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操戈在线阅读 - 第1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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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跳,顺势坐起身,诧异望来。见是祝槿,神色转喜,招手道:“小槿!站在那儿坐什么?上船来!”

    恰逢那船驶近,祝槿纵身一跃,跳上舱板,顾不上寒暄,便急急问道:“参差君可见到了其他人?”

    参差盘腿,示意他下坐,答道:“不曾。”见祝槿面色失落,又问道:“怎么?”

    祝槿忧心忡忡道:“常恒他状况不好,不知现在究竟如何了……”

    参差忙安慰道:“小槿,你先不要着急,我们按着现在的路线一层一层地找下去,总会遇到云中君的!”

    祝槿听他语气笃定,不由稍放下心,这才想起询问眼下处境,焦切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参差默了瞬,笑问:“小槿对古地君烛皇了解多少?”

    祝槿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答道:“烛皇与凤皇本师出一门,后来反目成仇,烛皇便下遁幽冥,在这里潜悟坤道,最终身死在龙凤决战后,龙血化作虞渊。”

    参差点头,继而道:“世人都晓得烛龙已死,却不知在地祇之间,还流传着另一个传说:龙族历来擅专奇门遁甲之术,嫡祖烛龙犹精此道。他在大战之前便觉出凶兆,是以在闭谷地心深处,修建了一座地下宫殿,将复活的契机藏进这座长明地宫里,并给后代龙族留下遗言:待时机到时,他必将回归。并警告后人,无事不得擅闯他的安眠之所,未来自会出现有缘人将他唤醒。”

    “烛龙耽淫术数,他所修建的地宫,自不同于寻常人间帝王——他将长明宫建成了一座螺旋状的心形迷宫,迷宫的出入口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在外间所看见的那座石门。只是二百多年前,石门被永久封锁住。自此,长明宫便算是被废弃了。”

    “宵烬以奇遁之术强开的那八扇门,并非是长明宫的宫门,而是烛皇当年设在迷宫中的八道移动暗门。这八座门就如迷宫中的幽灵,在各处游荡,打乱迷宫内的空间。宵烬借我们八人之势唤出八门,我们分别由八门进入地宫,又因八门开设在迷宫中的不同所在,故而我们也被传送到了不同地界。”

    祝槿抓住重点,追问道:“出口被封?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宵烬君想做什么?大家难道不该齐心协力逃脱幻境吗?他为何要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囚牢?难道……他是这里的境主,想要借此将我们一网打尽?”

    参差摊手,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祝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喃喃道:“不错,他是境主,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他与鬼君、合欢本关系匪浅,想必在旨酒宴前就签定下什么契约,宵烬君帮助合欢鉴吞噬我们的魂魄,自己也能从中牟利……所以,他以傀儡幻术制造出五官,千万百计引我们入套。常恒早就有所察觉,才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我们得赶紧找到其他人!”

    参差笑道:“你别急呀!我们不正是在找?我刚刚还没说完,长明地宫构造大略形似螺旋迷宫,只是更复杂些,有更多歧途和暗门——就像那八道移动门。迷宫由外向内,总共可以分为四层,一层层包裹着正中的内殿。最外层,便是小槿你的来处,叫作‘无相’。目之所见、耳之所闻、心之所想,皆是谓‘相’,而一旦人所惯常依赖的视、听受阻,心相就会更加纷乱,长久处于黑暗中的人,最终会被内心的黑暗吞噬——说起来,小槿,你能在这样短的时间走出那里,说明你是个心思顶顶纯净的人啊!”

    祝槿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有很短时间,我记得我数了十万八千多下,换算下来,也有一天一夜了。”

    参差伸出根食指,左右摇晃道:“非也,非也,你在那里完全摒除外相,自然而然,你度过的只是你在穿越黑暗时的心理时间,可对于我们这些不受影响的人来说,不过经历了小半时辰而已。”

    祝槿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战,他想起黑暗里的煎熬时光,重复道:“心理时间和真实时间,永恒与瞬息……”

    参差看出他的惊怖,笑着打岔道:“小槿,别想过去的事了,你抬头看看,顶上是些什么?”

    祝槿被他引开注意,仰头看去,只见七颗夜明珠相间缀在穹顶,绕着一只更璀璨的紫晶,照亮流沙银河。

    他看看那熟悉的形状,脱口道:“北斗拱辰?”

    参差道:“外三层,名叫‘天河’,仿照九天悬河所造,以流沙为河、穹顶作天,罗列日、月、星象,我刚才观瞻了一路,却只认出七星连珠、日月合璧这二种。”

    祝槿笑道:“珠联、璧合,参差君认出的,都是大吉之兆。”

    参差也笑,抬首上望,轻叹道:“是啊!天象有如卜筮,寓意吉凶。烛皇善于测命,‘天河’环中列序的天象,正是他对未来预算的结果。而今证实,他算得极准,海清河宴的时代一过,天下便要乱了。这‘北斗拱辰’,便象征厄难。”

    祝槿记起宵烬所言,又联系头顶的北斗拱辰图,脱口道:“这里是暗喻七星罡斗阵?”

    参差意外道:“小槿,你居然知道这个!这可称得上是天家绝密,这世上没几个人晓得……”随即他恍然抚额,道:“我真少见多怪,想必是云中君告诉你的吧!也对,这是他的家事,肯定会跟你交待。”

    祝槿有些羞赧,又隐隐有些受用他对两人关系的误解,便只心虚地唔了声,不再多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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