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冬天II

    圣诞节的早上，迪安娜收到了汤姆送的星星帽，她自己送给汤姆一条新的围巾。四年前她送给汤姆的围巾已经很旧了，他却一直戴着。

    第二天傍晚，他们换好礼服，由露比带着幻影显形到马尔福庄园的门口。相比于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庄重精致，马尔福庄园则更加严肃。阿布拉克萨斯亲自在门口迎接。他虚伪地笑着把他们请到客厅，只见里面已经聚满了巫师。

    果然是马尔福家，场面宏大，气派非常。

    马尔福先生朝他们走来，态度却拿捏得很好，既不失对汤姆的尊重，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对一个在校生过分殷勤。

    迪安娜与马尔福夫人寒暄的同时，顺便环顾全场。昂伽家三人容貌出众，一下子就被迪安娜的目光捕捉到了。他们正在和别的巫师说话，诺特们则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而那位寿星兰蒂·马尔福小姐，却在另一侧的角落里独自挑拣食物。

    虽然这场聚会规模不小，但是流程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聚会差不多，不过是熟悉的巫师互相问好，再被彼此引荐给不熟识的巫师。马尔福先生和汤姆一起走向人群之中，知道内情的巫师们都认为斯莱特林的天才继承人和马尔福家关系匪浅；不知道内情的巫师只觉得汤姆一定有非凡之处，让马尔福先生这般厚待。二者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汤姆游刃有余地应付前来攀谈的巫师，精妙的言辞和恰到好处的表情又收获了一批崇拜者。只是万众瞩目的少年全程都牢牢地搂着那个金发的、像洋娃娃一般的少女，意义不言而喻。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迪安娜的身份已经被众人板上钉钉了，她才单独去找女眷们说话。

    克拉丽莎常年不参加聚会，今天非常给面子地来了，还打扮得十分出挑。她拉过一个人吃东西的兰蒂，和海迪亚、莉塞特坐在一起说着圣诞礼物。兰蒂原本有些失落，她知道马尔福先生不过是借着她的生日为由头来请众人，但是六年级的女孩子都很照顾她，她又高兴起来。

    迪安娜也来了，她给兰蒂带了生日礼物，是一本魔法通讯簿。

    “这本和我们的不一样，只有阿布的名字。方便你上学的时候与他沟通。”迪安娜解释说，莉塞特主动接下了教兰蒂使用通讯簿的工作。

    兰蒂捧着本子，是真的高兴了。她想扑上去拥抱迪安娜，被克拉丽莎拦了下来。

    “小丫头，你学学你堂兄，要会惜命。”莉塞特警告她说，又指指在远处和昂伽夫妇说话的汤姆。当着汤姆的面拥抱迪安娜，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昂伽夫妇根本心思去管诺特了。”西娜坐过来说，“我刚刚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虽然昂伽夫妇不知道lord的身份，但是对他的欣赏是藏不住的。阿布和埃里克也被昂伽夫妇拉着说话。”

    迪安娜看向汤姆，一眼就明了。他不过是发挥善于沟通的本领，礼貌地应和昂伽夫妇而已。不过在昂伽夫妇看来，这个少年对自家很是客气有礼。

    休息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围上了迪安娜，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在兰蒂的生日蛋糕被分完后，又过了两个小时，马尔福先生送了几家相熟的巫师出门，其他人才陆陆续续道别。迪安娜保持得体地笑容和周到的礼仪与穆尔塞伯夫人说再见，挽着汤姆走到庄园门口，召唤露比。

    “露比，直接带我们回卧室。”

    当他们旋转着出现在卧室里时，迪安娜立刻原形毕露，她搂着汤姆耍赖说：“我可不可以不洗澡了？”

    在孤儿院长大的汤姆自然不介意。他也有些疲倦地说：“那让露比来施清理咒，好不好？”

    大致清理了外表，迪安娜用最后的力气换好了睡袍，一头扎进床上喊：“和这些人应付比练五个小时的无杖魔法都累！”

    最近迪安娜身体不方便，容易累。汤姆用热毛巾和卸妆膏帮她卸干净脸上的残妆，取下那只家传耳环，迪安娜已然睡着了。汤姆把睡得像蜷缩的猫狸子一样的小姑娘放到床铺里，轻轻地帮她按摩了一会儿小腿和脚掌。“猫狸子”不耐烦地用腿踹了空气几下，鼻音很重地嘟囔：“汤姆，阿布又来叫我们去宴会了！快放孟加德咬他！”

    汤姆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愣神几秒后随口胡诌道：“遵命。孟加德已经把他的脚咬伤了，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迪安娜似乎很满意，她嘟着嘴翻了个身，又睡着了。汤姆熄掉烛火，也抱着她沉沉睡去。

