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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贺池突然问。 谢瞻顾不知道自己笑了,他压了压嘴角,假装没听见。 吃过晚饭,席永宽要去剪头发,因为开学第一件事就是军训,他要剪成短寸,省事儿。 贺池牵上祥崽,和席永宽一起出门了。 祥崽年纪小,活泼爱动,贺池每天都会带它出去遛半小时。他还训练祥崽像小吉一样在猫砂盆里上厕所,已经初见成效了。 谢瞻顾待在家里听电影,除了这个,他能做的也只有打打电话了。 他给丁修打了个电话,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铃声刚响两声那边就接了。 “阿修?”谢瞻顾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 “有事吗?”是丁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谢瞻顾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内心毫无波动:“你恢复得怎么样?能下地走动了吗?” “我没有特异功能,”丁修说,“好不了那么快。” 谢瞻顾笑起来:“哟,都会阴阳怪气了?” “没事我挂了。”语气有点不耐烦。 谢瞻顾赶紧说:“你都不问问我的眼睛怎么样了?” 安静几秒,丁修硬梆梆地问了句:“能看见了吗?” “我没有特异功能,”谢瞻顾忍着笑说,“好不了那么快。” 手机响起忙音,丁修直接挂了电话。 谢瞻顾笑出声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逗丁修玩儿总能让他心情愉悦。 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贺池和席永宽才回来,贺池先给祥崽洗了脚,然后过来问谢瞻顾:“快十点了,要洗澡吗?” 谢瞻顾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洗了。” 贺池太危险了,他不会再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好,”贺池说,“那我去洗了。” 贺池刚进洗手间没多久,门铃响了。 席永宽去开门,门外站着英俊潇洒的周游。 周游晃晃手里的袋子,笑着说:“给你们带了宵夜。” 谢瞻顾听到周游的声音,有点惊讶。 他还以为周游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 周游走进客厅,笑着说:“宝贝,我来了。” 谢瞻顾:“……” 他上次听到“宝贝”这个肉麻的称呼,还是和贺之南分手的前一天。 “呵呵,”谢瞻顾皮笑肉不笑,“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来侍寝啊。”周游笑着说,“你看不见,不陪着你我不放心。” 谢瞻顾站起来,朝周游说话的方向招招手:“过来,扶我回房间。” 周游把装夜宵的袋子交给席永宽,笑着说:“你和贺池一起吃吧,我去吃别的了。” 席永宽:“……?” 操,好像有车轮从他脸上碾过去了。 周游拉着谢瞻顾的手进了主卧。 “你成心的是吧?”谢瞻顾压低声音,“我都说是开玩笑的了,你还来?” 周游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成心的。” 谢瞻顾:“?” 周游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到床上,说:“你和陈甸甸耍了我那么久,你不得让我耍你一回出口气啊?” “……好吧。”这个理由让谢瞻顾无法反驳,“但你不会真的要睡我这儿吧?我没办法和别人睡一张床,会失眠做噩梦。” “我不睡床,”周游说,“睡飘窗就行。” 看来他是认真的。 谢瞻顾转念一想,其实让周游睡他房间也不错,正好可以加深贺池的误会。而且他白天睡太多了,一点也不困,就算失眠也无所谓。 “随便你吧,”谢瞻顾说,“只要你不觉得憋屈。” 周游说:“枕头分我一个。” 谢瞻顾摸到枕头,凭感觉扔过去。 周游伸手接住,枕头上的香味扑面而来:“我靠,好香啊。” 谢瞻顾说:“喷的香水。” 周游“啧”了一声:“你活得可真够精致的。” 谢瞻顾挪上床,抓起另一只枕头垫在背后,靠着床头说:“小时候没条件精致,老了没必要精致,当然要趁着年华正好尽情享受了。” “就是及时行乐呗,说那么复杂。”周游抱着香香的枕头,盘着腿坐在飘窗上,“不过这点我举双手双脚赞同。人一辈子七八十年,真正的好时候不超过十年,就该趁着young aiful的时候好好享受生活。” 周游掏出手机,播放打雷姐的《young aiful》当作聊天的背景音乐。 谢瞻顾说:“我也喜欢这首歌。” “我是打雷姐的铁杆粉丝。”周游顿了下,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对了,陈甸甸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了?”谢瞻顾问。 “说她那天心情不好,不该把气撒我身上。”周游的语气变得有些低落,“还说以后继续做朋友,等她回G市介绍美女给我认识。” 谢瞻顾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周游苦笑了下,“当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谢瞻顾想安慰安慰他,但又觉得无济于事,索性什么都没说。 彼此安静了一会儿,周游突然问:“哥,你为什么会喜欢男的啊?” 谢瞻顾认真地想了想,说:“其实我在精神上是倾向于厌男的,但我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被男性吸引,大概是基因和荷尔蒙造成了我的矛盾吧。准确来说,我不是宽泛地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某个既能满足我的肉欲又能让我从精神上欣赏的独立个体。我一直觉得用性别来定义取向太简单粗暴了,因为人喜欢的永远是纯粹的个体,而不是庞杂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