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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海岛娇软美美美人 第4节

    还在这儿跟他装模作样,果然是他一贯作风,他好想捶他怎么办?

    周顾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份电报,展开,往桌上一放,庄腾远和阮毅凑上去看,“母病危”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大哥,婶子不行了吗?”庄腾远着急,噌地站起来转了一圈,抓住对方的手,“你咋不回家看看她老人家?还想着自个儿讨媳妇的事儿?”

    “你抓我干嘛?”阮毅触电似的把手抽回去,看向庄腾远的眼神充满了古怪,这货迟迟不找对象结婚,眼里心里只有周顾那个老小子,现在又对他动手动脚,难道他那个???

    庄腾远怪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道:“转晕了,阮二哥不要紧张嘛,大家都男人。”

    阮毅:“……”

    就是都男人才紧张好吗?

    “大哥,听小弟一句劝,媳妇跑不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但婶子等不了,你还是赶紧回家一趟吧。”庄腾远觉得他大哥一定是被他二哥刺激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找对象。

    “找什么媳妇?我又没想找媳妇,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干嘛非找个人管着自己?是吧?小阮同志。”周顾从小接触的女孩子就不多,除了自己老妈,就是家里张牙舞爪的两个姐姐,长大后读军校进部队,打身边过的狗都是公的。

    所以在他眼里,天下女孩子都跟他两个姐姐差不多,要他跟“他姐”结婚,他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媳妇孩子热炕头,你没经历过,不知其中滋味,我难得跟你说。”阮毅已经不奢求周顾喊他哥,只想他赶紧回自个儿家去,千万不要跟他回老家祸害他姑奶奶,“不过小庄也说得对,你啊,还是赶紧回去见婶子最后一面吧。”

    “我这不就是去见她最后一面嘛。”周顾说。

    “啊?大哥你家不是在北城吗?”庄腾远纳闷。

    “老两口年轻那会儿在阮家村战斗过,也是在那里结缘走到一块,现在年纪大了就想回去住几年重温旧情。”这是叶如玉对外的说辞,却不是真正的原因,而是用叶如玉的话来说隔壁老陆家欺人太甚。

    老陆家媳妇姜红梅跟叶如玉一块长大一块入伍,叶如玉干的是政治工作,姜红梅是随行军医,两人关系就跟阮毅和周顾一样,什么都要比个长短,年轻那会儿比丈夫,年纪大了比孩子,孩子大了,自然要比孙子……

    偏偏周家几个孩子不争气,老大周桥二十七岁结的婚,结婚四年有个儿子,今年三岁半,其他人……别说结婚,连个对象都没有。

    他们老周家孙子辈就周锦泽一个独苗苗,而老陆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英年早婚,给老陆夫妇生了四个孙子一个外孙,老陆家的满月酒,叶如玉吃了五回,年前陆家大儿媳又怀上了,叶如玉不想喝第六回 满月酒,就拉着老伴连夜扛着火车跑路了。

    “你们可长点心吧,哪怕给我找一只大耗子回来生个会打洞的小耗子,我也不至于在你们姜姨面前这么抬不起头。”叶如玉这几年不干别的事儿,就天天想着法子催家里的孩子找对象结婚。

    周顾那个大孝子,第二天就给他老妈逮了一只大耗子回去,掰开,展示,母的。

    叶如玉气得拿菜刀追了他两条街。

    “大哥是说婶子根本没生病,发电报就为了骗你回去相亲?”庄腾远好羡慕自己大哥,他要是也有个这么替他着急的老妈,他肯定跟阮二哥一样闺女都能打酱油了。

    “走过场,我有经验,”周顾斜着嘴角轻笑道,年少轻狂,带着不屑,“这都什么年代了?呵~相亲!”

    相亲相出心上人,他周顾喝尿吃屎。

    作者有话说:

    相完亲,周顾表示不就是屎和尿嘛,他还能再炫两大碗!

    第5章

    “姑祖祖!姑祖祖!!姑祖祖!!!你怎么哭了???”三岁大的阮江瑶像一只跳蚤似的扯着阮娇娇的衣摆上下蹦跶,大嗓门吼得阮娇娇脑袋嗡嗡作响,感觉回到了山上的尼姑庵,有人在她耳边敲钟。

    “姑祖祖!!!你哭起来好美啊!”阮江瑶终于消停下来,小胖手捧着自己的小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姑祖祖看,再次发出感叹:“姑祖祖是天上的神仙吗?怎么能长这么好看!”

