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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语寄应了声,说:“哥,你把灯关了。” 黎颂:“?” 黎颂:“关什么灯?” 温语寄探出头来,对他指了指客厅的灯,说:“关一会儿,快点儿。” 黎颂饶有兴趣的瞧他,温语寄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黎颂弯了弯唇,起身把灯关了,转身往厨房走,还没走出两步,温语寄已经出来了,他手上捧了一个大蛋糕。 黎颂微微一怔,接着一阵莫名的情绪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他心发颤,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有点儿太好了,好的有点儿像在做梦。 温暖的烛光随着人的走动影影绰绰,最后来到了自己面前,他怔怔的看着温语寄,张了张口,嗓子有些酸涩,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呐呐的叫了句:“小语儿。” 温语寄漂亮的樱花眼里烛火闪动,他轻轻笑着,说:“许愿啊。” 黎颂垂眸看那个简约漂亮的蛋糕,蛋糕的天蓝色的,上边用蓝莓和香草做装饰,洒了巧克力碎,有一块儿白巧克力板,上边用黑巧克力写了字:Lisong,18. 黎颂抬起眼睛,看温语寄,很认真的说:“我永远爱你。” 在温语寄怔楞的目光中,他吹灭了蜡烛。 窗外不知谁家放了烟花,“咻”的一下飞上天,然后在半空中盛开,一朵漂亮的七彩花出现在天际,屋内的照明灯关着,但是还有电视,还红彤彤的福牛摆件儿,并不显得暗,温语寄把蛋糕举了举,哄着他说:“咬一口。” 黎颂就听话的在蛋糕边缘咬了一口,芝士和奶香味道填充了口腔,温语寄笑着说:“外边有人开始放烟花了,我们也去放烟花,给你过生日。” 他总是在他觉得已经足够好,自己已经足够幸福的时候,给自己叠加的惊喜,让他更加的幸福,比如他都已经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再比如,他都不知道温语寄什么时候买了烟花。 外边比刚刚自己出去的时候还要冷,今晚没星没月,是个阴天,天幕是纯黑的。 黎颂抱着烟花跟在温语寄身后,和他一起把烟花摆依次在门口。 “你们也出来啦”,王小妞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说:“我听有人开始放了,一起啊。” 上海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他更是完全不会放,转头去看温语寄。 温语寄冻得脸有点儿疼,用手捂着腮说:“不用怕,点完就跑。” 王小妞自告奋勇:“你瞧着,我给你打个样儿!” 小姑娘点了个炮仗,撒丫子就跑,紧接着天上声音炸响——这种爆竹点燃就会冲上天去,半空中砰砰炸响两声。这边的人管这个叫“窜天猴”,声音太大,有点儿吓人,一般没有姑娘敢点。 黎颂瞧了被父亲喊回去的小姑娘一眼,低声对温语寄说:“我觉得王小妞生错了性别。” 温语寄笑出了声。 他买了好几种烟花,有□□、喷花、组合烟花……还为了凑单买了几支仙女棒。 两个人凑着堆点了一支□□,点完以后迅速跑走,烟花“咻”的一声窜上天,纯黑的天幕仿佛是纯色的画布,漂亮的烟花在上边盛放成巨大的花朵,花瓣竞相盛开,在那一瞬间美到极致。 黎颂抬头看着烟花渐渐落下,化为星点消失在夜空,跃跃欲试的说:“我觉得我会了,我来点。” 温语寄把火交给了他,有些不放心的说:“点完就跑啊。” 黎颂弯唇,说:“知道了。” 他们的烟花每一个都隔着挺远得距离,黎颂速度很快,挨个点燃,烟花此起彼伏的升上天空,五彩斑斓的在空中交汇盛放,花攒绮簇,在小小一方天地完成了灿烂的盛开到华丽的落幕,烟花的美在于一瞬间的灿烂绚丽,那一瞬间就是最美的,就像温语寄的十六岁和黎颂的十七岁,青春无敌。 出门放花和鞭炮的人越来越多,小胖儿也跑了出来,身后跟了好几个与他一般大的小孩儿,他凑在黎颂边上问:“小黎哥,还有吗?” 黎颂看向温语寄,温语寄指了指门口,说:“还有喷花。” 喷花点燃后,会在地上喷溅出烟花,种类不同会有不同的形态和颜色,温语寄买了银色和彩色。 烟花点燃,一众小孩子瞬间跑的远远的,等到烟花流溅出五彩的光和漂亮的花,小孩儿们又笑着围了过去,天上是漆黑的夜幕,地上覆着的是白雪,中间是流光溢彩的火树银花。 温语寄被一众小孩子围着,轻挑着唇,把仙女棒分给了他们,小孩子们高兴的燃着仙女棒围着烟花跑,天真的童声在夜色下笑闹,黎颂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小语儿。” 温语寄闻声转头,在熠熠花火中对他璀然一笑。 那一瞬间,黎颂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对温语寄的欲望已经达到了不可控的程度,是接近病态的占有欲,和几欲涌出胸膛的□□。 除夕夜的黑色的天幕上,成片的烟花绽放,溅出的花火装点成了熠熠星子 万家团圆的北方的皑皑大地上,鞭炮噼噼啪啪声声震耳。 小巷里的住户跑出来瞧热闹,在低温的除夕夜里,爆竹声中捂着耳朵、扯着嗓子笑闹。 大门开着,于是星星灯光连成了长龙,高悬的灯笼映着门前的春联与地上爆竹散落的红纸碎屑,呼吸的冰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