    刚刚和自家父亲做完汇报的阿布拉克萨斯从书房拖着步子走出来，他揉揉干涩的眼睛，一不小心从最后三阶楼梯上摔了下来，崴到了脚踝。穿着浴袍敷着面膜的马尔福夫人急忙冲出来查看儿子的伤势。

    这种小伤眨眼就被魔咒治好了，阿布拉克萨斯一脸无辜地从地上坐起来。马尔福先生拄着拐杖站在楼梯口，失望地摇摇头：“还是这么不稳重！你跟着汤姆·里德尔学了那么多魔法，怎么不学学人家的行为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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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三十日的晚上，迪安娜让诺昂放了十七支小烟火，庆祝汤姆即将到来的十七岁生日。汤姆没有邀请任何人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只是抱着迪安娜看烟火，又陪她用手堆了一个小雪人。据迪安娜说，她小时候看到孤儿院小楼前的白雪，总想堆雪人。可是护工们怕孩子们感冒，不允许他们碰雪，还会提前把雪都铲掉。到了英国后，她一个人堆雪人没意思，又怕血统论圈子不喜欢像麻瓜一样玩雪。

    汤姆毫不介意地挽起袖子，和她一起堆了一个麻瓜孩子才会玩的雪人。观赏了一会儿后，他们又合力把它推倒了。如果某个熟识的巫师来拜访，看到这种麻瓜雪人，怕是不方便解释。

    迪安娜顾忌汤姆手上的冻疮，进屋后就拿来莫特拉鼠汁。其实汤姆的手在之前的浸泡疗程里已经基本痊愈，偏迪安娜不放心。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露比推着一个三层的蛋糕来到客厅。他们简单地唱了生日歌，吹了蜡烛，又分吃了第一块蛋糕。迪安娜把一个礼物盒送到汤姆手上，喜滋滋地等他打开。

    “不会是和围巾配套的手套吧。”汤姆煞风景地问，他想到了迪安娜二年级时拆分送出的礼物。

    迪安娜不高兴地催促他打开看看。汤姆看到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块银色的手表，两条小蛇作为指针，在墨绿的底盘上轻轻走动。

    “巫师成年的时候要送他一块手表，这是一种传统。”迪安娜老气横秋地念叨。

    汤姆翻过手表，看到表的背面刻有l.v.d-g，知道这是迪安娜特意为他订做的。他把手伸到迪安娜面前，示意她为自己戴上。然后他抱着迪安娜吻了起来，直到回到卧室，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她。

    “我爱你。”汤姆轻声在她耳边说。

    迪安娜甜甜地笑着任他亲吻，低声回应着：“我爱你。”

    汤姆成年的第一天，总共收到了三块手表和其他各种贵重的东西。他浏览了一遍礼单，亲自挥动魔杖检查了礼物，就让诺昂收起来。

    魔法世界的未成年追踪并不准确，是以出生的日期来取消踪丝而不是按照出生的具体时间。

    迪安娜吃着汤姆的生日蛋糕，糊了满嘴的奶油问：“去不去湖中城堡看看？”

    汤姆其实很想去，但是上次迪安娜似乎不太喜欢那个地方，所以他没有提。听到迪安娜主动询问，他摸着她的头说：“等你吃完，我们再去。”

    穿戴好厚厚的斗篷和围巾，汤姆准备带着迪安娜幻影显形。

    “没有幻影显形许可证，如果分体了会被罚款哦。”迪安娜拖着调子说。

    “唔……我家好像付得起……”汤姆假装思考。

    湖中城堡比暑假里更加阴冷，却更漂亮了。整个城堡被白雪覆盖，没有任何人类的痕迹。沉重的大门推动着院子里的积雪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大面积的、像镜面一样平整的雪地。

    迪安娜欢呼一声，甩开汤姆的手，跳进雪堆里滚了一圈。

    汤姆站在大门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五分钟后，原本漂亮的雪地就全部遭到了迪安娜的破坏。她举着一个雪球向汤姆砸来，被汤姆躲了过去；又一颗雪球砸来，又被躲掉；第三颗雪球在半空中炸开来，变成飞舞的结晶围着她飘荡。

    糟蹋完院子，迪安娜心满意足地拍拍身上的雪跑回汤姆身边。汤姆清掉她斗篷上的残雪，两个人向那幢石头建筑走。按照他们之前的设计图，汤姆简单地修缮了门厅、大厅以及几间房间。他们坐在刚刚生起火的壁炉边，喝了一杯黄油啤酒。