    夸得太卖力,摇头晃脑,身上哪儿哪儿都跟着使劲儿,脸上的婴儿肥从指缝里挤出来,肉乎乎的两小坨。

    阮娇娇眼圈晕了一层绯色,水汽氤氲,似醉非醉,犹似一朵染上雨露的桃花,她将炒好的糍粑辣椒盛进搪瓷缸子,端起来闻了又闻,长睫微颤:“好香啊~”

    太感动了。

    她终于可以吃辣椒了。

    哪个川渝人不喜辣,阮娇娇也不例外,只是因为身体原因,静慧师太从来不让她碰辣椒,上辈子活了十九载,阮娇娇完全不知辣滋味,是件多么让人遗憾的事啊。

    穿来后,这个季节吃不到新鲜辣椒,好在阮家晒了不少干辣椒,阮娇娇连夜泡了一大盆,起早做了一缸子糍粑辣椒。

    炒好的糍粑辣椒裹上芝麻又香又辣,就算没有其他菜,拿这个拌饭也能多吃两碗。

    “没有姑祖祖香!姑祖祖最香了!”小胖妞扒在她姑祖祖身上用力地吸鼻子。

    阮娇娇在她小鼻子上轻轻地刮了刮,“瑶瑶小嘴儿怎么这么甜呀。”

    “瑶瑶说的大实话,姑祖祖最美最香了。”阮江瑶站到小板凳上,阮娇娇俯身过去,小胖妞立马踮起脚在阮娇娇脸上大声地啵了一口,啵完,害羞地捂住嘴巴嘿嘿嘿地笑。

    “阮江瑶!”坐灶膛前面烧火的阮敏敏没眼看了,白眼翻到后脑勺,“你个叛徒,小姑要你亲一口,跟要你命一样嗷嗷叫。”

    “我妈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瑶瑶是女孩子,不能随便亲小姑。”阮江瑶盯着她小姑的板寸。

    阮敏敏挠头,很无奈,“小姑跟你说多少遍了,老子也是女孩子!”

    “没有女孩子头发这么短,也没有女孩子喊自己老子。”阮江瑶跳下小板凳,张开腿,两只手撑在后腰,挺起肉乎乎的小肚肚,嘴里发出嘘嘘嘘声,“而且瑶瑶看到了,小姑站着尿尿。”

    “……”阮敏敏打死也没想到小侄女会把这事儿讲出来,她发誓她只是好奇站着尿尿是什么感觉。

    那天大嫂回娘家去了,阮敏敏带着阮江瑶洗澡,突然兴起拉着小侄女比赛看谁尿得远。

    “小姑是男孩子的话,”阮江瑶撒娇地拉着她小姑的手晃来晃去,“跟姑祖祖结婚好不好?瑶瑶不想姑祖祖嫁给阮三叔,阮三叔没有头发,牙齿那么黄,嘴巴好臭,配不上姑祖祖。”

    三岁小孩儿都知道阮老三对阮娇娇来说不是良配,偏生阮太奶奶执意要把人嫁过去,其中缘由还得从阮太老爷子将人捡回来那天说起。

    老太太怀疑阮娇娇是丈夫在外的私生女,老爷子那年六十五岁,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能在外面乱搞?老夫老妻几十年,这点基本信任都没有,老爷子生气的同时,也想尽法子给老伴解释,但老太太死活接受不了,隔三差五地拿这事儿跟他闹,最后终于把人给闹没了。

    老伴没了,老太太才后悔,将所有过错归到阮娇娇身上,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送她去后山的尼姑庵,庵里只有一位卧病在床的老尼,阮娇娇小小年纪不仅要自力更生还要照顾老尼,日子过得举步维艰。

    老太太八十大寿,十六岁的阮娇娇下山祝寿,已经出落得如花似玉,一张小脸蛋谁见了不惊为天人,老太太当场给她说了一门亲,允诺阮老三那个老光棍,等阮娇娇成年就嫁给他。

    阮娇娇哭得梨花带雨恳求老太太,老太太心里怨她,不为所动,将人赶回了尼姑庵,阮娇娇想要一死了之,又放不下对她来说是唯一亲人的老尼,咬牙坚持下来,后来又遇到林长风,这才苟且活了下来。

