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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水面得意地自言自语,一边开始解腰带宽衣一边又撇了撇嘴:“你这个付秀君,就会和你姐一起玩这种小手段,以为我兰如许是傻的吗?你们不让我去,我自己还不能跟去啊。” 她拿出贴身的手帕沾了水开始擦拭身子,嘴上仍兀自说个不停。 “你这只小青蛙瞧着我做什么?看不出你身为动物也这么热心八卦啊。好吧好吧,我跟你说,这丫头为人可不怎么样,你以后见着她要躲远些,免得她把你剥了吃……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这时才恍然悟到了什么,拿着帕子的手也不觉紧了紧,“你该不会,刚在这里生了小不点儿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先前的惬意便陡然无存,眼前清澈的潭水也变得深邃难测。兰如许觉得后辈上沿着脊柱爬上一阵凉意。 “应该不会吧,呵呵……”她干笑着喃喃道。 “我看很有可能。” 突如其来的声音,属于一个年轻男子。兰如许一惊,旋即下意识捂住衣襟转过了头。 入目处,一个只穿着白色单衣,仿佛刚从自家房门里走出来般模样的男子正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唇角携了丝淡淡的笑意,如同戏台下的看客。 “你谁?”她倒是镇定,一边警觉地盯着对方,一边手下不停地整理起衣衫,“光天化日居然偷窥姑娘家沐浴,要不要脸?” “偷窥是不大要脸。”男子淡淡一笑,说道:“可我是光明正大地坐在这里看的。” 兰如许一时对对方的厚脸皮有些没能反应过来,须臾后,才回过神:“坐这里就能随便看了啊?非礼勿视懂不懂?这又不是你家。” “虽然不是我家,不过我原本在那里面午睡的。”他说着,伸手一指那条挂在山壁上的小瀑布,微微挑眉:“也算是先来的吧?” 兰如许怔怔看了他两眼:“我看你长得挺不错的啊,怎么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要靠强词夺理来占姑娘家的便宜。”说着似乎是一脸惋惜的模样,“可能脑袋有些问题。算了,既然这样,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求你赔礼道歉了。” 言罢施施然拎起包袱,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乍然变得纠结,恨不得赶紧远离。 “喂。”却听身后略带笑音地唤道。 “干嘛啊?”她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回过身,“我跟你说我从来不跟男人打架的,没意思。” 他眼梢的笑意又再蔓延几分:“可是我现在想向你赔礼道歉了。” “嗯?”她眸中流露出狐疑,脸上却仍端着姿态。 他从岩石上跳了下来,转眼间已落在她面前,这时她才看清,原来这人的双瞳带了一丝淡淡的异色。 “不过我赔礼道歉的方式比较郑重,不晓得你能不能接受。”他语气端肃地说。 她尽量不让嘴角上扬,淡淡点头:“哦,我一向比较喜欢郑重。” “那好,”他说,“我这就开始了。” 话音尚未落下,手指已经触到了衣带,开始灵活地解扣。 “你干什么?!”兰如许大惊失色,“说好的郑重呢?!你脱衣服干嘛?” 他一脸无辜且依然端肃地瞧着她:“我这就是在郑重地脱衣服让你郑重地看回去啊。” “……” 兰如许呆了片刻:“你有病啊!” 说完轻身一跃,飞也似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不适所以今天更得比较晚,不好意思 ☆、红包不红包 一个月后,穆州城中最为热闹的酒楼里走进来了两个衣饰明艳的少女。 她们的打扮看上去犹如一对双生姐妹,然而细看过去才发现她们的容貌气质完全不一样。一个俏如海棠,一个丽若清月,霎时间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脸上害羞带笑的她们款款落座,然后发生了如下轻悄的对话—— “别人穿红色你也穿红色,连发型头饰都和我一样,看着真别扭。” “大姐你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是你们说红色惹采花贼的眼我才穿的,谁想和你穿的一模一样,简直拉低水准。” “兰如许!”又压了压嗓子,“我是看在大局上才不和你计较。” “彼此彼此。” 话音落下,恰好抬眸看见有一大一小从门外走了进来。 浅绿长衣,潇湘竹笛。 再一看脸——是他?! 兰如许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反应,居然在这种场合又碰到这家伙了,万一他不识趣跑上来乱说话怎么办?他牵的那个小男孩是谁?长得真可爱,不会是他儿子吧? 她正自在这须臾之间混乱着,却见对方的目光从她二人身上古怪地晃了两圈,然后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上了楼。 都有孩子了还这么没羞没臊地耍流氓。兰如许默默又鄙视了一番。 忽然之间,福至心灵。 等等,怎么那么巧在这里遇上他?难道说……不会吧,他难道是在用这孩子做掩护掩饰自己那什么那什么?! 想到这儿,她虽然不可置信但还是碰了碰身旁的付秀君:“喂,我觉得刚才那人有点古怪,要不跟过去看看?” 付秀君一脸看见奇葩的样子看着她:“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丢人。” “你以为你现在这浮夸的模样就不丢人了么?做鱼饵本来就是个丢人的活儿,你真是没有一点身为鱼饵的觉悟。”兰如许撇眸看了眼不远处那张桌上的几个年轻客人,“反正有我哥他们在,你怕什么。你姐姐我嫂子她不就是鼓励你做点建树出来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