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九

    八十九章

    船继续在海中心航行中没停过，由晨光升起再到一夜黑幕、星光闪烁。

    被绑在一起的展昕与托斯在被带上船后就一直在船仓被人看守，到了半夜，看守他们的人打着盖睡，托斯用气声挑眉问：「总长，你打算怎样做？」他打死不相信展昕就此认命。

    「当然要活下来，我还要回去见我的小宝贝。」展昕轻丝叹口，她惦记着鷨年，若果鷨年知道她现在身处在险境，一定生她大气，还是一个月都哄不回来那种。

    果然，有牵掛的人就是不想死，托斯在心里腹诽。

    「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去的。」托斯将脚上靴子的鞋底互相轻踫，不一会触碰到机关，鞋边跌出一块刀片，他俐落用鞋边将刀片扫过来，精准地落在展昕被绑在腰后的手边。

    展昕勾起嘴角，hl的精兵总会有留后着。她两指挑起刀片执在指间，刀片很锋利，大麻绳不到一会就被割断，她两手松动了，即时为托斯解绑，并在自己军靴里掏出一把小刀。

    二人动作非常轻，慢慢绕到打盖睡的守卫兵身后，动作而无声勒紧他的脖子，卫兵双眼瞪大，喉咙发不出半点求救声，展昕手起刀下，快狠准的往大动脉割下去，直接将其无声杀死。

    将枪拿走，把人拖到暗角待着，托斯和展昕合作无间，默契十足，一个眼神，托斯便知道展昕想怎样。

    时晨正好，沉闷无聊的夜深时份，正是人精神容易放松与脆弱的时候，她俩爬出船仓，打盹的人听到声音惊醒，可惜太迟，他惊醒的一刻，展昕己出手将他封口并箍住，跟随多年的救命小刀在主人的解放下无情地肆意杀戮，沾上腥血的鲜血，唤它苏醒。

    船尾的骚动压不了多久，有人被杀，很快引来了其他人，枪声四火，子弹的火光一闪一闪，异常激烈。

    驾驶室里闭目养神的otoniel睁开眼，愤懣的盯着船尾的火光，他反应灵敏，背着一支ak和他的左右护卫杀出去，他过于自大了，以为擒下的王会安安份份……没想到是引来一头心头有一个勇字的猛狮。

    展昕与托斯互相补位，船上守兵不多，可勾起的枪声火光早己让四边的护航船隻躁动起来，他们把船逼近，上面的人纷纷跳上船，正中了展昕的下怀了。托斯掩护她，二人抓紧机会后退到其中一边的小船前，托斯用捞来的ak向四周乱开枪，等展昕跳上小船。

    轮到小船上的展昕开枪掩护托斯，托斯跃过去稳步落地，他接手把船快速开走，展昕没停下不断向大船上的人扫射，ak火力又快又急，大船上的人无力招架，回枪也就意思意思回过去，完全打不中他们。

    otoniel的船追着他们，展昕瞄准otoniel开了一枪，擦中他的肩膀，otoniel肩上喷血，展昕勾唇叫了过去说：「喂，你以为只有你狡滑吗，想将hl一举歼灭？otoniel，你想多了。在你派兵追我们的时候，我也派了后援队回头抓捕运走毒品的队伍，想必现在市值…….是天文数字的毒品己被他们截获了。」

    她的话彻底惹怒了otoniel，难怪两个小时前没收到尼丁的定点通报，他以为只是海上讯号差，一时三刻没法联系上。

    「小妹妹，今天我跟你做个了断！」otoniel拿起ak往她船扫射，快艇足速快和灵活，托斯轻松把子弹避开。

    otoniel急红了眼，跑过去跳上一辆快艇，他的左右护法也跟了上去，由其中一个开船追截，馀下没损伤的也跳上快艇跟在老大的船身后，其他中弹有伤的，只好坐在大船上，在后头也追着。

    船与船之间枪来枪往，展昕与托斯是被动的，他们在守的一方，展昕更是心数着子弹来回击，她将一一想上前包抄他们的快艇上的人击毙，眼界神准地将子弹射向快艇的引擎，点燃了机油引起爆炸，炸毁了两艘，再有一艘她是把船上的人全部击落。

    最后的护船都没了，otoniel没有退路，他是毒贼，也是海贼，当起贼王开始便告诫自己，他的命随时都有人要拿走的，所以他从不怕死，不怕死的人最狠，他让护法在展昕连发几枪之下继续靠近，海浪声中他听见枪枝没子弹的拍拍两声，嘴角上扬，他看准时间躣身过去将展昕扑倒。

    二人在细小的船上翻滚扭打，托斯放弃掌船上前帮忙，但被另一端船上的人开枪示警。

    托斯愤怒瞪向他们，海浪击起的水花喷落到脸上，异常冰寒，对方未有松手，连环开枪，他快速跳躣直奔水里，他紧抓住船尾，等着对方要换弹时躣回船上，像灵敏的野豹飞身跳过去将其中一人扑倒，他用小刀就把人杀死，而在另一个人装上子弹后回神之时亦死在他快如光影的刀刃之下。

    他掌着那船跟在展昕旁边，他几次想靠过去，可那边没人掌船，船在高速转弯。

    otoniel也受过严格的训练，也对自己要求甚高，平时爱好健身拳击，和展昕对打起来一点也不输。

    身无枪械，展昕的小刀也早被otoniel一脚踢到海里，她赤手空拳抵抗拿着枪的人，她拼命捏住对方要对准她头部的枪一路往上掰去，枪火嘭嘭响起，对方失神零点一秒间提腿将他扫下。

    otoniel反应很快，他跳起来要向展昕开枪，但展昕比他快一步，高抬踢腿将他手上的枪踢掉，枪枝咚一声丢进海里。

    浪花溅到二人嚣狂的脸上，夜云一息间聚起了起来，一袭闪电在不远处轰隆炸裂了天边，唤醒了深海里的巨龙，巨龙震怒咆哮，海面汹涌翻起白浪，快艇的船身激烈地摇晃，晃得展昕也快站不住。

    otoniel一心要将展昕杀死，他即管手无寸铁，无论用甚么方法，也要拼上全部。在船身摇晃的一息间他小跑两步扑过去，站不住脚的展昕滑脚跌倒，otoniel就这样缠了上去。