    “站住了,摇什么摇,没长骨头啊,娘们唧唧的。”阮娇娇最受不了小侄女跟她撒娇,每次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义正言辞地教训道。

    “小姑不跟姑祖祖结婚,瑶瑶就每天逮住小姑摇。”阮江瑶变本加厉地摆动身子,头上的小揪揪跟着晃。

    “小祖宗,你妈已经在劝了,要不了两天,你□□祖肯定答应退婚。”阮敏敏昨天跟阮娇娇去了一趟周家,看得出周家婶子是真心喜欢他们家姑奶奶,周家婶子长那么精神,她儿子还能差到哪儿去,怎么也得比阮老三和林知青强吧。

    阮老三不用说,瞎子都晓得他丑,而林知青,村里人人说他模样俊俏,她却不觉得,一天到晚地笑,还笑那么虚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娇娇你给我滚出来!”三人正在灶房说话,院子里传来一道尖声尖气的女声,一听就是尖酸刻薄不好惹的主儿。

    阮敏敏放下火钳,一边撸袖子一边跟阮娇娇说,“你跟瑶瑶留这儿,老子出去把人撵走。”

    “小敏敏,好好跟人说,不要骂脏话。”阮娇娇追着阮敏敏叮嘱。

    “她不骂老子,老子就不得骂她,”阮敏敏失望地摇头,“还有你不要那么软行不行?就不能像昨天收拾阮小婷那样……”

    话没说完,一根擀面棍递到了面前。

    阮娇娇冲她嫣然一笑,梨涡浅浅,“君子动手不动口,咱不骂人好吗?打不过喊一声,我帮你捶她。”

    阮敏敏接过擀面棍,脱口问了句:“怎么捶她?拿你手里的搪瓷缸捶她吗?”

    “缸子不行,”阮娇娇护食,将装有糍粑辣椒的搪瓷缸放到碗柜上,回身找了个称手的武器,高高举过头顶,“这个不错。”

    阮敏敏:“……”

    她的眼睛怎么比手里的菜刀还要亮。

    “不急,我打不过,你再帮忙也不迟。”阮敏敏安抚道,没想到他们家姑奶奶看着软乎乎好欺负,脾气比她还要急躁。

    “嗯,”阮娇娇放下菜刀开始淘米,眉眼间掩不住雀跃之色,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说话语调也往上扬,“我先把红薯饭煮上,中午我们吃糍粑辣椒和辣炒土豆片,再来一个酸辣白菜汤。”

    无辣不爽的阮敏敏双手赞成,“我把人撵走就回来烧火。”

    “阮敏敏,你姑奶奶人呢?我都听到她说话了,咋了?做了亏心事不敢出来见人?敢做不敢当,她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小骚蹄子!”王翠花张嘴就喷粪,“跟我们老三定了亲,还到处勾搭男人,周家那种人家也是她能想的?做人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己,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嫁到我家还得我教她,我一把年纪了不累啊?”

    “你爱教谁教谁去,我家姑奶奶才不稀罕嫁你儿子,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过两天太奶奶就去你们家退婚。”阮敏敏拦下想要往灶房冲的王翠花,瞥到坐在院门口抽旱烟的阮老三,一手拿着烟杆,一手抠着臭脚丫,扣完脚,自个儿闻了闻,嫌弃地撇嘴,在衣服上擦了擦。

    就这?还想娶他们姑奶奶,说他是想吃、天、鹅肉的癞、□□都抬举他。

    “退婚?!退什么婚?阮敏敏,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王翠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脖子伸得跟啄人的大鹅有得一拼,朝着灶房扯开嗓子喊话,“这门婚事是娃儿他太奶奶求着我们定下的,不然以我们老三的条件会娶她个扫把星?我们老三信守承偌,等了她阮娇娇这么多年,你们说退婚就退婚,良心都被狗吃了?”

