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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侵入了我的颈部,“青依,你别走,我爱你,我是真的无法设想没有你的日子。” “我从小是在仇恨与伤怨中长大,白族母对我好,抚养我长大,可却又从未停止在我的耳边埋怨我的父母,每听一句她的埋怨,我心中的痛苦便会加深一层;成年以后,我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帕斯星王,不但是为了父母之仇,更是为了以偿那些曾受过的每一分痛苦。我痛恨这种痛苦,它就好像一团熊熊的火焰,在我的心中不断地燃烧,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直到,我遇见了你,青依,”他温暖的脸依在我的背上,“和你在一起,能使我暂时忘掉所有所有痛苦的回忆;你的美丽和纯真,勇敢和善良,在我的心中缠绕不去;我曾对你做过很多坏事,可是你从未真的在意过,还全心全意地帮我,仅只是为了你心底的那一点莫名的心疼和怜爱。” 我站在那里,被他从背后抱着,一动都不动。 *********************************************************************************** 亲们,很抱歉啊,今天大半天都在外面,所以二更晚了,继续支持偶哦…… 第九十二章 纠 缠(六) 他是如何猜度到我对他的心疼和怜爱? 记得很早很早以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特雷亚斯城外的蓝色湖边的那个年轻男孩,听着他吹的苏格兰式风笛,心潮随之起伏,他的优美音乐中所蕴含的情感,与那时的我的心境奇异般贴合;我不能否认,那时的我就对他,对那个年轻俊美的男孩衍生了一种莫名的奇特感觉,在马车一晃而过的瞬间,他的感伤表情,他的忧郁眼神,使我不由自主地对他涌上一种奇异的心疼和怜爱;如果在那个时候,我没有被帕斯星在婚礼上认出,如果我能抵挡住明月的眼泪攻势执意离宫,然后又能遇上他,也许今天的结局又会有所不同。 可是这所有的如果,都没有成立。 忽然之间,我想起了我和高维之,我们的故事,充满了遗憾和酸楚;我强压住内心的痛苦,不断地对自己说,原青依,你已经错了一次了,怎么可以再错上第二次? 我的心在发抖。 “莱斯雷,”我说道,“你放手吧,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们之间,现在所留有的,只有回忆。已经十年了,你应早已学会了长大。” 他蓦地松开了我,不敢置信地定在原地,然后狂笑了起来,笑声中带有几许凄凉,“原青依,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弟弟?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教训,更不需要你的提醒,你给我滚,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我忍住了眼泪,快步走向了门口,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是让他清醒与放弃的最好时机,我不能错过;我一直走到了门口,坚定而执着的步伐,要抹去那个男人的所有幻想。 在我把手放在了门闩的刹那,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软软而无力的声音,“青依,如果你真的放弃了我,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下一秒,我就打开了狱门,那一刻,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我们的心同时碎裂的声音。 背对着他,我的泪水终于还是滑落。 莱斯雷,莱斯雷…… 我的情绪差点就要崩溃。 门开了,帕斯星站在我的面前,我们对视了几秒后,他拥抱住了我,“辛苦你了,青依。” 我抬头看向这个男人,他也正深深地凝视着我,包括我脸上的泪珠。 狱门深重厚实,他不可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可当我走出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我的那一霎那,他对所有发生过的一切,仿佛都懂得,都明白。 我笔直向前走去,泪水不停地落下,而他,则紧跟在我的身旁。 回到了议事殿,到了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全身无力,脸色惨白,就像大病了一场。 帕斯星没有去处理他的政务,而是靠在床头,把我拥在他的怀里。 “帕斯星,你怪我吗?怪我曾爱上过另一个男人?” 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长发,“我应该感谢你没让我遭遇那样的绝望。” “为什么,”我的眼里噙着泪,“为什么会是我,我不值得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吻着我脸庞上的泪水。 这个晚上,我们的手一直紧紧握在一起,始终没有松开。 第二天,传来了莱斯雷向赤鹰的国君公开道歉并表示忏悔的消息,这是那个曾经屡次刺杀国君的最顽固的危险分子十几年来首次服软妥协。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甚至在晨议会上都议论纷纷,彼此间不断猜度和议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使那个以倔强和坚硬如顽石般的个性而著称的飞云族第三继承人终于清醒,还以一种低三下四的姿态向君王表示臣服?众人揣测纷纭,什么答案都有。 一时之间,此事成了茶余饭后的最热门的谈资。 我默默地坐在壁炉旁,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王妃,”阿梅济松了口气道,“莱斯雷大人终于妥协了。记得很多年前,如果不是明月王妃拜托您求情,国君差点儿就杀了他,最后找了个人冒名顶他的罪上了绞刑架,才让此事暂停下来。可莱斯雷大人还真有点不识好歹,此后又一再的冒犯君威,君王看在飞云族的份上才没有与他计较,现在终于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