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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让她悚然而惊,嘴巴张了张, 因为胸腔受到压迫, 她竟然喊不出声。冷汗一茬又一茬地往外冒, 她艰难的转头,正好对上背上俯身来看她的脸。 单韵蓦然睁大眼,“妈妈……” 一张白净温柔的脸弯着身看着她。 单韵瞬间红了眼, 喉咙发堵,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 这张脸是那么亲切,深入血脉的亲近感让她哽咽,但是—— 脸后面的身体呢 她激动过后, 发现看到只有一张脸从背后垂下来看着她,头颈细长, 长得太过分了, 至少有半米长,延伸到单韵看不到的背后。 她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攥了一下, 伤心就不用说了,但更多的是恐惧, 这是什么东西 和她记忆里妈妈一模一样的脸,甚至连笑都是一样, 缓慢地往下倾斜,越来越贴近她的脸, 而那张脸的头颈似乎能无限延长。 单韵呼吸急促, 心几乎都要跳出胸口。 就在那张脸几乎要完全贴到她身上时, 忽然被子在后方张开,把人头完全笼罩进去,人头挣扎,在被子里拱来拱去。 单韵背上压力骤然减轻,她大口喘息着,刚才的一幕犹如噩梦。 “愣着干什么,来帮忙啊。” 单韵猛然翻身,看到许姝抓着被子的四个角,被里面不断活动的人头拉扯着显得有些吃力。 “帮忙”她恍恍惚惚。 “帮我抓着,”许姝说,“这东西力气好大。” 单韵怔了下,想到那张妈妈的脸,条件反射想说那不是东西,但脑子很快又清楚过来,那不是她的妈妈。 尚陆也起来了,他朝被子里一直乱动不休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半点着急,很是淡定的看她们两个手忙脚乱把被子裹成一团,不让里面那个东西逃出来。 等裹严实了,尚陆招了一下手说:“给我吧。” 许姝立刻就把一大团被子烫手山芋似的给他。 单韵看尚陆很随意地拎着,眼皮一跳道:“当心,里面……很邪的。” 尚陆唇角一勾,打开房门,把被子给丢出去,还顺势给了一脚,然后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单韵目瞪口呆:“这就行了” “不然呢”尚陆说,“要不要找回来再聊会儿” 单韵脑子从刚才到现在是一团浆糊,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只剩个枕头的床,刚才那床被子就是她床上的。 许姝说:“你和我挤一挤吧。” 单韵点头:“好。” 重新躺下,单韵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明明知道刚才那张脸是假的,但因为和妈妈一样,她居然还是会有一丝不舍。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黑暗,一听就是出事了。 单韵想到刚才也觉得惊险,此后半个夜晚,接二连三又响起两次惨叫,搅得人根本睡不好。 很快到了清晨,三人洗好弄好出门。走廊里看着没有异常,夜里扔出去的被子和头都不见了。来到一楼大厅坐着等了一会儿后,惠姐和同伴到来,齐涵是一个人来的,陈婷出现的时候脸色更差了,身体单薄的好像随时会晕倒,杜齐皓不见了踪影。她坐下来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很焦急地问了句,“今天应该可以通关了吧” 这句话是对着尚陆问的。 尚陆瞥她一眼,“我不保证。” 再等了一会儿,没有其他人来,全部只有个人了。 小孩和前两天一样准时出现,送来早饭。他的外表更精神了,眼睛也变得更加灵活。 尚陆说:“刚才看风雪已经快停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小孩道:“谢谢你们的帮助,没有管家的迫害,我脑子也变得清楚多了。对了,最后还差一点需要完成。我只是个孩子,很多事不能做,要麻烦你们帮我把管家的头找到。” 尚陆面无表情地说:“好。” 吃过早饭,所有人分散开始找管家的头。 这幢房子前两天就被翻过好几遍,大致什么格局东西在哪里大家基本都有点数。一上午找完,几人碰头一合计,发现谁也没有找到管家的头。 “连花瓶里面都看过了,根本没有。”惠姐道。 “要在白天找到,到了晚上会变得很可怕,昨天你们应该知道吧,好几个人是自己开门才出事的。” 许姝看着窗外,外面依旧是白雪皑皑一片,没有任何颜色,只有漫天遍野的纯白。风雪已经停了,她指着堡外一片雪地说,“那个有没有可能有管家的头” 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出去,距离有些远,雪地上好像有什么竖立着,不过全身都堆积着雪,隐约是个人型。 “堡里没有,应该就在外面了。”齐涵说。 尚陆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小孩站在楼梯拐角,正微笑看着他们。 “走吧,先过去看看。”尚陆说。 他打开大门,外面的冷空气像刀子一样扑面而来。这个时候谁也没吭一声。就连病容的陈婷也没发声,几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走进雪地里。 一群人开始还是走,后面干脆小跑起来,终于来到刚才看到的地方。积雪的地上插着一具无头的尸体,像稻草人似的笔挺站着,身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没有头”冻得牙齿格格响的惠姐失望地叫了一声。 大家一路跑过来,都冻得手脚麻木,此刻心里比风雪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