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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坐在了墙角处,看到他仍睁着眼睛,不禁又拍打了一下他,“喂,你怎么还不睡觉,再不睡的话,伤口很难愈合的。” 他靠在灰土墙边,眼睛仍然眨都不眨的看着我。 我怒了,“我的脸上难道长了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快点睡觉。” 第一卷 暗月风云 第十六章 冤家相遇(二) 他再度扬起了一个微笑,那张俊美脸庞所展现的完美笑容,美得不可胜收。在那之前,我不知道原来男人的笑容也可以如此倾城,如此英俊出色,我被他电到了,那种电流感太强,只觉得浑身充满了一种酥酥麻麻之感。傻看了他一会儿后,我又清醒过来,背转过身,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对自己说,林西文啊林西文,这决对是他的美男计,你可不能再上当了。 夜更深了,我连滚带爬似的另找了个墙角去睡觉。这一夜,我没有睡好,总觉得有某双眼睛在一直看着自己似的,我猛然起身,四面环望,却又看不到是谁在偷窥。再次躺下后,我把破毯子往自己身上笼得更紧了些,可还是觉得有人在偷看。最后,我将毯子蒙住了头,眼睛蒙在毯子里,才总算让这种感觉消失了。 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刚一睁开了眼,就见宁多柯在我的身边,正打趣似的看着我。 “干什么,没见过女人啊?”我一下子坐起了身。 他笑着,“你昨晚睡觉的声音可真大啊,把我吵得一夜都没睡好,”他好心好意地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我瞪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时,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从稻草堆上站起来,直奔到墙角里那个家伙的面前,首先就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感觉烧似乎退了,才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了一眼他,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嘴角扬起的莫名笑意,使我猛然想起宁多柯刚对我说起的我昨晚睡觉的声音很大。 我的脸红了起来,装作忙着为他换药,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早上,给他喂过药后,看他仍然不能说话,不禁叹了口气,“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怎样才能帮到你再次开口说话?” 我曾去过好几家药铺和医馆,细细讲述了奥斯纳的症状,可似乎没一人能给出一个好的建议,听完后均为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 奥斯纳靠在墙边,听着我说话,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眯起来,火红的眸子里掠过了浓浓的危险的杀机。我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的虚弱和受伤,使我差点儿忘了他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 我垂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神情。为他的伤口换过药后,我戴上了披肩,正准备出去。一个小乞丐拦住了我,“姐姐,你懂医术对吗?” 我诧异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拉住我的衣角,不由分说的就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请给我的父亲看看吧,他摔断了腿,已经两天都不能动了。” “哦,让我看看。”我连忙蹲下,为那个面露痛苦表情的男人察看伤口。 仔细检查一会儿,我对小乞丐说道,“他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只是轻微骨折,我为他上药包扎以后,你再让他这几天好好调养一下,不日就可以康复了。” “谢谢姐姐。”小乞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又是一番忙碌,我拿出了原本为奥斯纳准备的药膏,仔细为那个男人敷上,又为他细细包扎好伤处。他们父子俩非常感激,临走之前,那个受伤的父亲还硬要他的儿子塞给了我两个伦币。我迟疑了一下,本想推迟,毕竟他们也不容易,可为了不使他们觉得欠下人情,我还是收下了。 自那天以后,破窑里就不断有人找我看病,感冒发烧,普通伤口感染,腰肌劳损之类的应有尽有。我向他们声明,我是专攻骨科的医师,如果有些疾病超出了我的所学领域之外,我便无能为力了。一些简单的疾病我还可以应付一下,但是比较复杂的病痛,我是不敢轻易下手诊治的,建议他们还是去找专门的医师。 渐渐的,日子一长,我就成了这个破窑里的专给看病的医师了。我所挣得的收入,已不再需要我日日都外出乞讨。 “真是技多不压身,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啊……”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为奥斯纳煎着汤药。 无意中抬头,看到奥斯纳正沉沉地盯着我,眼神阴森。他最近老这样,看到我就摆出一张臭脸来,让人莫名其妙。 药煎好了,我端来喂给他喝。他闷闷的张开嘴,毫无表情的喝了下去。 “这是治病的药,不是毒药,虽然苦了点,可你也不用摆出这么一张脸来吧。”我边喂他边不满的嘀咕。 好不容易喂完了药,我在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床薄毯,叮嘱他一定要午睡。 他老大不情愿的闭上了眼。 趁着他睡觉的功夫,我去给一个腰背极疼痛的男人拔火罐。为他先检查疼痛处后才开始下手。我拾起了散落地上的几个小罐子,聚集一堆,先朝旺烧的火上迅速的一盖,然后将小罐子一个又一个飞快盖在这个男人的裸背上。 正在忙碌时,宁多柯忽然来到了我身边,笑盈盈地道,“你要是再这样做下去,那个男人可真的就要发怒了。” 我愕然的抬起头,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奥斯纳。他不知何时已醒,眼睛里此刻满是怒火,死死的盯住我,仿佛要把我吞进肚子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