烟对视一眼,俱是一言不表,肖闯却忽的眼珠一转,面露喜色,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宋迷迭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额角的剧痛,一跳一跳的,像有只大虫子在里面蛄蛹似的,难受得紧。好在她皮糙肉厚半点也不娇气,所以麻溜地摸黑起身,摸索着走到桌前,点着了烛火,趴在铜镜前照了一照。 蝴蝶结被烛光映成红色,趴在头上,还真像一只大蝴蝶。宋迷迭盯着这只丑丑的蝴蝶看了半晌,终于捞起了一点残余的记忆,可是,她只记得一张人脸,只记得那人的名字,其它事情,却像水中的月亮似的,明明离得很近,但一伸手触碰,便碎掉了,无论如何都拼凑不起来。 元尹。她将记忆中的名字念了一遍,忽然就觉得心浮气躁异常口渴,于是也不管别的,拿起桌上那一壶茶水就着壶嘴喝了,这才抹一把嘴巴,站起身来四处打量身处的这个地方。 陌生的屋子,里面摆设却都是中原的样式,可是,她现在是在西诏吧? 宋迷迭脑袋里有些迷糊,可傻子的好处就是遇难则退,想不通且自觉不重要的问题,干脆就掠过,从来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回到原点,什么来着,哦,对了,元尹,她在山谷里遇到的那个人,是叫元尹吧。 可是这个元尹,就是景王刘长秧吗? 没有丝毫的踟蹰,宋迷迭站起身走到床榻旁,看到自己的包裹就靠墙放着,便一把扯开,从里面取出一片又轻又薄的骨头来。 第7章 老骨头 是一片三角形的扁骨,边缘有些参差,骨面有的地方发黄,有的地方则带着些焦黑,像是被火熏过,脆弱得一掰即折。 宋迷迭将这片骨头小心翼翼托在掌中,像托着个什么宝贝,走到桌前坐下,双手捏住骨头边缘,将它放到跳动的烛火上面,慢悠悠转了一圈,确保骨头的每一处都被火烤到,好像嫌它命还不够短似的。 而后,她将那有些烫手的骨头放在桌面上,双手交握,垂头瞅着它,像是在虔诚地祷告,念的却是:老骨头,你告诉我那姓元名尹的是不是景王? 咔嘣一声,骨头的最下端浮起一条细细的黑纹,纹路朝上蔓延开去,每停顿一下,便发出一声咔嘣,震得案几带动着烛光都颤动起来,有几次,宋迷迭几乎觉得这脆弱的老骨头要将自己折腾裂了,可是直到黑纹停止蔓延,它却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案几上,只是骨面上,已然拼凑出一个黑影来。 宋迷迭垂下脑袋,鼻尖贴着骨面,像只狗似的在盯着那个黑影仔细看了半晌,口中终于嗫嚅出一句话,这是个人吗? 骨头几乎要气绝身亡,又发出一声咔嘣,随后便彻底不动了。 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再没那么像人了,而且这人头上还戴着象征着藩王身份的远游冠,作为一片骨头,它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可宋迷迭鼻尖都快磨破了,还满脑袋浆糊地问这是人吗?放谁那不生气,哪怕是一片骨头,此刻也不能保持心平气和。 我问你姓元的,你为何给我画个人? 骨头继续沉默着,似乎打定了注意今晚不再搭理她,宋迷迭瘪嘴,很想把这老骨头扔到地上,可是又顾及着它菊老荷枯,怕真把它摔出个什么好歹来,于是便只得悻悻然站起,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一条小缝。 夜很黑,西诏的夜晚,似乎比别处多着了些墨,浓得很。星辰铺陈在砚台一样的夜幕上,便显得尤为耀眼,像被风吹起的细碎的泪。远处常年积雪的山脉直插云霄,云雾在峰顶旋绕,仿佛还流溢着袅袅的颤音,明明听不见,却传到了每一个仰望它的人的耳边。 饶是宋迷迭这样的傻子,也不免被这壮丽的美景震慑,她一时呆住,眼睛里罩着一层浅浅雾气,嘴唇微启,看起来又傻了三分。 忽有白鹤从窗前掠过,雪似的羽毛镶了一层黑边,鹤顶的红,如一片朱砂。宋迷迭猛然警醒,将窗户又推开一点后,她两手撑住窗棱,身体如飘逸秋风,飘扬而出不留半点痕迹。 她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在都护府急行,看到前方一片月牙形的池子时,脚尖轻轻在池边栏杆上一踏,身子便直跃出去,在灼灼星光下,化成一道亮红色的弧线,奔池那边的围墙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