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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这样,那社会危害并不大,并且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可某一天开始,他突然想到了一点:为什么不能把活着的人也变成他的“伙伴”呢?大家都是共生的,都是一体的多好啊!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区别有歧视,大家都会生活的很开心很幸福。 就像他现在一样,他的三个分|身和他一样感受着这世界的美好与快乐,他觉得他的分|身那一刻也一定在为他的机智愉悦到颤抖。 发展到后来,几近疯魔,他开始蓄谋杀人。不过还未动手就因为他企图偷医院里的新鲜尸体而被捕了,然后送到医院治疗。 而“他们死了吗?他们不是一直都有说有笑的吗?就像我一样开心。”是患者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说“我觉得你很有潜力,要不要成为我的伙伴,我可以把幸福分享给你。” 第三次会面他说“你的头真的很碍眼。” 喻风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很想把他的“思想”抹杀掉,不知道是出于挑选“伙伴”的标准还是本能地觉得他危险所以想这么做。 不过最后喻风还是配合着药物治疗将人的价值观扭转了过来,又或者说是将价值观倒退到从前,没得病之前。这样做当然有风险,很有可能过段时间该人的价值观又会往恋尸的方向发展,不过那已经是当前最好的方案了。 因为患者本身并不愿意回归“正常”。 本来像这种类型的患者,也不应该强逼着去变成正常人,只是这一位患者已经危害到社会了,所以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案,在对方并不愿意配合的情况下。 那之后电疗、药物、催眠和心理理疗一起,也还用了半年才算解决。 然后那个人对喻风说“他说他会再回来的,让你成为他的伙伴”。 喻风对这种话根本毫不在意,这种话他没有一万也听过一千次了,况且何须跟一个被治好就要进监狱的人计较? 就连彭泽锋都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并不会因为是对着他的而发火了。 正常人的世界里都不乏威胁,并且执行率还不算低,这种混乱的世界里这些都算是家常便饭,提都不值得一提。 “不能,虽然他是在精神正常时犯的罪,但很明显是被害人的严重过错引起的。法律都会对这种情况宽容处理,我私心帮个忙有问题?”彭泽锋清楚地知道那样的选择是不对的,但就个人情绪他不觉得那种情形下做出那种事有多么不可原谅。 对遭遇这种事情的人来说,如果毁掉自己的未来就能把恶魔拉下水已经很划算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好像心软了不少。”喻风了解的彭泽锋不是个会为患者额外操心的人,他会在治疗期间投入全部心思,并且在治愈后定期检查直至确认不会再反复,却不会连这些病症引起的社会后果或者是人际关系都一并关心处理,但上一次的小患者打破了他的认知,并且这次的患者一个涮火锅举动就把人收买了? 彭泽锋站起来伸了懒腰,“大概,因为患者需求不一样?之前的患者是希望我把他们治好,但这位他只是想有人理解他的感受。我在工作中没什么个人感情你也知道,可把自己带入到他们描述的世界或者情境中的时候,我还是会受影响的。我知道他很害怕,很痛苦。” “既然你那么想帮他,那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喻风拿起刚才被他扔到桌上的资料,“我出去帮你约个律师,然后去找我女朋友吃饭。” “去吧,按她的性格估计快急坏了。”彭泽锋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喻风会喜欢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又或者因为喜欢所以“被占有”也是一种幸福? 喻风笑得很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关机了,她没找你麻烦吧?” “你觉得呢?她给我打了30几个电话,每次不是问你回来了吗就是问是不是我不让你接电话,说着说着还……算了,你快去吧。资料不要弄丢了,如果喝酒的话,千万不要让她碰到,不然被撕了很麻烦。” “了解!”喻风把资料放进包里,刚要出门又折了回来,“你明天在诊所吗?在的话我就不带钥匙了,我总担心她偷偷拿我钥匙去刻印,貌似她对我们诊所很感兴趣。” “在,给我吧。”彭泽锋哪能不知道呢?他电话里就问了很多遍他是不是对她家喻风有别的念头,擦,小风明明是他家的好吗?就算不提这个,她刻印钥匙一定会去翻书架上的资料吧?找她所谓的证据。 他和喻风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关系,又怎么可能有证据?非要说的话喻风现在身上穿的是他衣服……可她都没认出来。 都不知道她上心上的心都在哪儿,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小风呢?彭泽锋曾这么问过魏迁延,但对方说只要喜欢就无所谓配不配得上,甚至所有的缺点都不会让人厌烦。 所以,他安静地闭嘴就好了。 喻风前脚刚走,警察后脚就上门了。 嗯……顾无缘没夸张,还真的是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了解他…… “请问有什么事吗?”彭泽锋例行装傻。 “您好彭先生,希望您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黄蒙学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好的,需要喝茶吗?”彭泽锋起身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接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