    展昕挣脱他的拑制，听着一声咔嚓，她讶异otoniel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銬把她扣住，另一边，她见着otoniel将自己扣上。「你做甚么！」展昕提起另一边的手一拳挥过去，他们紧扣了，这一拳，otoniel被打飞的牵力也将她牵倒，二人在摇晃的船上又滚了下来。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打不过你，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在大海甚么位置，反正被你抓回去都是要死，我何不揽一个小妹妹陪我啊，不知道堂堂展雨知道她的女儿被我杀了，会不会丢光脸？」

    otoniel边说边把衣服拉高，他腰带上缠上了一排金属的物体，指尖往中间的计时器按下去，五分鐘开始倒数。

    展昕怒从心中来，眼眶发热，如箭的雨水打得她满脸痛楚，脑里想的全是鷨年最后大声对她说会等她回去的画面……她大吼拉着otoniel过来一拳拳打他，otoniel没还手，满足的用嘲笑的笑容看着她，时间转眼剩下四分鐘了，她急着拖着otoniel到船边不断敲打手銬，但手銬并不是普通金属打造是，是坚硬的黄金，绝望像背后灵渐渐附在她身上……

    此时托斯找到机会跳过来，船晃得他只抓到船边，吃力从海里爬上来，便见到展昕疯了一样要敲断甚么，他步近一看，不知道为甚么他俩手上扣上了手扣，otoniel的腰上有一排金属的物体……

    他不可置信的僵住了脚步「昕……昕……没时间了！将他的手扭断！！」小刀呢，小刀在哪，啊……….托斯醒起刚刚落水时应该丢了。

    最后的希望，托斯走上前和展昕把otoniel压向地，出尽全力如狮子撕碎猎物一样毫无人性地扭扯，otoniel痛得面容扭曲却依旧笑着，笑得抽搐，一声声叫着：一起死啊，小妹妹，一切下地狱吧。

    展昕和托斯都知手骨骼和肌肉没那么容易扯断，剩下一分鐘，展昕停下手，然而托斯一眼知道她要放弃，坚持拉着otoniel的手不放，他泪水横飞伤痛的大叫「不要放弃！不要！！！！！你说要活着回去的！！拜託不要放弃！求求你！！」

    他失重跪在地上求她，换来的是更绝望的声线。

    「把我的徽章交给麦施卡，他是我选择的人……」展昕扯下左臂上的总长标志的徽章，蹲下来扑开托斯的手塞进去，再来是……她再脱下耳朵上的耳环，眼泪滴了下去，紧紧捏住再松开，深呼吸一口也把它交到托斯手中。

    「回去把它交给展雨，让她交给鷨年，告诉她……她的女儿拜託她要照顾她一辈子。」展昕说完狠下双眼，抽起托斯将人拋到水里。

    托斯不肯，出尽力抓住船边，展昕踩痛他的手，托斯无力了，到最后一根手松开，展昕便掌着引擎提速远走，她要走得越远越好，不能伤到托斯，他还要替她把话传回去……

    鷨年才会被展雨看顾，她才安心……

    船走到很远，展昕站起来盯着跪在地上昏过去的人，伸腿踢开他，腰上的时间就剩三十秒…..

    引擎声在浪海里噗噗吵嚷，忽地展昕盯紧引擎…...也许她可以不用死。

    她将引击调到最大固定好最高速，扯着otoniel抓紧船边跳下水，一点点挪动到引擎之下，高速的飞陀在转动，展昕冷血无情的将otoniel的手拉过去，高速转动的飞陀插在他的手上，但卡住了，是骨头跟机器的对抗。

    痛感将otoniel弄醒，醒来在水下，手上传来裂痛，他扭头一看，手腕被割到一半，鲜血染混了海水，他只看到一个身影推着飞陀，飞陀一丝丝将手腕割开，痛到极端就不觉痛了，otoniel看了眼腰带，还有十秒而已，即使割断又如何？小妹妹还是跑不掉。

    手断开，引擎顺便飞转了，展昕笑笑的一脚踢开otoniel，她己算好了，一早利用小勾将自己勾住船身，与otoniel分离一刻，她便被船带走，吃力爬上船身，以为自己大命死不去，只是她少看了otoniel身上炸药的威力。

    几秒后爆炸，威力火光震了过来，火光同样引爆了她的船的油缸。

    轰隆一声，展昕在千钧一发跳下海，炸力将她带到海里，裂开的船身四分五裂飞插乱舞，她拼命在水底下游，试图转眼一瞥，这一瞥，一个尖锐碎片的黑影急速迫紧，一剎间展昕呼吸一滞，尖锐从后背穿过她的身躯，痛感蔓延四肢，身躯无力沉在海里，低头看着肚皮上穿出来的尖端……

    她往上看，只见到黑浓一片。

    鷨年温和的脸容浮现，展昕朝她努力抹起笑靨，忍受着痛楚拼下一口气往上游，上天不怜悯，分裂乱舞的船身残骸跟着急速的海浪飘盪，一块较大的捲盪而来，直往展昕捲过去……

    展昕睁大眼，嘭一声……

    她头破血流，失去意识被海浪捲入黑洞里，再也无法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