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5:闭上眼睛,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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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舒服?” 耿宁语调缓和了些许,“要是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只这苏瑾年的事你得和我透个底,到底怎么回事?昨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打电话来着急得很,感觉,嗯……还挺重视你。” “我们交往两年多了。”陶夭突然道。 耿宁:“!” “两年多?”半晌后他直接站直了身子,“这意思你刚入行就在一起,我说你这……这这这……” 耿宁好气又好笑,简直没办法说了。 苏瑾年眼下红了也有两年时间,形象好、洁身自好、出道以后虽然有绯闻,却从未有过实质性黑料,算得上娱乐圈一股清流,很招人喜欢。 陶夭既是他女朋友,拉一把别提多简单了,就随便爆个照传个绯闻,也能让她小红一阵子了。 想到这,耿宁原本的无力感顿时变为斗志,在办公室来回走两步,直接开口道:“这算个好机会了,只要利用得当,你……” “宁哥。” 他描绘的蓝图尚未展开,陶夭便突然开口打断他,“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真的谢谢你,事到如今还愿意提拔我。可我已经想清楚了,不想再混娱乐圈,你看看公司方面,反正我不红,解约应该很容易。” 她抬头一笑,眼眸里水光盈盈,“只是又得麻烦你了。” “解约?!” “嗯。” 一个不敢置信,一个脸色认真,久久对视。 真的累了。 两年说起来不长,却也有七百来个日夜,她不想坚持了。 父亲离世十年,她逃离姑姑家来香江也有五年之久,吃过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早已算不清楚,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许蔓十八岁生了她,十九岁被星探发现演电影,二十岁上大学读表演专业,二十三岁抛夫弃女,二十八岁嫁入豪门给其他孩子当后妈。 自己这母亲的人生都像电影,她最开始想着找寻她,见到了被拒绝又想着超越她,说起来,这么几年,一直都在为了心里那口气而活,偏偏饶是如此,她也活得如此糟糕。 眼下那人又生了男孩,想必更不会想起她了。 所以,何必呢? 她想放过自己,离开香江,找一个风景优美、节奏慢的城市,凭着双手,去过那种最正常的生活。 “你是认真的?” 对视良久,耿宁也从她目光里看出离开的坚持,他败下阵,意兴阑珊地发问道。 陶夭点点头。 耿宁又问,“因为苏瑾年?” 陶夭又摇摇头。 看着耿宁一副不欲多问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这决定,多多少少是因为苏瑾年才变得坚决了。 他当初追自己小半年,追到手也一直用心爱护,过了很久才第一次吻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抵在影视大学图书馆围墙上的爬山虎中,目光灼热,声音微抖,“夭夭,我就亲一下。闭上眼睛,别怕。” 她当时就笑了。 她哪里害怕,分明是他比较害怕才对。 后来呢? 陶夭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只觉得那些往事此时如此恐怖,潮水一般接连不断地涌上来,让她几乎无法招架。 如果昨晚苏瑾年一个人在家呢? 如果没有余婧,只有他心疼又开心地迎接了她,她应该会开口说自己想离开香江吧? 然后,他会伤心不悦,她也许会轻易地将所有心事说出来,对他再没任何隐瞒,甚至交付自己年轻干净的身体,和他好好相爱,暂时忘我,无所畏惧。不想将来、不计得失。 可惜,上天从来不曾眷顾她。 陶夭在公司换了衣服,拿了包离开,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已经将耿宁好好想想的嘱咐忘在脑后了。 “是程董吗?” “天呐,第一次见到真人,太难得了。” “可不是第一次过来嘛。” “我听说窦薇薇……” “嘘!” 耳边几道窃窃私语声突然传来,陶夭反应过来那谈论的对象是谁,抬眸看一眼,连忙和周围人一起,站到了边上去。 自接手程氏以后,这是程牧第一次来橙光。 和昨晚一样,他刚进了大厅的旋转门就有人帮着拿了大衣,他只穿着黑色手工西装,在前台小姐的指引下,被几人簇拥着,目不斜视地往专属电梯跟前走,表情淡漠、容色冷峻。 许是他气势太压人,偌大的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陶夭一愣,连忙掏出手机快步往大门外走,接通后,压低声音“喂”了一声。 程牧在电梯里转身站好,自缓缓闭合的门缝里,看见女孩纤瘦高挑的窈窕背影,藏青色呢子大衣下两条腿笔直笔直的,修长匀称,煞是好看。 电梯门完全闭合,他微微垂了眼帘,神色漠然。 —— 陶夭紧握手机出了公司,拧着眉问:“医生怎么说?” “我刚不是说了吗!”那头的女声气急败坏道,“现在就是要钱,第一次最少交五万,家里也就两万块,剩下三万你赶紧想办法。” “三万?” 陶夭一愣,她眼下连三千都没有。 “是啊!”吴晓丽听她声音迟疑,反问道,“你不会要朝我哭穷吧?虽然不红咱好歹也是混娱乐圈的,三万都没有!陶夭我可告诉你,我爸病成这样就因为起早贪黑太辛苦,本来养我一个可没什么的。他就是心善,这几年一直拿你当亲闺女看,懂得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怎么写吗?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 “……” 她不依不饶,陶夭沉默良久,答应道:“我知道了。尽快拿了钱过来,你好好照顾吴叔。” “这还差不多。”吴晓丽气呼呼挂了电话。 听着那边传来嘟嘟的响声,陶夭沉默着握紧了手机,神色茫然。 三年前她饥寒交迫奄奄一息的时候,吴叔和邻居家小伙宋英路过救了她,她在吴家住了几个月,后来吴叔托人在香江影视大学食堂里承包了一个小窗口卖饭,她便一直给打下手帮忙,形同打工。 若说金钱,她觉得自己从未欠过吴家分毫。 可这最初救命般的恩情,的确是无以为报,更何况吴叔青年丧妻,独自一人拉扯女儿长大,生活原本辛苦还待她极好。 这半年他身体一直不好,食堂那边也已经转手他人,倒不曾想,眼下一住院竟是肺癌晚期了。 三万块这么多,她该去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