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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秋找了把雨伞当遮阳伞,撑伞走去小卖部。 伞外太阳火辣辣的,感觉地板烫得都能煎鸡蛋了,他走到小卖部问大爷有没有绿豆,大爷摇头,说以前卖过,后来没有卖了。 程晚秋无奈下只能走一趟菜市场,他人撑着伞转身正要往菜市场走,结果刚一扭头就看见林初脚步有些飘浮地从巷子里的转角走出来,他的脸阴沉得前所未有,像凝了所有的坏情绪,叫人看一眼心里都犯怵。 程晚秋撑着伞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林初从他身边走过时看都没看他一眼,整张脸白得像一面墙,没有什么血色,自顾自地拉开冰柜拿冰水。 程晚秋注意到他第一次去拉冰柜门的时候手没有摸到,就好像他看不清,拉冰柜的时候也感觉很吃力。 程晚秋脸色一凝,走过去把伞撑到他头上帮他遮住毒辣的太阳,“林初,你好像中暑了。” 林初头晕得天旋地转,恶心想吐,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喉咙干得咽口水都疼。 人在不舒服的时候心情能差到极点,他听见了程晚秋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骂了句,“滚。” 程晚秋脾气再好也不至于听到一个滚字还能无动于衷,他一声不吭地抓起林初的手腕把手里的伞留给他,转身就要走。 林初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拿伞,几乎程晚秋刚一转身雨伞就从他的手上脱落,掉到地上。 林初看着地上的伞,心烦到了极点,他觉得程晚秋这个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转头刚想骂人,忽然就感觉视野里所有东西都倒了过来,紧接着他身体一软,两眼一黑。 在失去所有意识的前一瞬间,林初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给接住了。 有人没让他摔到地上去。 第6章 林初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的,连摆在窗台前的绿植都透着一丝不苟的整洁,能看出房间的主人很爱干净。 林初忍着四肢的酸软,咬牙硬撑着坐起身,额头上贴着的毛巾也因此掉落,他随手拿起毛巾想找个地方放,扭头就看见原木色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杯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纸条上的字体清隽有力:醒了就把水喝了,我去给你买药马上回来,不要到处乱跑,程晚秋留。 林初捏着那张纸条看了半天,视线落在最后几个字上……原来他叫程晚秋…… 看完了纸条林初听话端起那杯水喝了一口,刚咽下他眉头就皱了起来,是淡盐水。 尽管味道不怎么美妙,但林初还是知道一些常识的,皱着眉一口没剩地把整杯淡盐水喝完。 他刚把空杯子放下,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程晚秋从烈阳里满头大汗地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白袋子。 见林初醒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藿香正气口服液,摇匀后插好吸管递给他。 林初非常讨厌藿香正气,属于闻都不想闻的讨厌,但是看见程晚秋那顺着额角不断往下滴落的汗水,还是伸手接过那支口服液,眉头皱得紧紧地喝完。 程晚秋接过他喝完的口服液,随手丢到写字桌下的纸篓里,低头看他,轻声问:“好些了吗?” 林初有些不自在地偏开头,“…………谢谢。” 程晚秋意外地挑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问了句,“还要水吗?” 急需把嘴里的药味冲散的林初:“……要。” 程晚秋无声地笑了一下,拿起床头柜上已经被喝空的杯子出去又倒了一杯回来,这回是凉白开,没加盐。 程晚秋怕他待在这里林初会不自在,看着他把水喝完了就让他安心休息,自己转身去厨房接着煮绿豆汤。 林初闭着眼躺在空调房里,密闭的空间能让他闻到属于房间主人身上很淡很香的味道,似乎是洗衣液的香气,很好闻。 在这种高温天气里,尤其是对不久前才因为中暑而晕过去的人来说,空调简直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林初躺在里面就不愿意动了。 不知是不是中暑后的反应还没有完全过去,林初躺着躺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睡醒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院子里的灯隐约能透一些进来,还能闻到肉香。 林初掀开身上的空调被下床,这一觉睡得他浑身轻松,哪哪都舒服,也因此他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表情也没有那么臭了,看着竟然比平时要温和不少。 程晚秋正在厨房里煎五花肉,余光瞥见厨房外好像有个人影,扭头就看到了林初。 林初本来是在看烤盘上的五花肉,见程晚秋发现自己了,似尴尬又似局促地抬手挠了挠粉毛,“总觉得得说一声……谢谢你,我走了。” 林初说完脚步还没抬,程晚秋就道:“你要去哪?我都做好你的饭了,不吃了再走吗?” 林初听完转头怔怔地看着他。 程晚秋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一片洗好的生菜,用筷子夹起一片煎好的五花肉蘸了点酱料包在生菜里,然后扭头问林初,“你洗手了吗?” “…………没有。” 程晚秋下巴一扬,示意他水龙头在那里,洗手。 林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那么听话,还真的走过去把手洗干净,程晚秋等他擦干了手就把包好肉的生菜递给他,“饭很快就做好了,先垫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