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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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若雪却想到上回前往苍羽峰时,华长老面对她时隐含敌意的态度,瞬时愈生妒火:“你把她当师父,可她却未必只想当你师父。” 女人最是了解女人,若说那华长老对夜九全无心意,她绝不相信。 望着她扭曲神情,夜九只觉荒谬,他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往后退两步,神情愈发冷漠:“苏仙子慎言,此等诽谤话语,可不是能乱说的。” 说完,他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停留一般,迅速转身向外:“仙子好好养病,我就不多留了。” 眼见他身影就要消失在屋门口,苏若雪泪落如珠,手撑着锦被,崩溃一般地喊:“夜九,我快要死了……” 闻声,夜九脚步一顿,正好撞上门槛,险些跌倒。 他扭过头,语气终于带上了恼意:“你在胡说什么。” 苏若雪拼命摇头,面上已经糊满泪珠:“我没有胡说……” 她用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哽咽着道:“魔君那一剑,斩破了我体内封印,阿九,我活不了多久了……” 夜九心口剧烈抽痛,他手捂着胸口,极艰难地消化着她话语中的意蕴,酿酿跄跄地走回了她床边。 苏若雪抽噎着,伸手去捉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道:“在最后的这一段时日里,你就当可怜我,陪陪我,好不好?” “我死后,你想要和你师父在一起,想要和岑嘉宁在一起,我都管不到了……” “不要胡说。” 夜九脑中发白,颤抖着将她拉入怀里,“你是掌门的义女,他们会救你,你不会死……” 见夜九露出这般神色,苏若雪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欣慰—— 阿九心中,果然还是有她的。 靠在夜九怀中,将头枕在他胸口,苏若雪唇角浮上笑意。 既然他还喜欢她,那她就算这话是在骗他,他应该……应该也不会怪她吧。 毕竟,若没有金蝉,她恐怕真的就死了。 而在她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身后夜九面色却突然大变,他只来得及溢出一缕痛呼,便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连带着怀中苏若雪,也跌倒在地。 望着神情痛苦、身体抽搐的夜九,苏若雪惊声大呼:“阿九,阿九,你不要吓我……” 几番用力摇晃也不见他醒来后,苏若雪才想起什么一般,连忙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 入夜。 装横华贵的屋内,岑长丰坐于主位上,神情恼怒:“你是说,那夜九宿在了若雪的院子里?” 侍从小幅度点点头,观察着岑长丰震怒神情,赶忙补充道:“据说是劳累过度,才晕了过去,苏仙子出于善心,才将他留在了客间暂住。” 可岑长丰怒意却半点不消,冷笑道:“谁知道他晕过去是真的还是装的,若雪那样容易心软的姑娘,恐怕就是被他骗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大发了一阵脾气,将手边东西都砸了个干净,那些在外珍贵至极的摆件,却在他手中哐当成了粉湮碎片。 底下侍从一个个都唯唯诺诺,既不敢阻止,也不敢相劝,只恨不得将自己缩得更小些,莫要触了公子的霉头。 岑长丰发够脾气了,才稍稍喘着气,拍着桌子,指着某个侍从道:“我不想在那历练名单上看到夜九的名字,懂吗!” 那侍从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可掌门已经发过话,让公子少折腾些……” 闻言,岑长丰怒目圆睁:“怎么,我堂堂少掌门,要动个小小弟子,都动不得了吗?” 那侍从不敢再反驳,只得艰难应下:“是……” 岑长丰还不解气,怒骂道:“一个身份低贱的玩意,也敢肖想若雪,他也配?” “还有。” 岑长丰似是想到什么,“上回大选的时候,那个被我爹多问了几句话的弟子,可也在那历练名单里?” 那侍从眼神微闪,只能点头:“是。” 见岑长丰要说什么,他连忙补充道,“那弟子的名字是掌门特意加进去的,若随意去掉,实在是不好交代……” 闻此,岑长丰眼中闪过不甘,泄气般地重新做下,又将手边最后一只茶盏往地上狠砸,恨声道: “那就让本少爷看看,他能有什么本事!” 第35章 怨魂 真是笑话。 沈呦呦是怀着忐忑的心情醒来的。 她依稀记得, 在昏过去前,那大魔王刚给她安排了任务,正要离去。 