    “这个暑假，我们把这儿收拾好吧。”迪安娜说，这个暑假她就成年了。

    “我们视情况而定吧，如果有那伙巫师的下落，或许我们要先查你父母的事情。”有些事情需要趁热打铁。

    迪安娜目光暖暖地看着他，“嗯”了一声。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们登上另一座楼塔远眺。寒风中，迪安娜说：“要不要走出你说的这片森林，探探这座城堡在哪儿？”

    汤姆也很好奇，于是帮她戴好帽子，召唤来一把飞天扫帚，向森林的边缘飞去。虽然他们已经可以自如的飞翔，但是迪安娜只能看见大片的浓雾，根本无法飞行。

    大约朝北方飞了十来分钟，迪安娜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淡，树木也在她眼中显形。他们终于飞出森林的边界，悄悄落在一棵大树下。森林边有一些麻瓜乡镇建筑，汤姆和迪安娜隐身走进一家小酒馆，听了一些市井漫谈后，又到镇上的图书馆里查看典籍。

    一本厚重的小镇历史书上说，这是一片受到诅咒的森林，任何人都不能超越镇子的边界线进去，否则会尸骨全无。后一页还附上了历年的案例，某位樵夫在饥荒年代带着一队人马走进森林，却没有再回来，直到有一天被村民发现，他们的斧头在村头的老磨坊前一字排开；镇上的富豪声明森林的一部分产权是自家的，并且要把它卖给土地开放商，但是当轰隆隆的麻瓜机器开进森林时，机器就失效了，而开发团队全部死亡在小镇的旅馆里，那位富豪也死状凄惨。

    迪安娜取消幻身咒，裹紧斗篷挡住长袍，用人畜无害地表情询问图书馆门口的老太太。麻瓜老太太以为迪安娜是一般的游客，她像对待自家孙女一样，用苍老的声音告诉她：“这个森林是被诅咒的。传说几百年前，有一条巨蛇盘踞在林子里，它能影响天气操纵水流。后来林子里渐渐平静，人们说巨蛇走了。十四世纪的时候，有一位骑士带了很多人进去，第二天早上，他们的尸体就被吊在最外面那排古树上。据说还有传教士进去过，也不得善终。有一位先知告诉我们，这个森林是属于那条神蛇的，其他人不得入内。”

    看着迪安娜一脸天真的样子，老太太出言警告说：“小姑娘，你可千万别不信邪。几百年以来，被这片森林诅咒的人数不胜数，记住，不要靠近它，不要惹怒神蛇！”

    迪安娜笑嘻嘻地回到汤姆身边，轻声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诅咒真了不起，过了千年还这么有威慑力。”

    汤姆刚刚查看了地图，确认他们是在英国西部的某某郡，与魔法史记录的萨拉查的埋骨之所相距甚远。看来萨拉查·斯莱特林并不想把所有的遗产都直接传给血亲，而是要挑出真正优秀的继承人来继承他的遗物。

    大致弄清了湖中城堡以及周边森林的规模，汤姆和迪安娜才回到戴斯莱家。迪安娜看着他们手绘的草图，笑得合不拢嘴：“我觉得就像有了封地一样，城堡、森林、沼泽、湖泊……”她一样样细数着，“简直像拥有了一整个霍格沃茨！”

    汤姆敲敲她的脑门说：“克拉丽莎只是贪小钱，你却是贪大钱。”

    迪安娜一把抱住汤姆：“以后谁敢来抢你，我就对她用钻心咒，再把她送给孟加德加餐！”

    一整天都没有查看魔法通讯簿，迪安娜翻开最后一页就看到满满的留言，最早的几条已经消失了。一溜都是“祝lord 17岁生日快乐！”

    【加林】：为什么没有人理睬我们？

    【埃里克】：需要办一个生日聚会吗？这次得到我家来！

    【阿布拉克萨斯】：人家过二人世界呢，谁要去你家？！

    【埃里克】：阿布，我祝你到lord结婚的时候，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

    【阿布拉克萨斯】：闭嘴！上次在我家宴会上，可是有不少漂亮女巫来和我搭讪！

    【西娜】：想开点，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把弟弟介绍给你

    【沃尔布加】：想开点，说不定人家只是想把哥哥介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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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岭版马尔福先生：俺们家那宴会怎么能叫场面宏大呢？那是相~当~宏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莱斯特兰奇先生：听着胃疼！！

    阿布揉着脚踝：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会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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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麻瓜传闻里的神蛇不是孟加德，其实就是萨拉查本人在折腾而已。传闻轶事很多都由一个真实的事件，被改编、演变后传下来的。萨拉查的象征物是蛇，而且那时候巫师没有隐藏起来，所以最后被传成了这样。

    - 哈利成年的当天早上，他就很激动地使用魔法了。我也不清楚魔法界怎么算时间，如果理解错误，就当私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