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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原地只会一事无成,”她说,提起魔杖轻敲头顶,身体的颜色逐渐变幻,融入周围的环境里,“不过记得给自己加幻身咒。在未知环境中,保持警惕总是第一要务。” 哈利有条不紊的完成了一系列隐藏咒语,甚至有余暇帮坎蒂丝完善了并不熟练的魔法。距离他记忆里的战争已经过了一辈子,留下的阴影却如同灰色的云朵在心头盘桓。 莫德斯特先生的酒馆与萨格斯家并不在一个方向,阿西娜拒绝了哈利集体行动的建议。 “我的能力足以应对可能的突发事件。”她冷静的分析事态,神色间是拉文克劳独有的自持,“三个人选择同一个方向不见得更好,假如有人遇到危险,就用通讯器上的紧急联络警示其他人——最重要的,波特先生,收起你格兰芬多的英雄主义,无论谁陷入危机,余下一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逃跑。” 从任何角度看,阿西娜的计划都合情合理,令人即使感到不安也无可反驳;哈利清楚自己绝对无法对同伴的危机袖手旁观,但此时除了举手投赞同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别担心,那只是我们能想象最坏的情况。”他安慰因为那拉文克劳的发言而受到严重惊吓的少女,“也有可能在我们找到人询问后,发现大家只不过是集体受邀去参加一场活动。” “而你则为我们做了最好的结果的范例,波特先生。”仿佛终年不化坚冰似的蓝眼睛里泛起淡淡的讥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最好让你发下牢不可破誓言——不过事急从权,是时候分开了,愿梅林保佑你们。” 哈利不确定阿西娜那一边情况如何,但他与坎蒂丝真正经历的状况不算最糟也说不得太好,在朝酒馆走去的一路上固然没有遇见任何危险,可是同样不曾见到可以为他们解惑的居民。 房顶的风信鸡很快在视野尽头出现,然后是家庭酒馆的红色尖顶与爬满常春藤的白墙,在他们趴在墙角从窗户里偷看时吹过一阵不大不小的风,蓝铁皮的风信鸡骨碌碌转了个方向。 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不知所踪的店长和客人。 “我回来了——”坎蒂丝踏入一楼的大堂,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并示意哈利留在门外,“爸爸,亚度,你们在吗?” 喊声渐渐离得远了,不过很快,伴随着在木质楼梯上踩得吱呀作响的急促脚步声,女孩子从二楼冲下来,哪怕隔着空旷的厅堂,也能分辨出她的无措。 “哈利,没有人在家。” “又说不定是我的猜测成真呢?”哈利扯起笑容,“我们再去楼上卧室找一遍,说不定他们有留下字条。” 正当他们差不多要将主卧翻个底朝天时,楼下传来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莫德斯特家的小家伙回来了吗?” “日安,勒梅先生。”看清来人后,少女很是松了口气,她开心地跑下楼梯,裙摆鼓动如同蹁跹飞舞的蓝色蝴蝶,“太好了,我们刚刚还在犯愁——您有见到父亲吗?我带哈利回来了!” “哦,事实上昨晚确实发生了一点意外……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讲清楚,不如先去我那里坐一下喝杯茶?” 坎蒂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两个年轻人隔着楼梯对望,在互相眼中看到相似的疑虑与担忧。哈利点点头,接受了长者的邀请。 发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一如当年他还被称作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与救世主时,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后心头无法排遣的惶恐。 他讨厌这种预感。 穿过勒梅夫妇家中田园风格的篱笆与木门,哈利惊讶却同样是意料之中的在玄关中见到了黑发的拉文克劳少女。 “阿西娜?”他疾步走上前,“你怎么在这里?” “我遇到了勒梅夫人。”对方完全不拖泥带水的回答,只不过蹙紧的眉心表明她现在的心情不似语气般毫无迷茫。 哈利耸耸肩,原本还想说什么,年长的巫师却已经在身后催促了。 “到这边来,孩子们。”他引着三个小巫师朝会客室走,一套骨瓷的茶具从橱柜里跳到桌子上,为他们泡了红茶。 哈利看着那只描金的尖嘴茶壶和配套的牛奶罐一蹦一跳的来到自己面前,倒好红茶并优雅的鞠躬,从未接触正统礼仪培训的少年难免局促地抓了抓头发。 “呃……多谢?” 勒梅却并未急着开口解释山谷的情况,而是示意小客人们先喝些东西缓解一下疲劳,等三人都喝下半杯茶,茶壶跳过来为他们续杯的工夫,老人才平缓的开始叙述。 “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昨晚有狼人袭击山谷。” 哈利手腕一抖,几乎打翻了手中的茶托。 “狼人?!勒梅先生——” “冷静些,孩子们,先听我说完。”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于是哈利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取走了,另外两人想来也是相似的情况。 勒梅叹了口气,这位老人向后倚靠在椅背上,十分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次狼人袭击的罹难者共有十人,有你们熟悉的克拉伦斯·莫德斯特、帕蒂·欧拉、萨格斯夫妇与莫拉瑞尔·萨格斯……此外还包括五位官员以及威森加摩成员,其中大部分是保守派与格林德沃的反对者,我不认为它只是个简单的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