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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他把笔记本和钢笔塞进了包里,站起了身,“我得走了,下午和几个同学约着去打球。” 我微笑着说再见,“好,Bye!” “Bye!”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的门,我用小银匙随意搅动着凉透了的咖啡。目光又投向了玻璃窗外。 已经三个月了,我回到自己的世界已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的时间,让我的情绪慢慢地平复,才有了勇气与原青侠联系,把自己的经历细细说与他听。 犹还记得,当我刚回到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小床上苏醒时,电话铃声就响了。 “喂……”我的嗓子沙哑得就像几天没喝过水了。 “西文,你跑哪儿去了?”妈**声音大得几乎把我的耳膜刺穿。 “我?没去哪儿呀,”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快要冒烟,“出去和几个朋友旅行了一趟,现在才回。” “你为什么不先对我说一声……” 我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妈,我现在很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不等她再说,我便挂断了电话。 妈妈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没再追着打过来。 随后,我起身,去卫生间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而后,又在淋浴头下痛哭流涕。 水花不断溅落在我的身上,落在我的长发上,让它们粘粘地贴在我的背脊上。 我不知道,原来离开一个人是那么地痛,纵然他曾经伤你很深,可是。真要离开他的时候,你仍然是那么那么地痛。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痛呢? 水花落在我的脸上,与泪水融为一片。 回来以后,我几乎不敢与任何人联系,生怕说不了两句话就会痛哭不止。我把自己彻底地封闭起来,除了偶尔去超市买日常用品外,我几乎不出门。 这三个月来,我只给妈妈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告诉她我一切安好,让她不用为我担心。 三个月后,我激动的心情终于有所平复,便打电话给了原青侠。 他的手机号一直没变,哪怕到了国外念书,也没有更改过原来的号码。 据他说,他是不想与国内的一些朋友们失去联系,所以身边就一直放着两个手机。一个是专为国内的同学和朋友准备的,另一个则是在美国这边用的。 “大半年都没你的消息了,”他在电话那头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会与我联系的。” “为什么?” “上次,车祸的时候,你突然消失。我就知道你去了那边,”他叹着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似乎一直没这个运气。所以,我只有等你回来。” 接着,原青侠告诉我,那天车祸后,我突然消失,让所有的人都很惊讶,警察还盘问了他好几天。但原青侠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当时很乱,只感觉有个人推开了他,他的头撞在了一个早点摊的小车上,整个人都迷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 警察最后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不了了之。 然后,他就出国留学了。 我握着电话,半晌再说不出一句话。 青侠在电话里说想见我,并说可以立刻回国来见见我,我说好。 之后,我们便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相见。我忍不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 当他听到高维之和他姐姐的两个女儿牵扯不清时,气得脸都白了。“没想到高大哥会这样,”青侠有些生气:“他怎么能这样做?” “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也不能怪他,”我苦笑着,“话说回来,他的运气可比我好。” 他比两个女人争来抢去,而我却被两个男人甩来甩去。两个男人曾经都对我很好,后来又都对我很坏。让我一度痛苦不堪。 这一切,终于过去了。 我现在又重获自由,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感谢上苍,我现在能细细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情感与生活。 青侠走后,我的生活恢复如常。 寂寞的时候,我会看上一个又一个通宵的电影。我的电脑里有很多很多的电影。 寂静的深夜,我一个人蜷缩在黑暗里,看着电脑上不断变幻的彩色光线,随着剧中人一起哭一起笑,与他们一起经历生活中的生离死别。 生活太辛苦,总得有些调剂。 一部剧终,另一部又开始。 一部又一部,短短半个月,我几乎看了一百多部电影。 经历了生生死死,看过了死死生生。 每个人的人生不一样,却有时又惊人的相似。 我耽在屋子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看着。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门铃响了,我穿着睡衣去开门。以为是收水费的人来了。 “妈妈?”打开门后,我惊讶地立在门口。 她拖着一个皮箱进来,埋怨道:“你到底在这边干什么啊?给你打电话,你说不上几句就要挂,给你发邮件,你也不回,你到底想干什么?” “妈妈,”我接过了她的皮箱,把它拖了进来,“我告诉你了,我很好。” “你好才怪。”她打量了一下我。又环视了一下昏暗的屋子。 我关上了所有的窗帘,让屋子昏暗得如同太阳快要落山的傍晚。 “西文,你每天到底在干什么?你看你,头发也不梳,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你到底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