    “阮老三马上四十了吧?我们姑奶奶才多大?十九岁生日刚过半个月,他打光棍的时候,我们姑奶奶还没生出来,这都能怪到我们姑奶□□上?婶子你就做个人讲点道理吧?”阮敏敏担心王翠花发疯冲进灶房咬人,将人拦腰捞起往院门口走,她天生神力,力大无穷,王翠花根本挣脱不了,鞋子都蹬掉了一只也无济于事。

    “老天爷呀,造孽呀,这天下间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呜呜呜,你们老阮家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撑腰是不是?娃儿他太奶奶,你倒是出来说句公道话啊?这婚是你亲自定下的,现在这些个不肖子孙要忤逆你退婚,你就那么坐得住不管不问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王翠花来之前碰到阮春花,阮春花给她出主意,要是应付不了阮敏敏那个假小子,就把阮家那个老太太闹出来,老太太最要面子,而且一直不喜欢阮娇娇,当她眼中钉肉中刺,一定会跟她统一战线教训阮敏敏。

    果不其然,王翠花话还没有喊完,阮太奶奶就杵着拐杖从北屋走了出来,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精神虽不济,威严却犹在,“老三她娘放心吧,除非踏着老太婆尸体过去,否则谁也别想退这门婚。”

    “太奶奶你就行行好放过姑奶奶吧!”阮敏敏实在想不通她太奶奶为什么非要把她姑奶奶往火坑里推,就因为外面那些不切实际的传闻,姑奶奶是太爷爷的私生女?

    有族里最年长的长辈撑腰,王翠花说话立马有了底气,呵呵笑着瞥向阮敏敏,教训地呵斥道:“小小年纪咋说话呢?什么叫放过你姑奶奶?阮娇娇嫁给我们老三还委屈她了不成?阮敏敏,你太奶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她做出的决定能有啥错?”

    “老三他娘说得对,老三为人忠厚老实,是好丈夫的不二人选,老太婆一片苦心,”阮太奶奶恨铁不成钢地杵了杵拐杖,扭头冲着灶房的方向喊了一句,“她阮娇娇怎么就不知道感恩领情?”

    阮娇娇探出一张小脸,眸光灼灼地回望过去,不点而朱的红唇轻启,脆声:“老三这么好的话,妈自己嫁过去好了呀。”

    第6章

    一句话气得阮老太太两眼一翻,险些没站稳一头栽地上。

    阮娇娇低头看着怀里的糍粑辣椒,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软声软气地继续道:“爸走后,妈身边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一个人过得多不容易,看把人憋成啥样了?精神都错乱了,还是找个老实人嫁了吧,我相信爸在天有灵,也一定不会怪妈的。”

    这些人怎么还不走?缠着小敏敏干嘛?都没人帮她烧火了,她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糍粑辣椒和辣炒土豆片还有酸辣白菜汤啊。

    “死丫头,你说什么?!老太婆多大年纪了,你拿老太婆说笑,就不怕……就不怕……”阮老太太一口气没接上来,直瞪瞪地仰面倒了下去。

    “哎呦喂,要死呀,阮娇娇,你个黑心肝的,这一天天的不把娃儿他太奶奶气死,你过不了是吧?”王翠花嘴上抱打不平,却动都没有动一下,根本不管阮老太太死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阮娇娇跟阮敏敏将阮老太太送去公社的卫生所,好巧不巧,林长风也在卫生所,小儿子闹了两天的肚子,他带小儿子过来拿药,两人在过道里正面迎上。

    林长风看到阮娇娇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阮娇娇比以前更漂亮了,那种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不可触碰的美。

    “娇娇……”林长风主动跟人打招呼,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阮娇娇没理他,径直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当他是空气。

    林长风脸都僵了,回头看到阮娇娇腰身柔软地跟背着阮老太太的阮敏敏进了一楼门诊。

    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呵,女人,欲擒故纵是吧?四处宣扬不喜欢我不说,现在还对我视而不见,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在山上的时候,阮娇娇就像一只苍蝇,一天到晚地围着他转,这一下山心眼多起来了,不过都是他玩剩的老把戏,等着吧,不出三天,她就会哭着来找他。

    “爸爸你在看什么?”林晓超拉他爸的裤腿。

    林长风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笑着问道:“晓超,爸爸给你找个新妈妈好不好?”

    阮娇娇跟阮敏敏两个人让他选的话,放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选后者,不管怎么说阮敏敏都是大队长的闺女,他跟她结婚,以后分配的农活还不得最轻松。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长风行事向来如此,不然阮家村那么多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他也不会跟一个生了俩孩子的寡妇结婚,就是奔着对方是他们大队的记分员,没成想对方身体那么不争气,不就生个娃嘛,居然难产死了,甩给他三个拖油瓶,害他这三年来过得快喘不过气,早就想再找个媳妇帮他洗衣煮饭带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