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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耀虔刚想说一句关你妈的瓜事,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谁说不是呢,上次还帮着鸡姐说话呢哈哈。” 这是上次打过夏兮兮一巴掌的红毛,他自然地从背后搂过向耀虔的肩膀,触及之处如同蜈蚣爬过,细细匝匝又痛又痒。 向耀虔皱了一下眉头,不悦地说:“夏兮兮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句话像是一颗烧透的铁球砸进了浅浅一汪水泡,噼里啪啦地炸开来。 “哎哟不是吧……你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一样看上鸡姐了吧?” “你之前不是喜欢苏云吗?他俩这也差的太远了吧……” “哇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把人睡了吧哈哈哈……” “肯定是,虔子这真是搭了钱又搭了心啊,听说鸡姐接过很多客,你不嫌松啊?” 向耀虔想要辩护的正义,在他们眼里是愚蠢是怪胎。 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向耀虔说的话,他们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说的才是真实! 一个人的说辞?那算什么?比得上一群人的指认吗?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夏兮兮那张写满了坚毅与倔强的脸,想起了那张脸上印着的红肿的巴掌印。 她一个人,一张嘴,要怎么才能说的过四十一个人的嘴。 要怎么阻止那些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去。 向耀虔沉默地拧上了矿泉水的盖子,推开少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甚至是有几分从容地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去。 他忽然恶狠狠地将水瓶掼到地上去发出重重的嘭的一声! 少年们陷入了死一般的僵局,离得远一些的女孩子都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过来。 向耀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说: “我和夏兮兮只是普通朋友。” “她没做过你们说的那些恶心事。” “她很干净。” “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干净。” 他在维护,他在长大。 在这个将要落雪的冬季。 校医室里奶茶壶咕噜噜地响着,甜而不腻的香气飘满了整间屋子。 陆忏切了电源,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奶茶,“哟,轮到你了?”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向耀虔被夏兮兮扶着坐到了病床上去,鼻青脸肿地笑着说:“战友嘛……嘶……” “疼就少说几句。”夏兮兮没好气地呵斥了他一句转身去橱柜里拿药。 她是补觉的时候被同学谈论的声音吵醒的。 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向耀虔和王瑞他们打起来的事情,起因居然不是苏云,而是她夏兮兮。 才沾上一点药水向耀虔就呲牙咧嘴使劲拍腿,像是恨不得生生把这条腿拍成肉泥。 “现在知道疼了?”夏兮兮把药瓶往他怀里一塞,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 就像是看一头猪。 多彩猪是没有发现被嫌弃的自觉的,一边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一边说:“唉,这么一张镶金边的脸弄成这个样子。” 夏兮兮胸口郁结,含着点恶意说:“是啊,你女神现在更看不上你了。” 向耀虔:“嘿你这人……” 祈尤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边看着夏兮兮。 丝丝缕缕地怨憎在她身边游离着,她如同困兽。 ……如果祈尤没有回应她的怨恨的话,终有一日她会靠自己逃出那个牢笼。 祈尤伸了个懒腰又漫不经心地走回办公桌看了一眼陆忏说:“鸟子鸟孙走了?” 陆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小殿下今天可真是满面春光。” “满面春光算不上,”祈尤从现世以后难得心情好,挑了一下唇角说:“听说今晚食堂加餐麻辣鹌鹑锅。” 陆忏嘶了一声,摊了一下手:“小殿下这么想吃我的子孙后代我也没办法。” 不懂现代医学的怨尤神总觉得他的语气透着点诡异。 要真是说哪种诡异。 怎么说,就像是看见自家养的金鱼有一天忽然长出了两条腿的那种感觉。 怨尤神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他一眼。 妈的,儿孙被吃了怎么还能这么高兴。 晚上的时候整片天空都雾蒙蒙的拢着一团团浓重的乌云。 陆忏把祈尤送到公寓楼下,把头探出车窗看着他说:“你是今晚上动手吧?” 祈尤一个“嗯”字刚落出来就看见陆忏自顾自地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开了车门长腿一迈走出来。 祈尤:“?” 他狐疑地看着陆忏:“你也去食堂吃鹌鹑锅?” 陆忏关上了车门从善如流回答:“我不吃葱姜蒜味儿重的、油腻的、过于辛辣的东西。路边摊不吃,炸的不吃,太甜的不吃,五脏六腑不吃,不红的苹果和有核的橘子也不吃。” 祈尤:“……”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你妈的这么挑还能活到这个年纪也真是难为你啊。 可能是他眼里的鄙夷太浓重,以至于连陆忏这种自带十倍滤镜的眼睛都没有完全过滤掉。 陆忏:“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爱你妈个头。 祈尤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就像是在问“所以呢”。 陆忏看了看手表,很有耐心地给他解答:“我奉命监督你完成革/命任务,我这可是业余时间舍命陪君子,小同志,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没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