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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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扮作太监,邀他与她共偷云欢。 她生的美丽,慕淮若是个正常的男人,又怎会拒绝? 她今夜定会让他忘不了他,定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与他相契的。 久而久之,她就不信,慕淮会对她没感情。 翟诗音见慕淮冷沉着脸,颤着纤手便要伸向其命处。 慕淮终是抑不住心中突冉的暴戾,倏地起身,将案上那盏热茶从翟诗音的脑袋上浇了下去。 那茶水犹冒着热气,翟诗音只觉脑袋顶和面颊都带着灼痛,她有些害怕,会不会因此被烫伤而毁容。 翟诗音痛极,却怕触怒慕淮,丝毫都不感发出怪音,胡乱地擦着面上的茶水,突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听见“——叮啷”一声,茶盏竟是被慕淮猛地抛掷在了地上。 翟诗音心跳加快,心脏都快到嗓子眼处了。 只听见慕淮以极冷的声音命道:“滚出去,孤厌恶贱人的碰触。” 第44章 一更 今夜这政事堂里竟是混入了一个女人。 慕淮向来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翟诗音今夜扮作太监,竟是闯入政事堂想要勾|引他。 他心思一贯深沉又多疑, 这事不仅让他觉得心里添堵且膈应,又因着他前世身为君主多年,最恨自己常待的地界守卫不严。 翟诗音仓皇而逃后,慕淮眉目愈凛,他瞥了瞥地上的碎瓷残茶,暗觉这里面也许还被下了药。 他冷声唤来了侍从和政事堂所有的下人。 深夜雨势未颓,慕淮负手, 挺拔如松地站在堂内, 年轻清俊的脸瞧着阴沉至极。 天家威严,让人生畏。 慕淮将所有人都审讯盘查了一遍,很快便揪出了那个受翟诗音贿赂的太监。 他命人将其杖责三十, 将他撵出了政事堂,并下命, 让他再不得为宫中任何贵主做事,只能到掖庭做最粗鄙的活计。 同时沉眉冷目地在垂着头首的一众侍从面前走过,斥责这帮人连政事堂中混进个女人都未察觉。 这次先罚俸, 以做警示。 若还有下次, 就绝不会是挨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侍从一一应是。 今夜他们失职,触怒了太子。 太子性情冷肃,手腕狠绝。 但今夜对他们的责罚却是公允的。 太子既是大齐的储君, 对驻卫的要求必然是严格的。 这番,一众侍从都提高了警惕之心,再不敢对自己的差事懈怠半分。 翟诗音这事次日自是传到了皇帝慕桢的耳中,这事有关储君安危, 又因着她一世家小姐,竟是恬不知耻地做这种事。 庄帝得知后,一贯平静温和的面容也难得露了几分怒态。 他命人将皇后叫到了乾元殿中。 要知道,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与平常的妃嫔待遇自是不同。 庄帝待她是敬重的,虽然不宠爱,却仍敬她为正妻,一般如有要事,都会去皇后的未央宫亲自同她细说。 宫人一瞧,今日庄帝竟是让皇后同寻常的妃嫔一样,亲自来乾元殿等着斥责,便知庄帝是真因着太子和翟家大女的事动怒了。 庄帝暗觉,翟诗音一深闺小姐,应是没那个胆子做这种下|流事。 熟悉宫中诸事,且能了解到慕淮日常起居时辰的,便只有后宫之主-皇后。 庄帝听闻了这事的一些细节,当得知翟诗音竟是扮作太监混入了乾元殿中,心中怒意更甚。 多年前,他还只是个郡王,王府潜邸的旧人便用了这个法子接近他。 庄帝当时年少,倒觉得女人扮作太监颇有趣味,便宠幸了那个出身不高的侍妾。 现在这侍妾还在宫中,虽不再受宠,却为他生了个公主,现下的位份是个五品修媛。 庄帝了解慕淮这个儿子,他既是不喜欢翟诗音,翟诗音用这种法子,只会更加激怒他。 皇后已然站在乾元殿外,虽说她心中不甚有底,但处于高位多年,面上瞧着还算无波无澜。 她本是想创造条件,让翟诗音先有接近慕淮的机会,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但却丝毫未想到,自己宠爱的侄女平日看着是个沉稳端淑的世家小姐,处事却是个这么心急的,丝毫不懂循序渐进的道理。 慕淮的性情也是狠戾至极,他也不顾翟诗音是个年纪尚小的姑娘,想都未想就拿滚烫的热茶泼在了她的头上,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思及此,皇后微叹了口气。 这时,庄帝的大太监走出殿门,对皇后恭敬道:“娘娘,皇上唤您进去。” 皇后颔首,在大宫女的帮扶下,小心地迈着门槛,走进了殿中。 庄帝见到皇后后,态度还算平和。 他问:“翟家大女的事,皇后都知道了罢。” 皇后心绪稍平,知道庄帝到底还是给她留了几分面子。 便略带歉意的柔声道:“陛下恕罪,是臣妾管教有疏,亦让太子心生不满。