而她还没来得及回应, 便遭到熟悉的心绞痛攻击, 直接晕倒在地…… 晕倒前最后一刻,她还在担忧, 那大魔王不会恼怒下, 把她给直接咔嚓了吧? 好在大魔王远比她想的有耐心。 她颤抖着睁开眼, 入目是熟悉的屋顶—— 她竟是在守寂堂内的瓦屋里。 躺的是结实的竹榻上,盖的是柔软的棉被,被安置得相当好。 而四周一片昏暗,显然是在夜里。 “谢师弟?小仙君?谢知涯?” 沈呦呦连着呼唤了几声, 都没能得到回应。 于是, 她挣扎着坐起身, 手上释放出一团凰火。 在凰火照映下, 她清晰瞧见, 屏风另一边的床榻上空无人影, 小仙君并不在屋内。 可窗外夜色昏沉, 连月影都迷蒙, 显然是在深夜里, 小仙君怎么会不在屋子里呢? 独身待在黑暗的屋内,她有些不适,便先起身行至桌案前, 点燃了灯烛。 一连点了三支灯烛,屋内终于一片亮堂。 沈呦呦多了点安全感,便持着一根灯烛,走向了小仙君的床榻。 床榻上的被褥是侧翻的, 并不是叠好的模样,显然是有在这睡过的,而她探手一摸,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很显然,小仙君应该已经出去了好一阵。 可江长老不是说过,让他们晚上不要出门吗,小仙君是去做什么了呢? 况且,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到了夜间的时候,外边便……都是鬼魂。 想到那夜所见的百鬼聚集场面,沈呦呦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而随着她身体颤抖,手里持着的灯烛竟也开始摇晃。 旋即,便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刹那熄灭。 不只是她手里的那根,所有点燃的灯烛都熄灭了去,屋内恢复了一片昏暗。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都和你说了……” 沈呦呦猛然回头,恰好对上了一张放大的鬼脸。 “啊!” 她脑袋发白,霎时凄声尖叫起来,手上释出凰火,向那鬼面砸去。 而那鬼像是反受了惊,艰难躲过凰火后,急忙恳求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别叫啊!” 说着,他刷地一晃,沈呦呦手上灯烛又亮了起来。 在灯火照映下,沈呦呦瞧见了一张颇为熟悉的大叔鬼脸,而那张鬼脸上,此刻却是满满的讨好与慌张:“给你弄回来了,别叫了哈。” 沈呦呦这才骤然响起,江长老那道“深夜莫要叫喊”的密令,连忙一把捂住了嘴,身子也连着往后退去。 “你不要过来……” 她警惕地看着大叔鬼,试探着道,“不然,我就继续叫了。” 大叔鬼比她还怕,赶忙后退不说,还连连道:“不过来不过来,姑奶奶你别叫了。” 见此,沈呦呦心中颇为疑惑。 怎么回事?这好像和她之前以为的不太一样。 她先前一直以为,江长老不让他们夜间喊叫,是因为喊叫声可能增强怨魂的实力,从而造成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可面前这怨魂本魂,怎么也好像很怕她尖叫的样子。 沈呦呦想了想,语气无不威胁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答,不然,我就继续叫了。” 鬼大叔神情有点憋屈,但还是道:“你问吧。” 沈呦呦保持着和鬼大叔数米远的距离,仍很警惕地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几番纠缠我?” 听得第一个问题,那鬼大叔眼睛亮了一下,他长叹一口气:“五十年了,终于有人问我,我是谁了。” “所幸,我还没彻底遗忘……” 他理了理虚幻的头发,又正了正站姿,方才清了清嗓子,用抑扬顿挫的语气道: “我叫苏庆安,是玄天宗第三十八任刑堂长老,曾修至地阶后期,离天阶不过一步之遥……” 见他话语连绵,似还要将自己身前的辉煌道一个遍,沈呦呦连忙打断他:“好了好了,知道你是谁了,可我们素不相识,你找我是为什么?” 见沈呦呦明晃晃地不感兴趣,鬼大叔泄了气:“我不是找你,我就是喜欢在这屋子旁边晃悠,但你把这里弄得太亮了,我不舒服。” 说着,他瞥了眼沈呦呦的手:“还有你弄出来那火,也怪让人不舒服的。” 听了他的话,又见他虽然面色青白,带着点阴森鬼气,可整体却还算得上个和蔼的老大叔,沈呦呦信了几分,可还是道:“那你就不能别在这屋子附近晃悠,外面不是还有好多鬼吗,你可以找他们去啊。” 同类不是会更有共同话题吗? 可她却见鬼大叔面露嫌弃:“谁要和那群丧失神智的家伙在一块,他们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说不准哪天就会彻底消散,我和他们才玩不到一块。” 说着,他便露出“不和傻子玩怕被传染”的神情,还颇为生动。 沈呦呦:“……” 都是鬼了还搞这种歧视,也是很傲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