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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但现在是本能当家,它认为最好这样做,那我也只能这样做。 “那你觉得商禄怎么样?”他认真观察着我的神情,仔细甄别我每一句话的真伪。 “我知道他是你父亲。”我说。 “我不是在问你我爸怎么样,我问你,你觉得商禄怎么样?”他近一步补充题干,“这个男人怎么样?” “……还行。” 他垮下肩,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捏住《逆风行》铁盒的一角,满脸不敢置信。 “还行?” 他怒视我,再次重复:“还行??” 好了,不用本能提醒,我都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了。 我都怕他下一秒就把手里的dvd飞出窗外,忙镇定补充道:“还行,但是不如你。”我将“但是”两字故意咬得很重。 他立时像是气消了些,掂着那只铁皮盒,漠然睨着我,又问:“我的奖杯呢?” 我一愣,莫名有些心虚。 “这里……”拉开电视柜抽屉,我将商牧枭的奖杯从中取出,往他方向递了递。 他冷眼看着,嗤道:“你把商禄的电影放在架子上,把我的奖杯藏在抽屉里?怎么,我很见不得人吗?” dvd不放在cd架上,难道还要放在保险柜里吗?怎么一晚上的功夫,感觉他更难伺候了? “那你想放哪里?”我问。 他想了想,转身把《逆风行》放到cd架顶部,过来从我手里接过奖杯,几步回到架子前,用力将奖杯压在了铁盒上。 “放这儿。”他拍拍手,一副“谁也别劝,劝觐者死”的表情。 这种事上他也要压一头。知道的他们是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商禄有什么夺妻之恨。 我点点头,随他去,转身进厨房准备午饭。过了会儿,商牧枭换好衣服也凑进来,硬是要帮忙,可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煮个粥都能把锅烧烂,又哪里真的能帮到我。 在他用刨丝器刨土豆结果差点刨掉自己手指后,我忍无可忍,态度强硬地将他赶出了厨房。 香肠、胡萝卜切碎,倒入蛋液里,用平底锅摊成一张薄饼,再慢慢从头卷起,等凉了便可以切成大小适宜的卷饼摆盘。土豆丝清炒,最后放入干椒与白醋提味。 冰箱里还有些茹笋,我切了点之前沈洛羽拿来的腊肉,本没抱多大期待,没想到一下锅便飘香四溢,红绿相间的色泽也十分诱人,馋得人直咽口水。 三道菜,一个人有点多,两个人却正正好。 还差最后一道汤,由于我平时都一个人吃饭,汤做多了容易浪费,一般都直接冲速食汤,一顿一袋很方便。 速食汤一箱里有五种口味,我不清楚商牧枭要哪种,便拿着袋子去外头问他。 大白天的,他站在窗户前,一只眼对着望远镜的目镜,兴致勃勃不知在看什么。 “你……在干什么?” 商牧枭闻声抬起头,发现新大陆一样招手让我过去:“你这个不仅晚上能看,白天也能看哦,而且能看好远。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过去关掉望远镜的电源,对他看到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别乱看,会被人当做变态的。” 他一挑眉,完全无惧于我的危言耸听:“这是你的房子,你的望远镜,就算被当做变态也是你吧,老师。” 我不理他,竖起五个包装袋,问他要选哪个。 他弹了弹我手里的小袋子,道:“这是什么?” “汤。” 他有些新奇,每个都拿在手上看过一遍,最后选了一袋紫菜蛋花汤。 冲好汤,我转头去盛米饭,再回桌旁时商牧枭已经落座,正拿着手机……拍我做的菜。 看不出他还有这种爱好。 拿起筷子,我发现商牧枭也是同样的姿势,一双眼盯着蛋卷,分明很想吃却并没有开动。 他不是在等我落筷吧? 夹一筷土豆丝到碗里,我试探着道:“吃吧。” 话音方落,他立马目标明确地将筷子落到了那盘蛋卷上,直接整个塞进嘴里,没嚼完又去夹腊肉。 一餐饭吃得风卷残云。我还剩小半碗没吃,他便已经去盛第二碗饭。到我一碗饭吃完,他第二碗都快见底。 这是饿了多久? 吃完了饭,他两口将汤喝完,开始扫盘。蛋卷最先吃完,接着是茹笋腊肉,最后是土豆丝。他夸张到连一根土豆丝都不放过,要不是我拦着,甚至要把干椒都吃下去。 “你昨天没吃饭吗?”我问。 他揉着自己的胃,一脸满足道:“吃了。不是饿,是你做得太好吃了,让我没办法少吃。” 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但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厨艺至多就是“能吃”,还不到他所表现的这种程度。 收着碗筷,我对他的话不予置评。他起身帮我一起,在差点失手打翻一个盘子后,再次被我赶出厨房。 期间我听到客厅方向传来手机铃声,是商牧枭来了电话。 他说自己不在家,这两天住在酒店,对方又说了些什么,他沉默半晌,让对方等他一会儿。 “我下午有点事,先走了。” 我正在洗碗,他猝不及防从后偷袭,一口亲在我的唇角。 手一打滑,我正在洗的盘子便掉了下去,还好水槽里有不少水,减缓了落势,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