臣妾无福……未能给陛下添个一儿半女,到如今,音儿犯了如此大过,臣妾虽视她为亲女,却也不能再庇护她。但她毕竟是个年岁尚小的姑娘,还请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将她禁足在尚书府。日后…也不必再让她进宫看望臣妾了。这事毕竟不光彩,若传出去于太子亦是不利。这番让她闭门思过,也是让她绝了对太子的肖想,臣妾亦会下旨,让她再不许进雍熙宫半步……皇上您看,臣妾的安排如何?” 庄帝上下看了皇后一眼,她既是已经松口,再不让翟氏女进宫,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应了皇后的请求。 皇后对翟诗音这个侄女感到失望,她这些年对她苦心栽培,前阵子连内诸司都领着她去看了,在她身上属实下了不少功夫。 可谁知,翟诗音竟是个沉不住气,且不争气的。 到如今,她也只能将这个侄女当成弃子。 皇后想着,等过段时日,翟诗音和慕淮这事的风头过去,她只消尽到姑母的责任,为她寻个清贵人家,让她另嫁他人便也是了。 却没成想,没几日的功夫,这消息竟是压都压不住,还传到了坊间。 汴京有许多女子学堂,都将翟诗音这事做为示例,告诫年幼的女郎,不可如她这般不顾廉耻,自毁前程。 满汴京的好人家,自是对翟诗音有了不好的看法,没有哪家主母想让自己的宝贵儿子娶翟诗音这样的女子。 让这样的女子进门,属实是有辱门楣。 翟卓近日上朝时,便觉,所有的同僚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不清不明的情绪。 那些目光既似鄙夷,又似是在看他笑话。 他的脸面,都要被翟诗音给丢尽了! 这日翟诗音本来好好的在尚书府的馆坞中抚着琴,她心绪寂寥落寞,自是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然被毁,亦是平复了许久才恢复如常。 好在翟母并未苛责她。 只是宫里的那位皇后娘娘,对她没有安慰,亦没有斥责,近日总是单独唤翟诗画入宫,已然将她当成了弃子一般。 倏地,琴筝发出了尖锐的刹音。 翟诗音的手一痛,竟是渗出了鲜血。 她低首一看,原来是琴弦断了。 她正要离开馆坞去包扎伤口,便见刚刚下朝归来的翟卓已然怒气冲冲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爹爹……” 翟诗音还未来得及问安,翟卓便挥袖,怒甩了自己长女一巴掌。 他怒斥道:“枉你娘和皇后对你多年细心的栽培,你竟是做出了这般恬不知耻之事,还有闲心思在这儿弹琴?” 翟诗音的脸本就被慕淮的那杯热茶微微灼伤,挨上了这一巴掌,脸又要肿个几日。 想起父亲近日对自己的冷漠,翟诗音心中也是极为不快,终是捂着疼痛的半张脸,驳话道:“父亲…这事本也不是女儿一人之过,皇后娘娘和母亲都有参与,如今事情未成,为何要都怨在女儿一人身上?” 翟卓怒极,又斥道:“你还敢顶嘴?” 说罢,还要再扬手打翟诗音巴掌,却被及时赶至的翟母拦了下来。 翟母面露苦色,劝道:“老爷…音儿这话说得不假,却是不怨她一人。” 翟卓收了手,越看她母女二人越气愤,便冷声命道:“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实在是有愧先祖。今日便罚你到祠堂跪个三日,请求先祖的谅解,跪够了时辰,再用饭食。” 话落,翟卓的声音又扬了几分,复道:“都听好了,若有人敢给大小姐送饭,甭管那人是谁,我都会把他给撵出府去!” 翟诗音一脸错愕,却也只得按照父亲的命令,去祠堂罚跪。 她被娇养长大,自是没受过这般的惩戒,头前跪的几个时辰还算忍的住,但待夜深后,她便觉得双膝如被针刺,肚子也是吱哇乱叫,饿得眼冒金星。 翟夫人本想偷偷给她送饭,却被翟卓发现,将她拦了下来。 次日一早,翟卓上朝前亲自来了祠堂这处,想要查看翟诗音的状况,却发现大女终是体力不支,晕倒在了祖宗的灵位之前。 到底是他宠爱了十余年的大女,翟卓终是命下人将翟诗音抬入了闺房,翟诗音被翟夫人灌了些热汤后,渐渐恢复了意识。 这番清醒后,她对宫里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再没有往昔的女子情思。 反倒生出了恨意。 虽然恨他,但她最恨的还是容氏那个贱女人。 只是她如今被困在尚书府,再不得出府半步,又怎能想法子收拾那个女人呢? 思及,翟诗音失声痛哭,扑到了翟夫人的怀中。 翟夫人抚着女儿的脊背,劝慰道:“音儿,你认命罢,这几年好好在府里待着,就别出门了。想要什么吃食和玩意,娘都给你买。你也放宽心绪,起码尚书府还能予你一辈子的富贵清闲日子,就别再动那些绮念了。” 翟诗音不语,任由涕泪四溢,终是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 汴京初夏之前,东宫的诸景终被翻葺完毕,庄帝派人运来了许多珍贵的湖石,那些石头皆被湖水长达数年的侵蚀冲刷,其上的孔洞和表面的凹凸褶皱都是天然形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