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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看着他成长,看着他一次又一次被卷进危险,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别人点亮火焰,他居然觉得大空的火焰是那样的刺眼,仅仅是站在一边就要让他这种不幸被迫取暖的家伙,融化到想要逃开了。 但是他逃不掉。 沢田纲吉远比他想的要固执,也远比他敏锐。 知道他会阻止,就瞒着把解咒的事情都弄好了才说,溺水之人尚未察觉自己伸出了求救的双手,就被施救者强硬的拉出了深渊。 为他摘下奶嘴的时候,沢田纲吉并没有点亮火焰,里包恩却在那一如既往柔软温暖的棕色双眸中,看到了熊熊燃起能够烧亮整个夜空的璀璨火光。 那是一束让他想要活下去的光。 不会再有这样一个拼上性命不让他去死的蠢货了。 不会再有这样一个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温暖美好而留恋的人了。 这样甜美的恩赐,他不想放手。 杀手的唇很薄,锋利的线条让他看起来太过冰冷,但是在吻上恋人唇瓣的刹那,便会如同冰消雪融三月桃花开。 可是这次他没能吻上,他的小恋人掐准了点,翻身抱枕头拉被子一气呵成,里包恩只是碰到了盖住了少年大半张脸的棉被。 他有些愉悦的笑起来,胸腔也震动。 杀手故意深吸一口气用力压在棉被上把热气哈进去,痒的闭眼装睡的少年一个哆嗦,只能睁开来。 “你来干什么,”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的一句话没说完,沢田纲吉就睁大了眼,他抓着衣领扯过里包恩,手颤抖着不敢触碰,“你受伤了?” 少年的话里明显带上了害怕的泣音。 这让杀手本打算戏弄一番的心思微微动摇。 西蒙家族的防御很弱,这十几天的拉锯战下来他跟沢田家光他们多少有些让步,甚至订下了好好谈谈的时间,不然他现在不会这么安稳的出现在沢田纲吉面前,还停留了那么久。 他原本的打算,是装作受了重伤博得沢田纲吉的同情,然后他会引导着少年去做一些主动又甜蜜的事情,比如骑在他身上吃个橙子。 不能怪他总是想着跟沢田纲吉做那种事情,拿回了身体的他好歹也是肉|体年龄快要三十的正常男性,虽然满足于精神世界的充沛,但…… 大概是他对沢田纲吉着了魔,食髓知味,一刻也忍不得。 可是他看着沢田纲吉毫不作假的着急神色,犹豫了。 划过少年耳侧的那滴泪,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总归他对沢田纲吉让步了不止一次,多这一次也没有什么。 “在担心我?”杀手压低声音道。 里包恩愉悦的隔着被子搂住了自己的爱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灿烂,才让沢田纲吉瞬间翻了脸,扭着身体背对着他从担心变成了嫌弃不想搭理。 “我被你的父亲们追杀了好几天了,”杀手亲昵的贴着爱人的侧脸,颇有几分郁闷的喟叹道:“抢走小王子的过程真艰难啊。” “你起来!出去!”沢田纲吉微微有些喘气,这完全是被里包恩压着他还挣扎造成的,“我这里不欢迎您,伟大的杀手里!包!恩!先!生!” 里包恩这几个字被少年念得咬牙切齿,蜷缩于棉被下的双腿使劲的蹬着里包恩的身躯,想把人从床上赶走。 但他还是年少不经世事。 这样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杀手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的手掀开被子一角,还带着寒气的身体不仅钻进了暖融融的被窝,还过分的把少年当成了抱枕,整个搂近怀里。 “阿纲,”里包恩的声音低沉沙哑好听的要命,伏在沢田纲吉耳侧吹气的时候,让少年干脆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挣扎。里包恩戏谑的弯着嘴角,轻声道:“别瞪我了,再看下去,我又忍不住想跟你一起回味那天……” 剩下的未尽之语无须劝说,一个暗示,就轻而易举的把沢田纲吉拖入了回忆。 绯红的颜色肉眼可见的飞快的爬上了小教父的双脸,他的表情变化的很多彩,明明灭灭最后僵着身体咬着唇一脸悲愤。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在意!那个人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甚至还这么过分的说出来! 小教父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你、你、你’了半天,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都做不到,只能做出言语上的谴责。 “你!给!我!滚!” 沢田纲吉被里包恩厚颜无耻的行为气的不行,明显带了哭腔,那声调软软的,尾音柔媚,跟一只灌满了糖水的小甜包没有区别。 只要擦破一个口,就是满口的甜蜜。 里包恩满足的贴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亲了亲,才拦着人的纤细腰肢,来了一个深长的能把小教父亲的头晕脑转的法式舌吻。 误惹豺狼,为时已晚,欲哭无泪。 沢田纲吉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看上的R先生是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色|魔,所以被逼到了绝境的乖巧小垂耳兔也学会咬人了。 第二次的亲吻也没能成功,里包恩清晰的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胸口。 那是木仓。 杀手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有些欣慰。 他看上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需要人去保护才能活着的菟丝子,也不是任人摆布随波逐流的布娃娃,而是一头懒洋洋的收敛着自己利爪生怕伤人的幼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