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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一本正经,“我没有下厨。” 周鹿鸣噗嗤一笑,“不是你下厨,看来你找了救兵。” “你套话?” “好了,不和你闹了,我们快点回家吧,我想要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周鹿鸣的驾车技术一直很稳,她脑子里就好像存着一张3D活地图,在加了油之后抛弃了导航,钻入各种大街小巷之后稳稳地把玛莎拉蒂停在了离家尚有一段距离的公共停车场。俩人步行回家。 停车场的工作人员忍不住钻出保安亭看着这辆车子里下来的两个女人,他想要知道是什么人开着豪车来到这种破旧的老居民小区。 周鹿鸣旁若无人地牵着许言的手漫步在充满了烟火气的人群中,完全没有理会旁人投来的讶异的视线。 “在完成你的委托后,我打算再也不干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定居下来,安安静静地过我的生活,养一条狗,一只猫,住在一个带着大大的院子的房子里,喝咖啡看杂志,在院子里种点蔬菜和鲜花,那是我梦想中的生活。”周鹿鸣描绘着她的美好未来。 许言差点脱口而出问她自己怎么办,却在犹豫之后把话咽了回去。 周鹿鸣摇晃了一下和她牵住的手,趴在她耳边说,“现在要考虑买大一点的房子,才能住得下我们两个人。” 许言怔住,侧首睨着近在咫尺的人的眼睛,她的眼神诚挚清明,不像是随口而出的玩笑。 “你要带着我?” “难道你不愿意?”周鹿鸣拧眉。 许言想着她即使皱眉板着脸也是好看的,但她皱眉的样子自己并不喜欢,伸手去抚平她眉心的褶皱,“我会付房租的。” 周鹿鸣听着她严肃地说要付房租,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你真的——开不起玩笑。” 许言摸了摸鼻子,“我经常分不清楚他们说的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话……” 周鹿鸣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回家的方向去,“你真可爱。” 许言的脸又红了红,她觉得自己的情绪控制在周鹿鸣面前时常要崩溃。 上了六楼,许言说,“去天台。” 周鹿鸣站在门口怔了下,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盯着许言,“哦,原来惊喜在天台,你该不会真的要放烟花吧?” 许言尴尬局促,“没有,市区不能放烟花。”但如果周鹿鸣想看,她会带她去郊区放。毕竟一晚上她提了两次,她心里一定想看吧。 周鹿鸣狐疑的眼神盯得许言浑身发毛,被她逼到了墙角,周鹿鸣一伸手将许言堵在了墙壁和自己之间,这样霸气的姿势让许言像是一只被狐狸逼到了绝地的小兔子,慌乱地僵得一动不动,她不敢乱动。 周鹿鸣捏住许言的下巴,故意用魅惑的声线问,“哦?没有烟花的话,该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布置,你想要用一辆豪车和一顿浪漫晚餐在今晚攻陷我么?” 许言像是受惊的猎物一样,背部紧紧贴着墙壁,手简直要在墙壁上抠出一副名画。 “我没想那么多,只想要给你过个生日。” 周鹿鸣勾了下唇角,她懂得适可而止,“走吧,让我看看你都安排了什么。” 许言没有谈过恋爱,周鹿鸣没有企图她能整出什么浪漫桥段,在她看来许言能够想到给她过生日,安排送礼物已经算是开窍了。 推开阳台的铁门,吱呀一声之后,她没有看见什么烛光晚餐,而是一个烧烤架,和一些已经腌制好的食材。 周鹿鸣看看许言,又看看自己的订制裙子,“许言,你该不会是让我穿着这一身烧烤吧?” 许言说,“有围兜可以防止油烟。” 周鹿鸣捂脸,“不愧是你。” 许言茫然无辜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周鹿鸣也只好顺着许言的安排继续进行。在烧烤架前面无表情地翻转牛肉串时,被撩起来的烟雾熏了一脸,忍住咳嗽和补妆的冲动,周鹿鸣让许言端来铁盘,先上一些吃着。 等俩人好不容易开始享用美食,许言刚刚说,“你那天要送我的……”她想提戒指那件事,却被手机的铃声打断。 “嗯?老刘什么事情?”许言接起手机,瞄了一眼周鹿鸣,“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周鹿鸣说,“没事,这个生日我已经圆满了,灭火我送你去医院。” 她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就往铁门处走。 许言在灭了炭火之后看着她的背影说,“对不起,可是老刘的父亲今晚去世了,他们需要当晚宣读遗嘱,我是他们的遗产管理人,职责所在,不得不出面。” “我明白也理解。”周鹿鸣笑笑说。 她和许言下楼,上了车子。直到上车后许言心里还是不安,但她看着周鹿鸣的侧脸,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周鹿鸣和她完全不同,她不擅长伪装情绪,有什么往往都写在脸上,而周鹿鸣是另外一个极端,她最厉害的就是伪装,包括情绪,也包括感情。 夜景灯光璀璨,但俩人无心欣赏,许言一路上都在愧疚,周鹿鸣一声不吭地载着她来到医院的地下车库,虽然表情和往常没有不同,但许言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在生气。 这也难怪,有谁会在被打扰之后还能高高兴兴地没有一点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