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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知道自己不正常,哪怕是无数次的坚持自己没有病,这样的方慕哪怕作为一个床上玩物都是不合格的,因为随时发作的病情会让包养他的金主感到倒胃口。 但是藏揽柏不一样,好像方慕种种不正常的行为举动,对他来讲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像是无伤大雅的小情趣。 除去那些非常明显的极端的病情发作的场面,藏揽柏连方慕这样偷偷会做的小动作也能够细心的发现,并且包容他。 “新年快乐,要许新年愿望吗?”天空中的烟花还在一刻不停地绽放,照亮了高楼耸立的城市。 像是一种非常难以控制的情绪冲撞在方慕胸口,非常的汹涌并且让方慕感到危险。 但是方慕还是既小心翼翼又不失贪婪地说了。 “我想听一句谎话。” 这场面太适合告白,在漫天的烟花雨幕下,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在静谧的无人打扰的公园湖边。 藏揽柏突然发出一阵闷闷的低笑声,他凑近了方慕,问他:“那你想要听我说什么?说我不喜欢你吗?” 方慕倏然睁大了眼,在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被藏揽柏吻住了。 那实在是一个,难舍难分的,缠绵至极的吻。 两人分开的时候,气息都有些乱了,方慕更是能听到自己胸腔里不停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像是要把肋骨都震疼了。 魂不守舍的方慕被藏揽柏牵着离开的时候,在心底升起来无法抑制的惊喜的时候,又同时生出来一种对并不真实的美好的诚惶诚恐。 纵观藏揽柏这个人,实在是很会玩浪漫的人。 这些台词这些场景,是他经历过数次排演的结果吗,他跟别人也说过吧,对别的包养过的小情人,又或者之前的某位伴侣。 方慕思维开始发散开来,有些神经质地疑神疑鬼起来,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容易让人误解的话,他希望自己回答什么呢,那就像是表白了。 对方慕这样的人表白吗?! 方慕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自己十分满意的金主,总是宝贝儿,亲爱的,那样叫,说最喜欢最疼爱自己,但是最后把他丢回拍卖场的时候也是利落干脆。 但是那都是很容易辨认的欢场话术,藏揽柏显然更技巧高超。 他对方慕太好了,是肉眼可见的用心。 什么目的呢,是想要把自己高高捧起来,再摔下来,瞧自己被哄骗,拿出来真心的样子有多可笑吗。 这可能只是对方无聊消遣的恶趣味。 方慕又告诫自己,不要上他的当。 他已经完全忘记,在十分钟之前,是他自己想要引诱藏揽柏,讲喜欢他。 患了疑心病一样的方慕又看着藏揽柏英俊的,挑剔不出来一点差错的完美侧脸。 不过藏揽柏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家里的被日夜浇灌的假花被他发现了,方慕此刻没有对藏揽柏感到任何的恐惧,甚至内心产生一股阴暗的窃喜,好在藏揽柏也不是很正常。 好在。 尽管下一秒,方慕又为自己这样阴暗的想法感到一阵自我厌恶,陷入自卑还自我厌弃,但是又不能否认他上一刻因为这样的想法而产生了真心实意的喜悦。 因为藏揽柏的一句话一个吻,满脑子奇怪想法的方慕和他走到了天桥上。 从天桥下来的时候,方慕看到藏揽柏把兜里所有的零钱都给了桥头一位乞讨的老人。 脑海里正在进行一场风暴的方慕,缓缓冷静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老乞丐碗里藏揽柏刚刚放进去的纸币上。 数量不少,藏揽柏像是怕撒开或者被风卷走,他弯下腰,把那些钱安放妥帖,又跟对自己双手合十不断道谢做出来跪拜动作的老乞丐讲:“没关系,不用客气。” 方慕落在那纸币上的视线收不回来,他开始觉得藏揽柏给自己的喜欢,和他给路边乞丐的纸币在某种程度上是等价的。 这是藏揽柏的“习惯”,他时常会做出来一些教科书本上倡导人们去做的行为。 方慕分辨不出来,这是他的“礼貌”还是他的“真心” 患得患失,方慕想,是藏揽柏让他变成这样。 心神不宁的方慕和藏揽柏回去的路上因为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虑里,导致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路过一个不算繁华的街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驶过他们身边,也没注意到,车窗打下来,一双眼睛注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双眼里的情绪从他们牵着的双手到依偎着的身体,从惊讶慢慢过渡到了极度的不悦。 在快到家的时候,藏揽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罗宴的电话,他告诉藏揽柏他找到了藏揽柏要的东西,要他过去一趟。 藏揽柏抬头看了看,又跟方慕说:“我要出去一趟,你能自己回去吗,前方直走一百米就到了,你记得我们家在哪里吧。” 方慕再怎么说,也是跟藏揽柏来回出入过很多次了,他点点头,想问藏揽柏晚上什么时候回来,话到嘴边突然又改了口,变成:“那你早点回来。” 藏揽柏回答说:“好。” 他摸了摸方慕的脑袋,又在他额头上用嘴唇轻碰了一下,最后把自己的钥匙交给方慕:“我很快回来,在家里等我。” 这实在是太腻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