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宁容与的母亲
“十八年前,宁家驱逐了一个族人,叫宁辰良,是你父亲宁辰星的妹妹。那一年,你父亲2八岁,宁辰良26岁。”宁云旗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似乎是想在他们身上看到当年他一双儿女的影子。 “宁辰良,你应该叫她姑姑,她当年被赶出宁家,是因为她当初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族里反对他们婚事,宁辰良坚持要嫁给他,于是便被族里除名,从此不再是宁家的人。”宁云旗说到此,似乎回想起了当年的事,语气微微放轻,夜色中他的脸让人看不太清,也无法辨别他的情绪。 “宁容与,你的母亲,便是她吧,宁辰良。”老人看着年轻女孩儿的眼睛,这双眉眼,和她的母亲长得真像。 “是,没错,我的母亲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宁辰良。说起来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外公。”女孩儿的眉眼与她母亲很像,但是却没有那熟悉的温柔与亲切,她们终究还是两个人。 “你母亲她……怎么样了?”老人沧桑的面孔上,一丝温柔与愧疚一闪而过。 “我妈她……她去世了。”宁容与低下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怎么回事?!”原本沉稳的老人忽然之间冲上前抓住宁容与的胳膊,低吼间,宁容与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杀气。 “车祸……我知道这很荒谬……但是从表面上来看,事情的确是这个样子。”宁容与稳住心神,语气里也是半信半疑。 “怎么可能!良儿她是个灵士,她是当年的大祭司啊!区区车祸,这怎么可能?”老人瞪大的眼睛里充满着难以置信和悲伤,还有滔天的愤怒。 “我也知道不对,所以我来太贞司查!这件事肯定是灵士动的手脚,我爸是普通人,我不可能把他牵扯进来,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良儿……你母亲她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宁云旗冷静了下来,松开宁容与的手,恢复了之前的站姿。 “两年前。” “好,我知道了。”老人的声音再一次恢复平静,黑暗中,没有人看见他青筋毕露的拳头。 “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困死我了……”宁容与懒懒地说道,作势便要离开。 “等等,我们爷孙三人既然已经见面了,那就把话说清楚吧。”宁云旗叫住女孩儿,一句话结束,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过。 “有什么好说的?我妈已经不是宁家的人了,我自然也不是,所以我跟你可不是什么爷孙关系。”宁容与靠在身后的书树上,满脸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宁容与,注意你的言行!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一直沉默的宁玉瑱此刻终于忍不住,低声喝道。 “我在跟谁说话,我当然知道啊,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就是一个为了地位权势抛弃女儿的伪君子嘛?你放心,我清楚的很。”宁容与话语里丝毫不给老人留情面,但奇怪的是,宁云旗神色竟然丝毫未变。 “你!”宁玉瑱倒是气得不行,他一步迈到宁容与面前,身体两侧颤抖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想法,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小姑娘,既然你不愿意和宁家扯上关系,那你为什么还要用这个名字参加比赛呢?为什么不跟父姓呢?”宁云旗似乎已经知道答案,总而言之,他的脸上一片了然。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宁容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里有几分哽咽。 “你不想回答,老夫替你回答。因为你母亲对你说,宁家灵术的使用者,只能姓宁,对吗?” 回应宁云旗的是一片安静和一记怨恨的目光。” “我们宁家的祖先,几千年前,是楚国的祭司,祭司之位代代相传,我们宁家也每年都为楚国的百姓祈祷风调雨顺,为君王祈祷国祚绵长。我想你应该知道,宁家的灵术有阴阳之分,阳之顶点是家主,而阴之顶点,则是祭司。能够当上祭司的族人,有着可以与族长比肩的实力和权力,但是,有一个条件,祭司终生不能嫁人。” “我就说,我妈之前肯定可厉害了。”宁容与就差在脸上写上“骄傲”两个字了。 “你的母亲,是宁家的天才,天赋甚至高过她哥哥,她年纪轻轻,便成为了祭司。原本我是打算把家主之位传给辰星的,他们兄妹两个人,一起撑起宁家的天,但是世事难料啊……在你母亲当上祭司的第五年,她便与你父亲相爱了,不顾一切也要嫁给他,还说她那时已经有了你,为了阻止她,我什么方法都用了,可是她就是不妥协。” 宁云旗说到此,想起了他和女儿相处的最后一点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糟糕得很啊…… “迂腐!什么千年世家,不过就是一个无形的牢笼!”宁容与终于听不下去,毫不留情地开口骂道。 “宁容与你闭嘴!”宁玉瑱低吼,尽管他尽力忍耐,但是终于忍不住喝道。 “你没有资格说我!怎么,族长候选人的滋味很好吧,每天被一帮脑子生锈的人奉承,幸福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宁容与面对宁玉瑱,她的堂哥,心里的火更大了,老头也就算了,他一个而二十岁的年轻人思想也这么迂腐,还真是超乎她的想像。 “宁容与,你要适可而止了,不论当年宁家怎么对你的母亲,玉瑱是没有错的,把气撒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我想我的女儿应该不会这么教育你。”宁云旗语气严肃,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让宁容与愣了愣。 “我母亲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当年根本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我之前听母亲的话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与身份,但是现在,我母亲的车祸真相,还有你们宁家的道歉,我一个都不会让他们跑掉!”宁容与眼神坚定,月光流过她的秀眉,泛起了一丝冷意。 “你母亲的死,我也会调查,但是你口中道歉,恐怕永远也不会有。”