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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柔软的藤蔓缠上她的手指,将她印上齿痕的双手温柔地吊起,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入她口中,低沉暗哑的声音自身下传来。 “别咬伤了自己。” 身下骤然传来的酸胀与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咬住他的手指,发出低低的呜咽,后背拱起,他空出的一只手扶着她猛然僵硬的腰,与身下的强硬霸道不同,那只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腰眼背脊,让她缓缓放松了身体。 潋月冠的流苏有节奏地在耳边轻晃,撞击出悦耳的脆响。夜幕笼罩着静谧的药庐,昏暗的房间里,唯有芙蓉花灯温柔地燃烧着,映着交叠的人影。 徐慢慢不知自己何时被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本该高高挂起不染尘埃的道袍被随意地扔在了床下,与暗紫金纹的长袍交缠着,难舍难分,就如她此刻一般。 她伏在床上,被他自背后压着,侵入,湿热的吻沿着背脊柔美的线条来回,在白如细雪的肌肤上吮吸出点点梅痕。 她微张着口喘息着,沉浮于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潋月冠落在一旁,散开的发髻如晕开的水墨,铺满了半张床榻。 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欢爱终于停息,她半敛着眼眸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柔软的锦被盖住了布满痕迹的身躯。 “琅音……”徐慢慢的声音难掩沙哑。 “嗯。”他低笑应了一声,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心。“想说什么?”琅音低哑着声音问道。 徐慢慢看着地上的潋月冠,小声道:“潋月冠中的心花,你能不能收回去?” 琅音断然拒绝:“不必。” 那三瓣心花在焚天部时为徐慢慢挡灾已毁去了一瓣,只剩下两瓣。 徐慢慢叹了口气:“少了三瓣心花,你的修为受损极大,在无回殿时你便受了重伤……” “什么?”琅音一怔,打断了徐慢慢的话,“我在无回殿时何曾受过重伤?区区几个傀儡,不过就是趁我护着你时伤了我些许皮毛而已。” 徐慢慢也愣住了:“可我醒来之时,看到你气息颓靡,还浸了药浴。” 琅音这才想明白,不禁失笑,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我不是在无回殿受的伤。” 徐慢慢捂了下微红的鼻尖,纳闷道:“那你怎么受的伤?” 琅音的手指落在她肩上,指腹按压着细嫩的肌肤,低笑道:“我以为你知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若非我连放三日灵血,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生龙活虎更胜从前?” 徐慢慢哑口无言。 原来他知道她的身份,一切早就有迹可循,是她疏忽了…… “我纵是少了三瓣心花,这世间也无一人是我对手。”琅音轻描淡写地说着猖狂至极的话。白日里他收敛了魔气还要弱上三分,若是夜间魔气全开,确实是无人能敌,别说血宗四使被他切豆腐似地剁了,便是道盟七尊在他面前也丝毫不是对手,她堂堂四魂族人,号称当世半神,不也被他压在身下搓圆捏扁,为所欲为…… 而且他不但修为强悍,心眼也是不少,徐慢慢自以为牵着他的鼻子走,如今才知是他看破了一切心甘情愿跟着她走。在禁灵绝阵时,他的魔气不受禁灵绝阵克制,明明可以大杀四方,却看穿了徐慢慢的计谋,委屈自己被荆无叶俘获,乖乖到她盆里来,任她蹂躏花身…… 如今想来,他的抗拒是不是也有几分做戏的成分? 这朵看似雪白的芙蓉花极具欺骗性,白天琅音,晚上狼音,世人不明就里称呼他一声仙尊,她原也真以为他就是神仙般的高洁孤寒,不可亵渎,被蛊惑蒙蔽,吃干抹净,才知道这是朵食人花。 “慢慢,你无须为我担忧。”食人花轻抚着的后脑,亲吻她的额头,“你珍重自身便足矣。” 徐慢慢眼神微微闪烁,低声道:“我知道……” 琅音道:“我以前不明白,为何你金丹刚成,念一便赶着让你下山行走人间,寻找道心。或许他早已看出了端倪,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四魂族人,生来背负着众生意志,你的修炼之路不同凡人,唯有看遍人生百态。从众生中来,便要往众生中去。他不让我陪着你,便是担心有我护在身前,你无法真正地感受到众生疾苦。” 徐慢慢不得不承认琅音所言,他总是护着她,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可人生在世,又怎会只有喜乐,她需要经历足够多的悲欢离合,阅尽人生百态,才能真正蜕变。 “可是念一说的另一件事,慢慢,你不要忘了。”琅音微低着头,露出少见的严肃与郑重,“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在于悦己。你不能在众生意志中迷失了自己。” 徐慢慢瞳孔一震,心尖微颤,喃喃道:“悦己……” “是,你是四魂族的姜弈,可你也是徐慢慢。”他更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温热的肌肤紧密地贴合,仿佛他们生来就在一起,两颗跳动的心此起彼伏,似乎被无形的红线牵扯着,同呼吸,共命运。 “我是徐慢慢。”徐慢慢的眉眼似春水脉脉,盈着温软的笑意,“我记着了。” 额头相抵,墨发缠绕,琅音低哑的声音说:“记着,做让你开心的事,这才是你的道心,而不是被迫承受命运的摆布。” 徐慢慢凝视着琅音深邃的眼眸,为他突如其来的郑重感到一丝诧异。“琅音,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